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芙赞赏的看了秋菊一眼。
聪明人果然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秋菊若是一个蠢笨的，这个时候就不会知道要压低声音了。
而现在她却是如此警惕的在做这件事情，这样的秋菊是真的让苏窈非常的满意了。
现在孟芙在宫里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刚好秋菊非常的让孟芙满意。
孟芙以前分析案情的时候要么就是喜欢一个人在解剖室里待着，要么就是跟自己的助理一起分析。
孟芙虽然是一个习惯了孤独的人，但看她的性格就知道了，其实是喜欢跟其他人在一起的。
分析案情这东西，有的时候集思广益是很好的。
反正孟芙有的时候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面，跟其他人说过之后很快就能够发现其他的调查方向。
孟芙觉得这是人思维方式的不同造就的结果。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思维模式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方向，所以现在孟芙也算是遇到了瓶颈，需要跟一个人商量。
秋菊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首先孟芙之前就让亓北胤帮忙调查过，秋菊在宫里，就是一个本分的宫女，身后并没有跟任何的势力有牵扯。
这样的人，用起来最放心。
孟芙现在的身边本来就少可以信任的人，要是可以培养出一个，那对于孟芙来说也是好事。
“我的确是这么怀疑的。”孟芙直白的点了点头：“先皇后的死因我并不知道，但许贵妃死的时候我在宫里曾经听了几个宫女说的话，她们说许贵妃的死状跟先皇后非常像。”
秋菊听见孟芙说这话悚然一惊，下意识的抬眼朝着孟芙看了过去。
但孟芙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一脸淡淡的。
秋菊忽然觉得心内像是有波浪翻起。
孟芙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秋菊很清楚。
孟芙这是因为信任自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然就这样的事情在宫内肯定早就是忌讳，不想死的人都不会拿出来随便说的。
可孟芙对她说了。
秋菊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跳动了起来。
秋菊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加速流动，让她浑身竟然有一种正在发热的感觉。
有一股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情感忽然迸发出来，让秋菊竟然没有忍住红了眼眶：“侧妃……”
孟芙看见秋菊一副要哭的样子顿时有些头大：“我就是跟你说几句话，你这个样子是干什么？”
秋菊反应过来，很快擦干了眼泪：“我……我没事……谢谢侧妃。”
孟芙知道秋菊道谢是为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谢意。
秋菊此刻真的是满心满眼的欢喜。
“侧妃忽然提起这件事情，难道是因为调查这件事情有阻碍吗？”秋菊平复了心情，冷静的问了一句。
孟芙点头：“皇上不让我调查跟先皇后有关的事情。”
秋菊沉默了。
在宫内，皇上的话自然是最高行事准则。
皇上说不让调查，那孟芙肯定就不能调查了。
但秋菊想到今天孟芙的所作所为，又觉得孟芙不像是听话了的样子。
“那侧妃的意思是？”
孟芙轻笑：“皇上不让调查，我就不当着他的面调查不就行了？”
秋菊哭笑不得：“侧妃，虽然你不是宫里人，是祁王府的人，但若是你在宫里做出了什么惹怒皇上的事情，皇上也是可以处置你的，祁王保不保得住你还要两说。”
孟芙轻哼一声：“我不需要任何人保，小心点就行了。”
秋菊虽然跟在孟芙身边的时间还短，但也知道孟芙的性子，也就不再劝说。
她的想法很简单，虽然说皇上的确是要求孟侧妃不能调查先皇后的事情，但现在谁都知道孟侧妃在调查国医署张国医死亡的事情，若是孟侧妃连带着调查了什么的话，皇上说不定也不会知道的。
而且有些事情，万一是调查必要的呢？
秋菊如此想着，也觉得没有多恐惧了。
孟芙看见秋菊的样子，不由更满意了。
要的就是秋菊这样脑子灵活反应快胆子也大的，孟芙现在是真的很满意了。
在自己宫内询问了一边，孟芙并没有得到任何的信息。
会在尚阳殿伺候的人应该都是宫女里面表现的不出众，或者说，不求上进的人。
这些人大概是从进宫开始就没有闹出幺蛾子，但表现的也不是很出众，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瑕疵的，这些人，那些教习嬷嬷为了怕她们去到贵人多的地方冲撞了贵人到时候怪罪到他们自己的身上去，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就给安排到了人少偏僻的宫殿去。
要么就是去伺候不受宠的主子了，要么就是待在尚阳殿这样的地方。
皇宫里没有人住的殿宇很多，有很多的宫女们可能是在宫内的那么长的时间里就守着一座空荡荡的宫殿过日子。
每天周而复始的做着同样的事情，生活没有半点盼头不说，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
秋菊是个聪明人，孟芙从开始信任她开始，就已经代表孟芙想好了她的未来。
秋菊需要这样的未来，所以秋菊向孟芙投诚。
这是一个两厢都能够得到好处的事情，所以秋菊跟孟芙都是十分爽快。
至于尚阳殿里的其他人，孟芙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全都管，也没有必要全都管。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一个人的决定就代表了未来她要走的路。
秋菊能有今天也是秋菊自己的努力，而一直坐着等待的人，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至少就不会被孟芙发现。
秋菊知道了孟芙要做什么之后，就主动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尚阳殿里的所有人都是跟我一起进宫来的，一般来说进宫里的秀女在没有被选中的情况下就要留在宫内做宫女，当然，那些家世十分出众的家庭出身的贵女自然是可以离宫的，不过这样的人很少。”
秋菊说完朝着孟芙看了一眼。
孟芙点了点头。
自然是很少。
只是要家世好背后家族地位高的，早就被收入后宫了，哪里还会出宫去？
而剩下的那些家世不好的，自然就被留在宫中当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