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宁郡地处卫国南部,其第二大城镇乾东城热闹繁华,人口有百万之众。
一路走来,穿过了四个郡,每天行走百里余地,他发现卫国大的超乎想象,无论是人口还是疆土,已经超过了地球上的祖国。
而卫国只是东启神州上的一个偏远小国,这便令他不得不感叹了。
这个陌生的修真世界真是大的离谱。
当林府出现在眼前时,两千多里地历尽艰辛赶回来,林空却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进。
按说,林府是他的家,可他总觉得隔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认同不了。
此时,林空才发现真正的原因,原来,在他心底深处,潜意识认为他的身份是偷来的。
在门口磨蹭了好久,终于被一直瞅他门房给认出来,极是惊喜地将他拽进了门。
门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进门就嗷了一嗓子少爷回来了。
整个前院顿时乱了起来。
有些新来的下人还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知道自家少爷去了仙家学艺。
林空的储物袋里除了两把剑还有春风丹。
是穷的叮当响都不剩。
一共两身弟子服,一套还洗了在七房晒着,一身行头从灵剑宗出来就没换过。
行走二十多天还要打零工,干些粗活累活,身上又脏又破,极是落魄。
立在院中,林空有些扭捏,见到匆匆赶来的林千业时更是撇过头,躲开了对方的目光,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便宜老爹。
但他的举动在林千业看来,是心虚的表现,更是坐实了他已被清扫出门的猜测。
被一把抱进怀里,林空身体一僵,很不适应。
但随着便宜老爹一句回来就好的安慰,林空心中升起了异样的温暖。
林千业放开宝贝儿子,把住他的双臂,爽朗笑道:让爹好好瞧瞧唔!不错,越来越像爹年轻的时候了,够精神。
爽朗的笑声缓解了林空的紧张情绪,吞吞吐吐的喊了声爹。
可把林千业高兴坏了,几年不见,梦里不知梦见过多少回了,如今儿子就在眼前,亲口叫他一声爹,令他恍若隔世。
听闻到几个长辈的议论,林千业不满意的瞥了他们一眼,回过头来说道:不打紧,修仙靠的是机缘,儿子,天塌不下来,你还年轻,路还长,可千万不能气馁。
当初为了和表妹离得近一些,林空是要死要活的,才得以留在灵剑宗。
如今被清退了,与周琳月不光是距离上有真实的差距,在身份上更是遥不可及。
儿子与外侄女的婚事,十成十是没影了,林千业只希望经过这几年的成长,林空能成熟一些。
空儿!
一声深情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林空一扭头,就看见一个清丽妇人满眼通红的扑了过来,他想躲,却不知怎的,一步也挪不开。
妇人一把将丈夫推开,激动地抱住儿子,哭泣起来,道:儿呀!都是娘不好,当初就不该答应你留在仙山,肯定糟了不少罪吧,来,让娘看看。
林空满脸通红地喊了声娘,又惹得林母出了一把眼泪。
长高了,都比娘要高出一块豆腐了,想当初,你才这么高。
林母又哭又笑,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林千业干咳一声,上前压低声音道:有事回屋说去,这么多人看着,成何体统。
林母怒瞪一眼,回应道:怕什么,儿子回来了,还不许我高兴不成?
林千业很是头痛,媳妇是个小家碧玉,性格温婉,但是,凡事一牵扯到儿子,就成了护犊子的母老虎。
便宜老爹惧内,林空很是意外,会心莞尔一笑。
林千业脸色变了变,尴尬道:你呀儿子刚回来,赶了这么远的路,肯定饿了,赶紧带他吃点
东西去三字未出口,林母脸色早变了,拉起林空就往后院走,边走边嘟囔怪娘粗心,走,先换身衣裳去。
总算打发了媳妇,林千业暗舒一口长气,对众人说道:今天犬子回家,就不招待各位长辈了,有事三天后再议。
林空被母亲拉着,闻言扭头看了一眼,脚步不停。
在母亲的安排下,林空沐浴后换了一身临时买来的新衣,刚从浴房出来,就发现林母一直在门外等候。
空儿,快来,饭菜准备好了。林母冲他招手。
进了厅堂,见便宜老爹已在正座等候多时。
至少十人座的大圆桌,满满一桌子菜,碗筷都快堆成塔尖了,目测能有三十多道菜。
林空哭笑不得,却是心头一暖,这就是家的感觉。
遥想当初在地球上,他一回家,父母也是做了一桌子好菜等他,只是没有眼前这么夸张罢了。
微微一笑后,林空跟着林母落座。
他清了清嗓子,吞吞吐吐道:爹,娘,儿子这次回来
话未说完,便被林千业打断:不用解释,爹娘心里有数,你回来我们就很高兴了。
林母也附和说道:是呀,别提那些烦心事,今天咱们一家团圆,比什么都喜庆。
见此情况,林空不得不暂时放下了解释的念头,过些日子再说吧。
对于斩俗缘一事,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至于另一件秘密,真正的林空早已魂飞魄散,这事,打死他也不忍心说出来。
否则以林母的性格,怕是要受不了刺激,不死也得疯。
将心里的秘密压下去后,林空不再言语,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他也确实饿了。
林父林母不停地给儿子夹菜,笑眯眯地不吃干看着,似乎看儿子吃也觉得幸福,更是一种乐趣。
天伦之乐!
吃了个半饱后,林空放慢了手里的动作,才发现父母直勾勾的盯着他,满脸的笑意。
纳闷道:你们不吃?
林千业笑道:我们才吃过午饭不久,不饿,吃你的。
林空哦了一声,嚼着嘴里的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道:老爹,什么事要三天后再议,之前看见那么多长辈都在,有大事?
林母哼了一声,道:一群白眼狼而已,就会落井下石,不提也罢。
林千业赶紧制止,道:儿子才回来,说这些做甚?
林空不以为然,摇头道:爹,我马上就十六岁了,在家乡按理来说已经是个男人了,有事和我说说,兴许能帮得上一点忙,替爹分担一些责任。
林母闻言有些恍惚,道:是呀,一眨眼空儿都快满十六岁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对对对,赶明儿就找个媒婆,给咱儿子说个媒,早日成婚好开支散叶,给咱老林家传宗接代。
林千业附和笑道,这可是大事。
林空无语以对,他说的是能为家里出份力,替便宜老爹分忧解难。
好歹也是个练气七层的小修士,法力高强不敢说,但凡尘俗世中,解决一些小问题理应不是难事。
只是,老爹老娘的回答怎么听,都觉得异样。
真是亲生爹娘!
林空不禁头痛的扶额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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