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玄月交谈之后,田青青一天水米未进,直到夜深了她才开始觉得肚子有点饿,再加上喝多了茶,她晚上精神更是亢奋不已,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月光照射下来,给她的外衣上撒下了一层白光。
夜深了,远远近近响起的狗吠声也渐渐低迷了下去,四周安静下来,甚至连念夏和熙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也能听见。
茶已经凉了,越喝心里越寒。
田青青将窗户完全打开,让月光流进来更多,天色微凉,她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冷,这股细细小小的凉意让她的神智更加清醒。
月光渐渐暗淡了下去,天空从黑色逐渐变成深蓝,又从深蓝慢慢变成白色,远远近近相继响起了早起做农活的人声。
她知道自己在阁楼上坐了一夜。
熙春起床的时候见田青青还在那坐着心里一惊,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打扰她,只是转身进了厨房,打算烧点水,做点糕点给田青青垫垫肚子。
这时,念夏蹑手蹑脚地进来了,见着熙春在忙,就坐到了一边,打着呵欠看着她走来走去。
熙春,小姐是不是在阁楼上坐了一天啊?念夏双手撑着下巴问。
嗯。熙春简短地回答。
念夏愣了一下,就是说她昨天什么都没吃?晚上也没有睡觉?
熙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念夏瞬间慌了,一拍桌子道,这怎么行?小姐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还不吃不喝不眠的,不出事才怪!
熙春的水烧好了,她将茶壶提起来,开始哗哗哗地往里面倒水。
念夏见她不说话像是无视了她的担忧似地,立刻急了,熙春,你怎么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叫小姐吃点东西?
熙春放下了手中的茶壶,你不要去随便招呼小姐,小姐心情不好,谁的话都不会听的,你要等她自己想通。
念夏是个急性子,听见对方这么说,额角都冒出来一层细汗,不行!要是等小姐自己想通的话,说不定小姐都要生病了,不行,我得叫她去。
说完,她就要往外面跑,熙春赶紧拦住她,念夏!
这一嗓子似乎还真起到了作用,念夏果然停了下来,她疑惑地转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熙春,你昨天不是上阁楼陪了小姐一会吗?你们是不是聊了什么?
熙春眼神飘忽一下,随即硬生生地回答道,没有。
没有?念夏挑了挑眉,她已经看到了熙春的小表情,我不信,你们肯定说了什么,我老觉得你好像知道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快点告诉我,告诉我嘛!
念夏开始软硬兼施地撒泼卖萌。
熙春嘴硬道,那孙小姐也陪小姐聊了那么久,你怎么不去问她。
哎呀,念夏撅起个嘴巴,孙小姐和小姐是好姐妹,小姐不说她肯定也不说,再说了,你和我不也是好姐妹嘛?你都不跟我分享一下信息?
熙春也傲娇地一扬下巴,谁跟你是好姐妹了?
念夏正准备再一次发动攻势,熙春就将茶壶和糕点往她手上一塞,你还是去上面叫小姐吧,把这些给她带上去,小姐肯定饿了。
噢眼看着已经没有了谈判机会,念夏只得放弃这一次追问答案的契机。
念夏叮叮当当地端着这些东西上了楼,田青青果然还在那里坐着。
小姐?念夏喊了一声。
田青青转过头,一夜未眠,她的眼睛周围又起了一圈明显的青灰,眼珠也出现了一些细细的血丝。
念夏心里一惊,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熙春大早上起来做的。
土豆蒸肉还冒着丝丝热气,软糯甜蜜的鲜花糕也散发着阵阵清香,田青青确实饿了,对着些东西瞬间失去了抵抗力,于是她疲惫地点点头。
念夏见她乐意吃东西,心里松了一口气,小心地将糕点和茶水放在了田青青面前的桌子上。
田青青没有多说话,开始吃东西。
念夏在一边看着,一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过了半晌,她才试探地问道,小姐,你昨天跟熙春和孙小姐聊了什么啊?怎么那么不开心?还不吃不喝不眠的。
田青青正嚼着东西的嘴巴顿了顿,她吃力地匀出了一个可以讲话的空间,没聊什么。
我不信!念夏又开始撒娇卖萌,小姐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啊,这我都相信。
田青青狡黠一笑,我没有把你当成傻子,你本来就傻。
小姐你念夏被噎得说不出话。
田青青抓住机会,随手捡起一块糕点,一下塞进念夏嘴里,快吃东西,别问东问西的了。
念夏只得闭了嘴,委屈巴巴地开始吃东西。
这时,大门响了,熙春赶紧去开门,孙玄月出现在门口。
孙小姐。熙春赶忙将她迎进屋。
孙玄月却没有急着进来,而是将视线移到了草丛上的一个信封上。
那是什么?孙玄月问熙春。
熙春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是青青写信的稿子吗?孙玄月盯着它看了一会问。
不会,熙春肯定地答道,小姐昨天根本没有出阁楼拿过纸墨,怎么会写信?而且这封信还包装得整整齐齐的。
两人对视一眼,孙玄月想了一会,还是决定过去将信纸拿过来。
信纸放的位置很显眼,但是并不怎么好拿,上面已经沾了些露水,信封已经有些湿润了。
熙春跟了过去,孙玄月好不容易才将信封取下来。
两人将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眼,没有落款人,什么信息都没有,就是一个纯白的信封。
匿名信不会是什么恐吓信吧?熙春问,上次向文博闹出的那场事还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不像。孙玄月皱着眉头道,恐吓信一般都会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而且绝对会直接丢进屋,而这封信显然是晚上的时候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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