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渡侧着脸,睁开浓郁的眼眸。
他秉承了一双漂亮的好眼睛,瞳孔乌黑深邃迷人。
烧了一夜,嗓子里透着干哑,你——
沈唯一忙殷勤道,我去给你倒水!
房间里的水早就准备好了,她一直在等他醒来,第一时间递到他手里。
但他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喝。
赵渡抬了抬手臂,嘶哑道,先扶我起来。
沈唯一放下水杯,看着他现在连喝杯水都这么困难的模样,颤巍巍的扶着他手,眼前水雾蒙蒙,哽咽道,好。
赵渡并没有让她用多少力,自己强撑着,握着她的手,从床上坐起来,坐在床沿上,背后伤口扯动,让他脸色瞬间一阵煞白。
沈唯一担忧的话语脱口而出,疼不疼?
赵渡平视着眼前的女孩儿,盯着她头顶有些俏皮好笑的绷带,嘴角缓缓往上扬了扬,不疼。
沈唯一鼻尖一酸,你骗人。
赵渡拉过她的小手,就着她的手心,喝了一口水。
沈唯一看着他上下滚动的性感喉结,手指微微顿住。
赵渡却不以为然,轻轻低头,灼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手背,将她的小手抬高。
然后,把那一杯子温水都喝光了。
沈唯一讪讪的将手收回来,还喝吗?
赵渡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不喝了。
他本来担心她看到他这样会吓到。
现在看来,让她知道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她乖乖的红着眼睛,站在他身前,让他见了,心情就变得很好,连后背上的伤口都不怎么痛了。
阿渡,你前天晚上沈唯一试探着问。
去了一趟叶家。
那——
要和叶家退婚,就得挨上五十鞭子,迟早要走的路,提前走也没什么不好。
沈唯一呼吸一滞,猛然抬起头,忿忿不平,五十鞭子?叶家的老头子怎么这么狠?
敢打她的男人?
赵渡大手撑着床沿,后背上连绵不绝的痛搅得他脑仁儿突突的疼,为了不让眼前人担心,他唇边含着一个淡淡的笑,没事,以后我跟叶嬨就没有半点儿关系了。
沈唯一揪紧了心脏,一时无话。
赵渡深深的看她几眼,突然开口,唯一,扶我去厕所。
沈唯一脸色腾地一红,啊?
赵渡冷峻的脸上没有半分不适,仿佛跟她无比熟稔一般面不改色道,你扶我。
嗯嗯!沈唯一红着耳根,赶忙上前扶他起来。
后背的伤,连筋带骨的疼。
他紧抿着唇,不动声色。
进了房间内的独卫,沈唯一还守在一旁。
赵渡沉着眸子,看她一眼,你先出去。
沈唯一委屈的咬了咬唇,你现在受伤了,我作为你的同居室友,就该好好服侍你,直到你完全好起来!
包括服侍我上厕所?
嗯!包括!以后我还服侍你洗澡!
赵渡眉梢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沈唯一却在他拉开裤子的那一瞬间,没骨气的闭上了眼。
耳边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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