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孟芙更清楚，若是此刻她不说话，那皇帝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的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孟芙低了低脑袋，表现出一副很谦卑的样子来。
可放了她吧，她现在只想好好剖尸。
亓皇微微挑眉，随即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等到有人把解剖的工具送上来之后，孟芙握着那些冰冷的器具，心里才算是有了些底气。
果然还是这些东西能够让她觉得自在。
但是光线还是不够，孟芙多拿了几根蜡烛，又要了一面铜镜，才勉强把周围给看清楚。
这没有电还真的是比较费劲。
一到了晚上，不提灯笼就是一抹黑。
孟芙手执刀具，认认真真地开始解剖尸体。
有血液飚出，孟芙娴熟地绕过关键部位，仔仔细细地切开皮肤。
空气之中弥漫出了一丝古怪而腥气的味道，亓皇微微皱起眉头，动了动鼻子，可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而等候在一旁的公公却已经是脸色骤变，几乎要呕吐出来，但是在天子面前是万万不可以失了仪态的，所以那公公就忍了又忍，显然十分辛苦。
“皇上，这里晦气，等到仵作大人得出结果了，陛下再来询问不迟。”公公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看到了亓皇那微变的脸色，便这般提议道。
亓皇本来是借着这个台阶下的，但是他看着孟芙那认真的眉眼，似乎在她眼里，这些东西都是十分平常，就连这个气味也无法奈何她半分。
这样一来，亓皇就不愿意走了。
为什么孟芙行，他不行？
于是亓皇摆了摆手，示意无碍，但是脸色仍然是很难看。
这空气之中的异味更加严重了。
尸体本来就无法妥善保存，现在也有些发臭。
孟芙司空见惯地将刀划到尸体的胃部，把手伸了进去。
“噗”的一声，正是孟芙的手和尸体内脏接触时所发出的声音。
亓皇的脸色变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谁知道这一口深呼吸，同时也是把那股子异味给吸进了肺里，简直是熏得他要当场吐出来。
可是亓皇硬生生地憋住了，绝对不想让自己在孟芙面前出现什么难堪。
而孟芙自然能够感受到亓皇眼神之中的异样。
她当现代的时候，也带过不少实习生，他们刚来的时候也是不适应的，孟芙每一次都会见怪不怪地鼓励鼓励。
不过现在不一样，她总不能对着皇帝说：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这要真的说出口了，亓皇还不得直接把她拖出去分尸了。
于是孟芙只能暗自加快了自己解剖的速度。
而在尸体的胃部，确实是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孟芙微微皱眉，手指伸进去，顺着纹路查探了一下。
她这是用了巧劲的，可是这个动作，在亓皇的眼里，就变得是完全不一样了。
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孟芙的手，再度伸进尸体的内脏里——来来回回地搅弄！
而她的眼神，竟然还流露出一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