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小妹有多不容易。
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独自照顾他们到现在。
因为他们不能跟人相处,这些年来,不停给她惹下祸事,东躲西藏……
每每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对不起小妹。
不知道是谁起了头,见白从善小,联合几个人,把她高高抛了起来。
“啊……”白从善叫了起来,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你们敢不敢再抛高一点?”
“快造起来,不能让新来的小妹妹看不起我们……”
有人振臂一挥,更多的人加入进来,闹哄哄的把白从善抛得比刚才还要高,她一伸手就能触到食堂的天花板。
背着古剑的许易站在人群外,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脸上,因为眼前的热闹场面,微微动容,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但他并没有参与进去,只是静静的站在人群外,遗世独立。
陈离浩也被这么热闹的场面感染,但他在见到小妹被人抛了起来后,脸上的笑一沉,挥着拳头就要上前去保护小妹。
他才靠近过去,还没碰触到小妹,一个大块头把他猝不及防的抱了起来,紧接着,围在他旁边的人都笑着抓他的脚、他的手,把他像小妹一样,高高的往上抛……
“啊……”他一惊,却在落下的时候,看见正被抛起来的小妹朝他哈哈大笑,他这才明白过来,小妹没有危险,她是高兴的!
只要小妹高兴,他也高兴,当下就释放了本性,被人抛起来的时候,配合的笑了起来。
整个食堂,被欢声笑语萦绕。
在人群外,一营的位置。
一个眉头上带疤的男人站在那,一脸不屑的看着被人高高抛起的陈离浩。
原本他是一营最强,但陈离浩来了之后,凭着一副傻大愣的性格,很快就收服了一营的队友,把他的风头盖了过去。
就连教官也夸他的爆发力强。
强?
他一口把可乐喝完,把可乐罐瞬间捏得扭曲变形,一营最强的人只能是他——简少海!
站在简少海旁边的一个小弟,凑近了几分道:“简哥,要不要搞点事?”
“搞什么搞?”简少海的小白脸一皱,眉头上的疤痕就更狰狞了。
“至少也要让简哥发泄发泄。”小弟讨好的献策,“我打听过了,个子最小的白从善,是陈离浩的妹妹,那个安安静静的美女,是他大姐。”
简少海不说话,像是在等着下文。
小弟立刻继续道:“陈离浩大姐是特训营的,平时比较难接触到,但白从善是九营的吊车尾,搞她就很容易。”
啪!
简少海一巴掌甩在小弟的后脑勺,“用脚踩一下都有可能断气的垃圾,你也有脸欺负?”
小弟哭丧着脸,“简哥,我……”
“滚一边去,老子不屑跟弱者动手,也犯不着去抬举垃圾。”简少海傲气的斜了眼小弟,不再说话。
食堂里的音响开始响起很有节奏感的音乐,抛人的动作变成了疯狂尬舞。
月逵在人群里嗨,见白静安静站在那,踩着他别具一格的猫步就蹭了过去,“大姐,来跳一段。”
白静毫不客气拒绝,“跟你一起,我怕丢人。”
“……”月逵丝毫没被打击到,在她面前扭扭腰,像只花蝴蝶似的转向陈离浩,“二哥,我们来一段啊。”
说完,也不管陈离浩答不答应,牵着他的手就开始了一段辣眼睛的热舞。
周围人看得轰笑声一片,笑归笑,但都很给面子的跟着节奏鼓掌。
陈离浩块头比月逵大,压根就不会跳,他笨拙的跟着月逵动,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动作,就像是西班牙斗牛,陈离浩,妥妥的就是那头牛。
默默看着其它人热闹的还有秦琛跟寇墨城。
秦琛看了眼寇墨城,不带一丝情绪的感叹了一句,“部队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墨城点头,这段时间,黑夜组织的人在变强,不停的制造事端攻击普通老百姓,目地不明。
也不知道现在这样和平的局面,还能维持多久。
“嫂子跟别的男人好像靠得很近,老大不管?”秦琛突然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寇墨城这才看向热闹的人群,只一眼就在人群里找到了白从善娇小的身影。
她依然站在中心位置,正在跟徐沉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白从善的侧脸,她笑弯了眉眼,咧着小白牙……
而徐沉木有张秀气年轻的脸,还有朝气蓬勃的气质,他笑得腼腆,一双眼睛始终看着白从善,两人站在一起,年纪相仿,美好得莫名有点刺眼。
寇墨城的脸黑了,看向秦琛,”徐沉木的实力怎么样?”
他对徐沉木有点印象,但大致的情况记不太清。
秦琛想了想,“徐沉木是百分之五十的紫光,三年稳居九营倒数第一。”
“他平时的表现有什么异常?”
秦琛摇头,“之前没怎么注意,需要我关注一下?”
寇墨城薄唇轻启,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不止是徐沉木,所有九营的人都要注意。”
秦琛点头,“收到。”
寇墨城看着粘在一起,相处得越来越和谐的白从善跟徐沉木,眉头一蹙,抬脚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着寇墨城朝白从善走去的背影,秦琛的面瘫脸一抽,有点龟裂。
果然……老大还是没忍住啊。
白从善刚才在跟大家玩闹的时候,徐沉木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参与,一脸被人欺负过的沮丧样,一看就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才知道他今天挨了骂,于是便讲笑话逗他开心。
“最后一个笑话了,如果你再猜不到为什么,我就要弹你脑门了。”白从善还沉浸在刚才的笑话里,音调往上扬,“一只公鸡掉进了水里,大声呼救,鸭子游向它要救它,可它还是淹死了,为什么?”
“是公鸡太重?”徐沉木立刻抢答。
白从善笑出声,“你再猜猜。”
“是水太深。”
白从善被徐沉木蠢笑,“因为鸭子要救公鸡,就得拉它的毛,可它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所以就淹死啦!”
徐沉木腼腆的脸,顿时笑得通红一片。
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白从善,他眼底涌出一股炙热的光,他真的很庆幸,能够认识到她,她总是那么活力满满,好像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好不好笑?”白从善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穴,凑近了徐沉木,盯着他的眼睛。
“好笑。”徐沉木倒不是觉得她的笑话好笑,而是她笑起来的样子太有感梁力,所以他也跟着大笑。
“那就好,刚才的那点小事就不要再想了,人就是要高高兴兴的才好。”白从善满意的收回前倾的脸,拍拍他的肩膀,“少年,你要像我学习啊。”
沉木郑重的点头,眼里带光的看着她,“白从善,我真的很久没有感受到关心了,谢谢你。”
“怎么回事?”白从善听出了他话里藏着故事。
徐沉木抿抿唇,脸上的笑意在分散,“我还有个弟弟。”
白从善静静听着,止住了笑,没有打扰他往下说。
“弟弟虽然不太喜欢说话,但真的很关心我,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直到……”徐沉木停顿了一下,“他失踪了,在他七岁的时候,是我把他弄丢的。”
因为这件事,父母虽然没有太责怪他,但他一直自责到现在。
尽管生活在上流社会的家庭,享尽了万千富贵,跟弟弟在一起的那种开心,他却再也没找回来。
白从善看着徐沉木低落的样子,破天荒的没说笑话安慰他,而是跟着他一起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道:“以后会找回来的,一定会找回来的。
不止是徐沉木的弟弟,还有她的父母,都会回来的!
徐沉木用力的点点头。
“你弟弟身上有什么标志么?”白从善问道。
“他腰上有块胎记,像是梅花的形状。”徐沉木抿抿唇,“他失踪的时候还小,如果现在还活着,样子肯定变了。”
“梅花印记?”白从善想了想,二哥腰上就有一块印记,但是不是梅花形的她就不知道了,不过腰间有印记的人很多么,“我会帮你留意的。”
“不留意也没事。”徐沉木不自然的看了眼白从善,“女孩子……看男人的腰也不好。”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反正就是长在人身上的肉。”
徐沉木被她这句话逗笑,不再像刚才那么沉闷,“其实,我的异能是控制时间。”
“这么厉害?”白从善惊讶了,想想她的异能只是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