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两手空空带领一帮学子学妹创造了十万大洋的神话,如今面对七八个纨绔,没理由干不起来。
纨绔们有门路有关系有后台,就是没有大洋,陆绍帮他们想了一个办法。
樊少爷带着谢公子去了自家在邵伯的铺子,对掌柜的说谢公子有急用,想借五千大洋,掌柜的一听觉得这事难办,五千大洋,照例得向扬州总号报告批准后才能动用。
掌柜的。是老爹让我陪谢公子出来看看邵伯的情况,真是有急用,我让他打个收条,我再做个背书,咱们总不能不给谢公子这点面子。
这个那好吧。不过东家那里你得给我说几句好话,毕竟这事坏了规矩。
够意思。没问题,往后要是遇上麻烦事就来找我。
多谢少爷。
谢家在邵伯镇自然也有铺子,不过谢公子无权干涉家族的生意,他硬着头皮把樊少爷带去铺子,一番说辞之后樊少爷也借到了五千大洋。
凡是有铺子在邵伯镇的同伴,谢公子和樊少爷轮流出面,一家一家扫过去,最后得了三万大洋,陆绍心想有一船是一船,得了,也不再去麻烦别人,干脆还是找唐东家。
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身后跟着一群纨绔大摇大摆走进铺子,掌柜的一看赶紧迎上前,他知道里面有一位樊少爷,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事情报到唐东家那里,她也纳了闷了,怎么陆绍竟然和找茬的混在一起了,坐下之后上茶,一报家门,都是镇江扬州有名的纨绔,好多人家唐东家都认得。
这位是应天府谢公子。他们也准备联合起来做点粮秣生意,想请唐东家帮个忙,七条船。陆绍说着把三万大洋的银票放到唐东家面前。
谢公子樊少爷也准备做粮秣生意?
陆绍和我表妹他们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就是凑个热闹。
谢公子的表妹?唐东家听了纳闷,陆绍怎么会与谢家的人一起做生意,刚才他一句也没有提啊。
在苏州府的表妹。
不会是灵儿姑娘吧?唐东家一脸讶异地看着陆绍和谢公子,她可是知道灵儿姑娘在谢家的地位,老太君尤其喜欢她。
唐东家。你怎么会知道灵儿?谢公子疑惑地看了看唐东家再看看陆绍,觉得不对啊,陆绍根本就不知道梅梓就是灵儿。
谢公子。我们这铺子为府上提供一些北方的特产,有幸去过几次内院,大太太和二太太都认得的。
樊少爷一拍手掌腾一下子站起来:原来都是自己人,这就好办了。
陆绍和一群纨绔在唐东家那里又骗得三船粮秣,等到第二天出发的时候船队增加到了三十一艘,还有一艘内河小型战船被陆绍打发回去了,说是咱们不能太招摇。
这事樊少爷无所谓,不过谢公子很在意。
本来拉陆绍去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要陆绍回去后不要对梅梓说他们之间的事,不过既然要做生意,那就瞒不过了,还是低调一点,免得过年的时候见了面小辣椒找茬。
谈完事一行人来到码头与陆绍道别,相约返程时扬州见面,临别前一个家伙贼兮兮纹问陆绍,那江豚血照着陆绍的说法喝,是不是真的有神效。
陆绍听了简直哭笑不得,纨绔就是纨绔,偶尔正经一回本性不会改变,这说法要是传出,自己岂不是害了江豚。
哥几个,对不住了。那都是陆绍为了放生瞎扯的。
樊少爷嘿嘿笑着上前搂住陆绍的脖子说:陆绍兄。敢骗本少爷做一夜梦,等你来来扬州,我就准备七个小妞服侍你,我就把她们扔大江里喂鱼。
陆绍耸耸肩膀:只要谢公子同意,我无所谓。
谢公子听懂了陆绍的话,瞪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陆绍还给他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小樊,这事算了。陆绍兄,回苏州后多多保重,有机会我带你逛应天府。
一定。
十船粮秣,整整四万大洋,一群纨绔竟然一个管事的也不派,任由陆绍一人带货北上,这要是被他们的老子知道,非抽一顿不可;只有谢公子知道这事没问题,能被灵儿盯上的人物,不是奇葩中的奇葩,就是奇葩中的妖怪。
跑是跑不掉的。
第二天辰时船队准时出发,纨绔们一个都没来码头送行,做了一票大买卖自然得庆贺,庆贺怎么能没有小姐,结果胡混到天快亮才算停歇。
徐业明和舒培元两人坐着唐东家提供的快船摸黑赶路,到了扬州直接去闸道那儿,联系了一艘大船,住宿一夜加上过江一共两块大洋,第二天过了江,上岸就有吆喝去应天府的马车骡子提供,徐业明两人各雇了一头骡子,终于在第三天中午赶到应天府的中央门外。
向守城们的兵将打听国子监的地址,说是在白鹭洲那儿,路倒是很好走,沿着中央大街一直向前,看见孔庙就到了,不过路挺长,十几里地呢。
中央门和中华门有往来的骡子车可以坐,上车一律两个铜钱,兵将见两人穿着朴素没有向他们推荐,等两人走了一里地才发现,赶紧叫停跳上车,这才有闲暇喘口气看看京城的风貌。
中央大街边上就是玄武湖,沿湖到处是错落有致的精美宅院,还有更气派的私家园林,徐业明向赶车的老大打听,得知这里的住户基本上都是豪门权贵,宅子价格以万大洋计算。
大街的另一侧是各种各样的铺子,卖什么的都有,即便是南洋稀奇古怪的物品,也能在中央大街找到。
一路来到孔庙,赶车的老大指着里面说走进去,紧挨着孔庙的就是国子监,那里面可大着呢,景致美不胜收。
学堂里的景致美不胜收,徐业明很是好奇,拉着舒培元大步往里走。
国子监可不是县学府学,大门口站着两排各四个兵将,个个昂首挺胸手握腰刀,远远看去像八朵跃动的火焰,甚是惹眼。
前后的行人都顺着大街直走,只有徐业明和舒培元两人踏上广场朝国子监大门口走去,领头的兵将看了看两人的装束迎上两步一声吆喝:来者止步。
这位军爷。我是苏州府来的学子,是来找同窗的。
那人打量了徐业明几眼指着舒培元说:你留在原地,你跟我去登记。
门房是两位国子监的学子,这令徐业明感到好奇,一打听,原来他俩也是游学的学子,这周轮到当差,没想到抓阄的时候得了最清闲的差事。
其中一人恰好与颜辅廷同住一屋,听了徐业明的来意拿出册子让他登记,然后塞给他一块竹制的临时进出腰牌自告奋勇带徐业明去找人,这人很是好客,一路上不停向他介绍国子监的各处建筑、景色。
来到学堂,一问颜辅廷和孟可均都不在,那人估计他俩去了图书馆,于是带着徐业明朝湖中的小岛上走去。
小岛上满眼都是高大的树木,一看就让人觉的心情舒畅,图书馆有四栋建筑组成,分布在小岛的四个方位,中间是花园,徐业明看得目不暇接,心想能在这样的地方读书,那才算是真正的学子啊。
那人也没打听,直接把徐业明带往北面的建筑,徐业明跟着走进去一看,宽敞的大厅里一个书架也看不到,各种高低不一凳子、椅子、桌子和茶几错落摆放着,十几个学子三三两两坐着或看书或低声交谈。
他一眼看到了颜辅廷和孟可均,赶紧对带路学子点点头朝两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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