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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禾搂住他的脖子,迎合着他的动作。她此刻温柔似水,蔚蓝色海水一样,阳光下晒得暖徐如春浪,天地间再没有别物,一切都融化在深情包容的海水里。两人第一次真实地想到从此后再不会分开!世俗所有的眷恋都不能分开他们!彼此共生共存,温暖无比!

    热情占据了所有的理智,激情融进了彼此的肌肤,深深浅浅的亲吻,细密温柔的手印,铺满了彼此的每一寸肌肤,他们陷在末世的悲欢里,世界小到只剩下一张床的位置。

    尔朝解去羽禾内衣的最后一个纽扣,他轻轻拿去羽禾带着温度的内衣,眼前是跃动出来的两座小山,热情地耸动着,勾魂摄魄一般。尔朝将羽禾的内衣放在鼻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他微微垂下头去,一条鱼缓缓拨着水浪,在水里吞咽着海水,他自由极了,身体没有一处不是舒展自由的,他是一条热爱水的鱼,羽禾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片海水。

    这时!没错!就在这时,尔朝的手机响起来!没有去想是谁打过来的,首先想到的是那个一直存在的咒语。是谁?是谁在他们融洽的生活里埋下不可破解的咒语?尔朝失去畅游的乐趣,他疲软地不再游动,让身体漂浮在海水上,任海水承载着自己身体的重量和悲伤。

    羽禾没有嫌弃这种压力,她侧过头去,眼前是历历在目的往事,他们总是不成功,每一次的戛然而止都在透支着两人炭火般的热情。

    虽然可以不去接听,两人也没有了情趣。安静地贴着心脏的位置,深浅不一地呼吸着。

    羽禾这时候才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压得难受,她努力使自己舒展开来。

    尔朝没有放她,将她揽头抱在怀里,野蛮地撬开她的嘴巴,恣意地吮吸吞咽,濒临灭亡的两条鱼相濡以沫一般,任凭关在宝瓶里的魔鬼得到救赎释放出来,刚开始只是一股烟雾,很快就聚成一个具体的形象,试图夺回所有的失地。

    尔朝终于感到呼吸十分急促,松弛下来。他无奈地放弃了,暗灭所有的冲动,他无奈地去拿手机,恨恨地打算直接关掉!却看到是少冉打来的!

    尔朝痛苦地摇着头皱了一下眉,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带着一点好奇还是接听了!

    “尔朝,羽禾在吗?”少冉的声音缺少了平时的生气,像是有些虚弱地说道。

    “在!少冉,这么晚有事吗?”尔朝烦恼地说道。

    “尔朝,爱一个人真的很痛苦,选择放弃也是不得已!我以后不再打扰你们!求你对她好点!让我和羽禾说句话,这是我最后的要求,求你了?”少冉的声音带着沧桑的味道,仿佛正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尔朝搞不准他说的是不是实话,犹豫一下还是将手机递给羽禾,轻声告诉她是少冉。

    羽禾半坐在床上,疑惑地接过尔朝的手机,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羽禾,我爱你!”少冉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深呼吸。

    “我从来不知道成全别人是什么滋味!我想我做不到!我走了,我先去另一个世界等你,希望你和尔朝能够幸福!”少冉挣扎着说完,突然电话挂断了,羽禾觉得自己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她感到很痛,说不清什么地方,全身没有一处不是痛的。

    尔朝看到她脸色苍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安地坐到她身边。

    “他怎么啦?”尔朝担心地问道。

    “他说,他去另一个世界等我!”羽禾紧张地屏住呼吸,脸色苍白,声音很小。

    “不会的!他不会!”尔朝摇着头苦笑着不敢相信少冉会这么做。

    “如果会怎么办?”羽禾眼圈红起来,着急地看着尔朝,担心地问道。

    “你别着急!让我想想!可是,就算我们去找他,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尔朝着急地说道。

    “我知道!”

    羽禾脑海里想到上次回去过的屋子,她突然又想到什么,迅速拿起内衣穿上,跳下床接着穿衣服,来不及检查是否穿整齐衣服,就去开柜门,翻开几只不常用的箱子,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翻找,翻得就像炒菜一样地匀称,翻箱倒柜一番后,她有些沮丧地停下来,默坐在衣服堆里,绝望地瞪着眼睛。

    很快她又看到梳妆台下面的一个废弃的钱包,一丝希望不易觉察地绽放在她的嘴角,她马上走过去果断敏捷地拿过那个钱包,一如葛朗台拿着几枚耀眼的金币那样激动,找到了,羽禾将一串钥匙握在手里像是握着少冉的生命,她激动地快要流出眼泪。

    来不及解释,她起身拉上尔朝就要往外走!

    “等我穿上衣服!”尔朝将她拉回来,急忙说道。

    “对不起,我忘啦!”羽禾看到衣衫不整的尔朝,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理智,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尔朝边说边穿衣服,他变魔术一样滴套着衣服,衬衣,裤子,袜子,鞋子在他手里听话地各就各位,整齐划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整齐到纹丝不乱。

    羽禾没有心情欣赏他的整洁,两人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到了楼下,由于尔朝来的时候没有开车,只好找到羽禾很久没有开过布满灰尘的汽车,还好,羽禾随身带着钥匙。

    在羽禾的指引下,尔朝很快就找到少冉的住所。他以前没有进过房间,有几次送少冉到这附近,有印象,不过具体住址都是羽禾指引的,毕竟这里她还算熟悉。尔朝跟着羽禾,顾不上说话,全部的力气都用来不断地加快脚步往前走。

    出了电梯,羽禾冲过去就拼命地敲门,可惜,没有任何应声。整个楼层都被吵醒了,却没有人出来看一眼。羽禾着急地红了眼睛,泪水充满了眼眶。

    尔朝提醒她拿钥匙开门,羽禾这才想起来,自己找到的那把钥匙,她赶快拿出钥匙打开房间。门刚刚开了一条缝,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羽禾顾不上危险,一头冲进去,往卧室跑。尔朝跟在后面,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跟着羽禾的脚步,先去厨房将天然气关掉,然后去开窗,外面寒冷刺骨,一阵阵凛冽的风从敞开的窗户里涌进来,室内温度很快就变得和外面一样冰冷。尔朝没敢停下来,卧室里少冉已经奄奄一息。

    羽禾顾不上随时都可能有的危险,在卧室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冉,羽禾着急地蹲下身体,摇着他的胳膊拼命地叫道:“少冉!少冉!你醒醒!”

    少冉还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羽禾的声音,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反觉得呼吸紧张起来,他气息微弱地说道:“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怎么进来的?”

    听到他的声音,羽禾终于控制不住流出眼泪,她凄切地说:“我有钥匙!”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扔掉啦!”少冉虚弱地笑笑,又接着睡着了。

    尔朝在外面打急救电话。

    羽禾看到少冉还能说话,心里才稍稍感到平静些,她起身去开卧室的窗户。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湿毛巾,为少冉擦脸,让他保持清醒!

    “羽禾!”少冉突然抓住她的手,挣扎着叫道。

    这时,尔朝将天然气阀门关掉,又开了窗,打过急救电话,走进来看少冉怎么样了,却看着羽禾俯身在少冉身边,少冉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仍不忘抓住她的手。尔朝心生凄凉,说不出什么感受,觉得那都不舒服起来,走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只是犹豫不决。成全别人是一种美德!这是今天少冉电话里说的话,也是自己对少冉说过的,谁该成全谁呢?尔朝站到客厅阳台前,风很大,将窗帘吹开了,站在冷风里,尔朝痛苦地想到自己也并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

    救护车很快赶到,尔朝顾不上多想,跟着医护人员将少冉搬上担架,跟着走出去,羽禾一直被少冉攥着手,她神情自责,刚到救护车上,少冉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他逐渐恢复了意识,虽然虚弱,脑子清醒过来了,盯着羽禾和尔朝说:别告诉我爸妈!

    到医院后,经过简单的处理,少冉已无大碍。他被送到病房休息,尔朝特意为他安排了环境最好的病房。

    安置好少冉,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尔朝准备离开,羽禾却站在病床边,心事重重!

    “你们回去吧!”少冉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了对任何事物的热情,他冷漠地看着两人,冷冷地说道。

    尔朝站在羽禾身后,看着她似有无限愧疚,不忍离开!

    羽禾看到心灰意冷的少冉,她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少冉这么想不开,让自己怎么去过幸福的生活?

    尔朝明白她的心思,他不想羽禾难过!情愿自己在感情上多忍受一些!没有继续等羽禾,尔朝一个人寂寞地离开了!

    羽禾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回头痛苦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地站在病房里,不知如何是好。她该留下来吗?她留下来的身份又是什么?

    羽禾委屈难过地站在病房门口垂泪。

    “我求你别哭啦!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怎么了呢!”少冉看到尔朝离开,心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受的,他在感情上向来不是个大度的男人。

    羽禾让自己忍住眼泪,既然留下来,总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