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成品效果很棒,无论是强大的化妆技术还是后期的修图,都将我与我身上的这些衣服包装的完全不像是我自己。收到成片的下午负责人拉着我拿着杂志仔细比对了好半天才喃喃感叹道,“真是神了,夏总果然没有看走眼。”
我自己也是看着杂志好半天说不出话,照片里的少年,一脸厌世,配上色调本来就暗沉的衣服,简直就像是漫画书中总是在刻画的反派角色。也许是记忆模糊了,我依稀在自己的眉眼之间看出来一点周童的影子。
对于这次的效果,夏谦风很是满意。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大发慈悲的准许我可以休假,我的工作比以前更多了。
负责人找我谈话,“周真,你这次的发挥是很好,可是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杂志和读者都会喜欢你这种风格。而且你不能局限于这一个风格,这次杂志大火之后你可能就会被定格充满局限性,以后你接到的可能就全都是这种系列的。”
“那您的意思是?”
“就像是很多刚出道的演员,他们最开始接的片子若是大火,很可能就会在观众心里定格一个形象,之后无论他再拍什么其他的作品,在观众心里永远走不出他最经典的那个角色。而你现在可能就会面对这种情况,你在面对镜头的时候会瞬间切换成另一个风格,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你要改掉。”
我不知道从何下手,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个风格还是很有市场的。
拍摄之前我和夏谦风提过一个交易,要是这次成功了,他就答应为斯年拍一次封面,要是失败了,我就答应他一件事,无论是什么。关于我的提议他表现得兴致缺缺,却还是答应了。现在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杂志销量也再创新高,走过几条主要的繁华街道我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照片被挂在宣传栏里。
关于封面拍摄的事我觉得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应该主动出击。等着夏谦风自己找我是没可能了,现在只能我自己去找他。就算是在心里做好了强大的心理建设,在拨通电话的时候我还是慌得不行,心跳的就像是打鼓。我不是怕他,我是害怕接电话的不是他,到时候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周真?”他冷淡的声音传过来,谢天谢地是他本人。
“夏总,关于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件事点到为止的提醒希望他能自己说出来。
“让斯年那边找人过来和我的助理谈,如果我的时间合适的话,我会去的。“
“没问题。”我激动地都要跳起来了。
商议最后还是决定让卓凯和二胖过来跟他们交涉,卓凯在社交这方面还是不错的,还有二胖,尽管我总是忽略,但不得不说他在忽悠人这方面还算是可以称半个专家。有他们在我还是很放心的。
对于我终于取得了可喜可贺的成绩,席沅生看起来很高兴,在二胖他们和夏谦风那边确定好可以拍封面的日期后,席沅生特意请大家聚餐。
我去的比较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他们在里面玩闹,席沅生大概有点醉了,他搂着禾野的脖子端着杯酒非让他喝,“今天是周真真的庆功宴,可是他他妈的不到场,没关系,他平时最关心的就是你,你替他喝。”
禾野扶着他不让他倒下去,“你喝醉了。”
“我没有!”席沅生反驳他,最汹汹的往我这方向看了一眼,“你看,那个帅哥长得好像周真。”
见到我来了禾野赶紧把席沅生扶过来,“你快接走,我送二胖回家。”
我看了眼已经醉的七七八八的大家,嘱咐禾野把大家安全送回去后就背着席沅生出了门。
他很不安分的在我后背上蹭来蹭去,过了一小会他把脑袋从后面探出来问我,“你是谁啊?你怎么长的这么像周真?你是周童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全身就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冰凉。
“我就是周真。”我听到我干涩的声音。
“你不是!周真身上不是这个味道。”他反驳我。
“我今天喷了别的味道的香水。”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怕我看不到,小声地在我耳边哦了一声,然后在我肩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我尽量把车速降到最慢,就怕有时候急刹车会把他惊醒。即便这样他睡了一会还是醒过来了,扶着后座爬起来把脑袋搁在椅背上看着我,好一会才开口。“真好看。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好看呢?”
“你醒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
“我想喝点粥。”他脸色很差。“我喝了太多酒了。”
“我找找啊。”我四处看了看,这时间除了烧烤夜店,其他可能卖主食的店都关门了。“我们回家我熬一点粥吧。”
“都好。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我没说话,把车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
“我一直压着不想让你红起来,其实要是我帮你的话你可能会比现在容易一点。我怕你真的在模特行业风生水起就会丢下我和斯年,不对,你只会抛弃我,毕竟你是因为斯年才和我在一起的。现在看起来好像我根本没办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我没想到席沅生会担心这个问题,我以为他不会介意。
“周真你还喜欢墨景深吗?”
猛地被人提起这个名字我倒有点不习惯,这段时间我忙的昏天黑地,根本无心关注这个刻意躲着不见我的人。
见我不说话他摇了摇头。
“我喜欢你。”趁着红灯的这会功夫我回过头把他的大衣披在他身上然后跳过了这个话题。
“那你永远也不要去见他。”像是不放心,他又睁开眼睛盯着我要我发誓。
“好我答应你永远也不去见他。”
看着我发完誓他才闭上眼睛,半个多小时就能回家的路被我硬生生的开出了一个小时,到家的时候他已经睡得昏天黑地。虽然他可能不会喝,我还是去厨房熬了粥,深夜我站在厨房里看着锅里咕咚咕咚泛上来又裂开的气泡,莫名觉得很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