出于对危险的趋避的本能,白姓少年当机立断往后急退。
谁知才退出五六步,就眼前一花,有黑影临近,一个拳头在眼前越来越大。
砰!
一颗大好头颅就像被一锤砸碎的西瓜,四分五裂,红的白的四下飞溅。
众多黎山弟子看着白师兄的无头尸体哄然倒地,有人骇然,也有人庆幸。
骇然的,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没想到炼气九层巅峰的白师兄挡不住对方一拳,死状极其惨烈。
庆幸的,是因为那个荡剑峰的窝囊废没有像情报中所说的那么不堪,没有被一直高高在上的白师兄偷袭得手。
抓阄抽到最长草茎的那个弟子最是高兴,掌门亲传弟子还是他的。
悲吼一声,大胆林空,居然敢杀我宗三长老的亲传弟子,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替白师兄报仇。
飞剑轻吐一尺剑芒,将杀伤威能控制在最佳状态,纵身一跃,一剑直指对方胸膛。
剑芒触及对方身体后,被一股强横的护身罡气挡住,他盯着那赤红的双眼。
嬉笑道:有点道行,不过还不够看。
真元一吐,一尺剑芒亮了三分,有些吃力的刺进罡气之中,咦?!
这个黎山弟子心中大为惊讶,若说第一剑只用两成实力,只是试探,不建功也不稀奇。但这一剑则用了五成,却依然未能破开护身罡气。
对方不过是炼气境界,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看的清清楚楚。
按说第一剑就能伤人,第二剑能刺个对穿。
可事实却大出意料,令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同时心中大是不服,筑基之后的战力比之炼气不只强了十几倍,这些日子的亲身体验给了他无限的自信,可偏偏在此受挫,不禁怀疑哪里出了差错。
受死吧!
真元再吐,七成力,不将对方的心脏刺成两半誓不罢休。
剑芒缓缓而进,他满头大汗,一咬牙,使出全力,飞剑猛地突进两寸,剑芒终于刺穿护身罡气。
看着一点红晕在对方围绕着刺进胸膛的剑芒周围扩散,但他却心头一颤,从飞剑传来的手感判断出来,剑芒被卡在胸骨之前,难以再进。
不可能!
这哪里还是一个炼气修士,就是他筑基之后的肉身,也达不到这般强横的地步。
将四方围的水泄不通的黎山弟子,地位或是实力低的纷纷喝彩。
虞师兄果然厉害,破炼气修士的护身罡气犹如切豆腐一般轻松。
可不是,刚才一拳打死白师兄吓我一跳,还以为有多厉害,碰到虞师兄就跟纸糊的似得。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虞师兄怎地这般磨蹭。
你懂个球,不是说了要给白师兄报仇嘛!岂能给荡剑峰的窝囊废一个痛快,必定是要慢慢的折磨一番,再取他头颅。
而有资格抓阄的那些人,则神情沮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见过林空的出手,还以为他能多坚持一会,想不到这么轻易就败下来。
已是命悬一线,就等着虞师兄把手里的飞剑轻轻往前一送。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听见林空发出犹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就看见他一掌拍掉面前的飞剑,同时沉肩前冲,将虞师兄撞飞出去,紧跟着跨出两步,一把抓住半空中虞师兄的脚踝,猛地往地上一抡。
咚咚咚咚
连着十几声沉闷的巨响,犹如敲在众人的心上,个个肝胆具颤。
而虞师兄的身子,在每抡动一次砸在地上、再抡起来时,都会折出更加不可思议的弯度。
当对方停下时,已经筑基的虞师兄早已没了人样,浑身软绵绵的,像是一条死蛇烂鳝、任由对方抓着一只脚拖在地上。
脸上血肉模糊,早已气绝。
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干咽一口唾沫。
这还是人么?
当对方暴虐的红眼扫视过来后,所有人齐齐一震,纷纷后退几步。
此人定是临时修炼化兽一类的体修法门走火入魔了,大家一块上,谁杀了算谁的。
有人大吼一声,似乎看出了门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己方二十多人,难道还能怕了一个炼气期的窝囊废?
压下心中的恐惧,大部分人纷纷点头,觉得定是如此,个个祭出飞剑在手。
但也有少数人心存疑惑,哪怕是修炼出了问题,也不可能越阶杀人,定然还有其它的玄妙。
心存怀疑的人并没有随着人群冲在前面,而是在其他人不曾察觉的情况下,落在后面,伺机而动。
刘姓青年就是少数人中的一个,远远吊在人群最后面,看着同门为了宗门重赏不怕死的往前冲。
他看出来林空绝对不是走火入魔那么简单,但相信即便林空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己方这么多人的对手。
一切要看情况而定,局面有利就出手抢功,局面不利则抽身逃离。
人群从四面八方围上,那个背剑少年就像傻子一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
当有五六人近身时,他才抡起手里没有一截完整骨头的尸体当作兵器甩了起来,将来人全数砸飞。
黎山弟子前部后继,落在后面的人纷纷祭出飞剑远攻。
飞出来的人落地后一跃而起,同样红着眼,爬起来就继续加入战团。
片刻后,在十多柄飞剑的攻击下,手中能攻能守的另类人形兵器已经只剩下一条腿,背剑少年身上也受了十多剑,整个人鲜血淋漓。
扔掉手里的断肢,已经暴戾到犹如远古凶兽一般的背剑少年,喘着粗气,眼眶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只见他嘶吼一声,就徒手冲进人群之中。
一时间,哀鸿遍野,不断有残肢从人群中飞出来,或是头颅、或是手臂、或是半个身子。
看那些伤口,均是被活生生撕下来的。
刘姓青年不寒而栗,形容不来的恐惧袭来,令他有逃离此地的冲动。
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富贵险中求,又不禁兴奋的浑身发抖。
在他看来,林空的实力越是强横、就越有希望坐收渔翁之利,当两败俱伤,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摘下对方的头颅。
掌门亲传弟子。
这六个字,犹豫一个魔咒,在他脑海中不断地回荡,每看见一个同门倒下去就能在林空身上添上几道伤口,他的心就火热一分。
在他的眼里,只有林空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
快了,快了。
当他觉得可以出手,祭出飞剑之时,猛地与那血红的双眼对视上,才惊觉情况不妙。
满脑子亲传弟子的他猛地发现、面前除了那个背剑少年、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同门,入眼血淋淋的场面,犹如炼狱。
刘姓青年浑身哆嗦,感觉裤裆一热,啊的一声尖叫,连视若性命的飞剑也不要了,撒手一扔,掉头就跑。
只是刚转身,就撞在一个花斑的魁梧身影上,犹如撞在了一堵铜墙铁壁上,只觉一股巨力涌来,反弹而飞。
抛飞的过程中,已恐惧到魂飞魄散的他隐约看到花斑身影的轮廓,貌似是一头化形妖王,而妖王的肩头似乎还坐着个一尺高的小人。
落地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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