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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猎人的过去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172/506993172/506993228/20200325112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第二百二十九猎人的过去

    孤独,冷寂,独行的刀刃。

    除了这些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形象描述我的故乡,以及故乡的人们。

    那是一个生活于黄沙荒野、不属于任何国家领地的稀少部族─狩狼族。

    严苛的环境下,饮水、食物、栖身处,一切生存所需都得靠自己寻索猎捕。因此“猎杀”这两字形容的不仅是我们的生活方式,更成为代代传承的深刻信念。

    由于这独特的民族性,自古以来,荒地的其他族民就给了我们“狩狼”的称呼。

    在这族群之中,狩猎技术越精湛,地位也就越高,越受人尊敬。而收获的猎物正是技术的最佳证明。

    对我们来说,人生的意义就是不断追寻猎物,直到一天,发现某种超越一切尊荣与自豪的至宝。

    若是能得入手中,就好像完成了生存、完备了生命的真义与目的一样─以狩狼族民的身分。

    说的简单一点,也就是在死前,我们必须猎得足以自豪地带进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这种观念下,狩猎技巧几乎成了狩狼族人的所有价值。也产生了一些外人眼中视为残酷的习俗。

    女人虽然也必须会狩猎,但若与配偶结婚后,只要负责家事与繁衍后代就好。

    但男人却有着坎坷的成长道路。每个男人。

    男童从出生后,一旦能自己行走,就必须开始学习狩猎技巧。五岁时已要有能力猎捕到荒野中所有种类的小型猎物,满十二岁就必须能独自一人在荒野生存。

    十五岁,则是每个狩狼男孩生命中,第一个分歧口。

    那一年的某天─称为“牙选”的日子─所有满十五岁年龄的男孩会被齐聚,给予装备武器后,放逐至族地中的某片荒林内三十天。

    ─自相猎杀。

    必须至少要提回一个人头,并且撑过一个月。达成而回来的人,才能以狩狼族男人的身分继续生活。

    视人头数而定,决定这些新生猎人的社会地位。有些猎技高超的少年能猎回两三个头甚至更多,年纪轻轻就拥有名望与财富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当然也有懦弱而放弃的人。这种人在族内的地位几乎与奴隶无异。最后也只会受不了轻视而离开,或者选择结束生命。

    残忍吗?或许。但这就是为什么狩狼族能屹立在荒野中不倒,而离开族外发展的人也总是各国的顶尖猎人之故。

    但尽管仪式考验的只是技术,却不是每个杰出的狩狼男孩都能通过这扇巨门。

    我差点成为了例子之一。

    那时我十五岁,拥有同侪中数一数二的身手;对任何战斗都充满自信,却在此时第一次懦弱不前。

    要猎杀的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们。

    ─无论哪一个人都下不了手。

    日子缓缓过去,我只是尽力躲避、隐藏;腰间的短刀除了割宰食物外从未用过。

    林中小径遭遇的无头尸却越来越多。

    大多是我认识的人。

    事实是,我所谓的朋友并没有这么在意友情。或许有吧,但说声对不起也就可以动手了。

    我很痛苦,却仍未改变决定。最好的结局就是活着,然后两手空空走出森林。即便未来在族里当个下佣或工奴也好。

    太过于善良了,不能成为优秀的猎人─若是长辈必会这样评论吧。

    但事情并未如我所愿。

    我过关了。

    一个我最要好的朋友,在夜晚偷袭我。

    睡眠中仍保持警觉乃是猎人的天性,他未得手。

    那是个无月的暗色夜晚。浓浓的血腥味与草叶泥土的味道交混弥漫。

    两人如影交战。

    我并不打算违背原则,几招过完后便打算弃战逃离;此时,手中猎刀却毫无预警地刺入了对方的心窝─血红瀑绽。

    我只能震惊─那本不是致命的一刀。

    我扔下猎刀,慌忙扶起倒落泥土的躯体;在他的腥红伤口前我却愕然无语。

    该说什么?当我逐渐明白他的用意时,我又该说什么?

    他露出一如往常、令人怀念的微笑。每次他都用这个表情来嘲笑我。

    虚弱地说了一些话后,他静静睡去。

    “我就知道,都什么关头了,你还是老样子。”

    ─下不了手。

    “蠢家伙。”

    ─这么天真,比我厉害也没用的啦。

    “一定要当上最强的猎人。”

    他断气之后,我知道,我感觉的到。

    他的宿命遗留于我的刀锋。

    他的未来交托给我的步伐。

    操刀同时,我不觉流下眼泪─尽管那是孤傲狼族最轻蔑的行为。

    挚友的头颅,让我以成熟猎人的身分步出了荒林。

    从那天开始,红火般的狼诞生了。

    不再迷惘,不再犹豫。将狩人的意志以异样光华燃烧。

    双刃薙刀回旋振舞,酷似一对恶魔长翼。才一眨眼,圣剑行者已处在迷乱刀影之间。

    面对足以分尸的追斩,卡尔拉只是暂避其锋,一时白影游移,虽未伤毫发,但所退之处已皆成碎片,奇德刀法之锐利恶狠可见一般。

    奇德摧起快斩,长刀轮舞,在周身形成黑卵状的空间;只见街道上的白砖如羽毛般翻飞,又于空中被粉碎为大小砂砾。

    而这斩之结界更是追前猛袭,化为黑电疯狂肆虐的刀气将卡尔拉逼的频频退后,却仍是伤不得他。

    奇德心里亦知,卡尔拉不攻只是为寻找破绽,以求一击破敌罢了。

    初次面对强者的压力已使奇德内心不禁自嘲。

    本该身为猎者的狩杀,此时却宛如猎物被捕前的挣扎。实力上的差距就连战斗方式也能重新解释。

    战斗已持续了半小时。

    街道一角已在乱斩下成为废墟,刀痕累累、满目疮痍。猎物却仍保持着不伤不惧,冷静锐利的金色眼神依然。

    相反地,猎者的体力与耐心却缓缓流失,奇德一急,双手握刀、朝卡尔拉劈面落斩,却只斩中霜般残像!

    ‘你败了!’

    碎裂的凹地上尘烟卷荡,卡尔拉已跃于空中,身影宛如凤凰。右掌成刃,圣剑斩去!

    同时两道黑影杀出!

    铿然两响,反动的圣剑之力将地面劈出一条十数尺的巨大沟堑,却未击中奇德;而猎者的身影也不知何时于尘沙中消失。

    卡尔拉立于原地,收手,望向手背的两点血印。

    脚边散落着数块黑色的金属碎片─是奇德的钢箭。

    钢箭射向卡尔拉的手背,在遭遇圣剑之力后虽立即不敌断碎,却也足以改变卡尔拉出剑的轨道,以致失手。

    与第一次的偷袭相同,全无预警,更不知道是从何方向射来。本以为是奇德的独特箭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又或者?

    市街一角,圣剑行者再度成为黑暗中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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