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秉垣在沙发那里收拾出一个窝来也准备休息!他饥肠咕咕,却不敢叫羽禾去吃东西,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出去吃东西!好朋友就应该痛苦的时候陪着一起扛!饿上一顿算什么!
羽禾走出房间,对姜秉垣轻声喊道:“你到房间睡吧!”
姜秉垣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羽禾已经回房间啦!
姜秉垣只好跟着进去,在不大的卧室里,羽禾已经钻进被窝,看到姜秉垣,她笑着说道:“一起睡吧!”
姜秉垣又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就真的睡到床上,在另一个被窝里,挨着羽禾并头睡在一起!
羽禾将头侧过来,靠在姜秉垣并不宽厚的肩膀上,将头埋进去。慢慢地眼泪渗出来,一点一滴地流淌在姜秉垣的睡衣上。姜秉垣没有说话,两人都保持不变的姿态!唯有羽禾的眼泪,滔滔不绝!
姜秉垣第一次见羽禾流这么多眼泪!记得小时候,就算不小心将她推到在石头上摔伤,她都会忍着眼泪皱着眉头,难过地说:“我没事!你下次不要推我!”
想到这里,姜秉垣的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原来羽禾在他心里还如此弱小!他很想安慰羽禾两句,或者等明天去找少冉约架!
这一切都没等梦醒,少冉天没亮就给姜秉垣猛发短信,他已经到了初次见面的地点,问具体住址在哪儿?急着找过来!
姜秉垣轻轻地起床,生怕惊醒昨天晚上因为悲伤过度刚睡不久的羽禾!
他一个人下楼去见少冉,问他还有什么事?竟然劈腿!竟然找过来!哼!这一次决不饶他!没见面时,姜秉垣一直紧握着拳头,牙齿不知是被早上的寒冷冻得还是什么原因,咬得咯咯作响!见到少冉,他突然放松了紧握的拳头,嘴巴也微微张启,眼前的少冉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狼狈的让人认不出来!没有了魅力十足招牌的微笑,本来就干净利落的寸头,看起来稍显凌乱,一脸的憔悴病容,眼睛浮肿,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是苍白的!身上的衣服有明显的压痕,这货,不会是在某个街心公园的长椅上躺一夜吧?看起来哪还有阔少的范儿,简直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你没事吧?”姜秉垣都忍不住要怪自己生性善良,连人渣禽兽都会同情,羽禾还在家里为了眼前这个人备受煎熬,还不知道怎么治愈她的内伤呢。
“老姜,带我去见羽禾吧?算我求你!”少冉昨天晚上还是和阿美同居一室,他一夜都没有合眼,衣不解带地在沙发上瞪着眼睛躺到天亮。羽禾走了,留给他更多是不甘心。
辗转反侧一夜难眠,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找到羽禾,寻求最后的谅解!阿美睡得十分舒适,少冉和羽禾的关系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晚饭是段尔朝和小瑞陪她吃的,看起来还很愉快!这令少冉宽慰不少,至少阿美还好好的,没有因为他和羽禾的事情受到牵连!他不敢惊醒她,光着脚走到门外才敢穿上鞋,匆匆出来了。
“你让我怎么说你?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啦!这种情况你也好意思再来见她!你是不是想让她和你回去一起玩三p?”姜秉垣毫不客气连揶揄带讽刺地奚落起他。
“我和阿美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这些羽禾是知道的!这次,她来找我,纯属意外,事先真的不知道!她电话都没打一个,直接就过来了!”少冉说的都是实话,听起来却好像漏洞百出。他现在百口莫辩了。
“你当北京什么地儿?找一个人有这么容易吗?事先不联系,下飞机就找到酒店,而且准确无误地进了你的房间!你当我弱智还是你压根就是侮辱我智商?撒谎都这么没水准!”姜秉垣呵呵笑着,对少冉的理由表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陈少冉只是低头无奈地“嘿嘿”一笑!没有回应他的疑问!阿美这次过来,完全是个意外,自己事前的确不知情,她是和段尔朝联系的!可是,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谁让自己有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朋友呢!
“玩什么深沉?不说话说明什么问题?回避?还是不屑于解释?”姜秉垣不能理解少冉这个带着轻蔑的笑意。
“没有!我什么意思也没有!老姜,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见到羽禾!你也不希望看到羽禾这么痛苦吧?”少冉脑海里没有任何清晰的思路,他根本不想和任何人纠缠在这些无谓的问题上,看起来,他甚至是苍白无力的。
“干嘛呀?你到底有完没完?见羽禾干嘛?你说说我好听听!”姜秉垣对少冉不解释不回答的态度充满了愤怒,本来还对他充满同情的态度,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老姜,你爱过一个人吗?真心去爱的!有吗?”少冉一脸阴郁,看起来虚弱却固执地问道。
“没有!”姜秉垣不想和他谈自己的事,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回答。
“两个残缺的人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两个残缺的人拼在一起,纹丝合缝,这难道不是天作之合吗?我找到了!不想错过,这不是多少钱可以买到的!这难道不该成全吗?”少冉眼眸里布满血丝,仍然透着坚持不肯放弃的执着,他的声音忧伤又很沉稳。
“走吧!我带你去!”姜秉垣避开他的目光有片刻的沉默,最后还是没了脾气,没办法,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也许,羽禾同样需要一次和少冉见面的机会,毕竟昨天那样的场面,大家都不够理智。
“陈少冉,我可给你说清楚啦!要是羽禾不高兴,你最好知趣点快点走,不要赖在那里让我为难!”姜秉垣对少冉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放心,可是,他又不甘心,万一羽禾错过的是真爱呢?
“嗯!”少冉点点头,轻声回答,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见到羽禾会是什么情绪?也不知道见到羽禾如何挽留两人的感情。
还好,距离不远,在两人上次见面的地方,拐过去,步行大约五百米,有一社区,进去后中间那个单元,直接上九楼,敲门三下,然后再用钥匙打开。
少冉理解姜秉垣的用心,敲门是为了给羽禾打招呼,告诉她有人来了,用钥匙开门而是为了不打扰羽禾。
这么细心,姜秉垣和羽禾还是朋友那么简单吗?
进门的时候,碰上羽禾走出卫生间,她没有朝外面看,从卫生间出来后,直接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