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烊千玺进组前,就做好了这次拍摄要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最终居然陆陆续续地拍了七八个月。而这次的拍片过程,也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有未的压力、折磨,和成长。
接拍娄导的片子,除了实力,也需要勇气。作为第六代导演中的出色代表,他的作品都不是主流电影,且每一部都有一定的争议性,要么叫好不叫座,要么甚至连公映的可能性都没有。但即使这样,他仍然是过去三十年中,中国演员最想合作的导演之一。
易烊千玺最初也很忐忑,他有清醒的自我认知,他明白自己的演技还不足以驾驭娄导的电影角色,最终娄导还是选了他,他也勇敢答应下来,是因为他需要演绎的角色,与他的年纪相仿,性格上也与他的沉默、敏感有相近的地方。
但等到真正开拍了,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压力与无措,之前无论是拍电影还是电视剧,导演都充分发挥了“导师”的作用,会讲戏,会给指导,甚至会示范,拍的内容也基本是跟着剧本走,作为演员,大部分状况都可掌控。
但是娄导拍戏,就比较“随性”了。他的拍摄现场,摄影师是可以随时开机的。没有打板,不喊A,不做太多限制,他发现演员状态不错,就直接开机。演员可以到处走动,可以去到任何角落,可以不受剧本限制。他希望演员在做完剧本动作后不要停止表演,而是继续施展他们进入角色后的各种行为。
这样的拍摄模式,让易烊千玺在最初很是崩溃和心慌,迟迟无法进入角色,越着急,越焦虑,越出错。以至于几乎每天都会与他视频的程斯沐,都明显的感觉到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渐消瘦。
程斯沐看得心疼,但她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工作室刚成立不久,作为老板和主力设计师,她不可能真的自由自在到随意就不去公司。所以,她再担心,也无法像以前一样说飞去看他就能说走就走。而且这次的电影拍摄,她觉得自己也不适合随意的去探班。
无法亲自陪在他身边,程斯沐就想着通过别的办法去帮他解决难题。在升级打怪的人生道路上,她不想像他说的“一切都我给你顶着”,并肩作战才是正确的“游戏”模式。
以前她几乎不会过问他拍的剧的剧情,但这次终于忍不住问了,易烊千玺倒也没避讳,知道她是想帮他,所以跟她说了大致的剧情和他演绎的角色。程斯沐听后,总觉得这故事和调性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沉默的想了一会儿后,终于记起是某个知名作家的一篇短篇散文。
[ 我不确定你这个电影跟这篇是否有关,情节上完全不同,没什么关联,但那种感觉和调调儿真的很像。娄导之前的《春风沉醉的夜晚》就跟郁达夫的有点关联,也是情节无关,但又千丝万缕的有所联系。所以,你问问导演呗,如果有关联,看他是不是建议你要看看原著,看看能不能帮你更快进入角色状态咯]
[ 行,我明天就问问]
[ 嗯,如果有关联,他也建议你看看,你就告诉我,我给你买完邮去]
[ 好,沐沐,谢谢你,有你真好]
[ 见外了不是,你吃晚饭了吗?]
[ 没啥胃口,不饿,不想吃]
[ 哥哥,你都瘦啦,不想我心疼,就好好吃饭!]
[ 嗯,一会儿让胖虎去买]
[ 不要骗我哦,我会问胖虎哥的]
[ 呵呵,好,放心吧,小管家婆]
[ 那我先挂咯,今天得加班赶个设计稿]
[ 你也别光说我,你自己也注意,别总熬夜哈]
[ 知道啦,就今天,这个项目弄完,过一阵儿就没那么忙了,好啦,byebye ]
[ 哎~就准备这么挂了啊]
[ 那不然叻~ ]
[ 你说呢]
[ 好吧,mUA~ 这个吻值一碗饭,所以,你一会儿要多吃一点哦]
[ 好~ ]
在拍戏的这几个月中,除了偶尔几次不得不回北京出席的活动,和少得可怜的放假时间,易烊千玺和程斯沐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线”联系,俩人也没特意约定什么,但几乎每天都至少会视频一次,哪怕只是简单的聊几句“吃没吃”。程斯沐吐槽他们现在的恋爱模式跟异地恋也没啥区别。好在两个人都有事情要忙,没什么时间“伤春悲秋”。
程斯沐的“建议”,得到了导演肯定的答复,虽然读一读相关的书,并不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但每天有程斯沐跟他分享读书心得,以及叨咕叨咕她每天生活和工作中的事情,他就心安很多。程斯沐本身也是搞艺术的,也是个敏感且共情能力很强的人,易烊千玺每次跟他讲戏的时候,她总能给出她的想法,有时候俩人不谋而合,有时候感受也会完全相反,但不管怎样,易烊千玺都觉得开拓了自己的思路,有些想法,他最开始不太敢跟导演说,每次跟程斯沐讨论后,他觉得她给了他信心。
程斯沐也是个特别会讲故事的人,一件生活中的小事,她讲起来就会特别生动有趣,所以除了讨论工作以外,更多时候,他都是微笑不语、津津有味地听她讲“今天有个事儿,特逗……” 、“今天遇到个奇葩客户,真的气到我头大啊……”,易烊千玺每次都觉得她怎么可以有那么多词语去表达她的情绪和想法。“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易烊千玺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两个人忙活着自己的小事业,日子过得平淡又充实。等到这一年十一时,一件大事,打破了这份平静,青云姐要结婚了。作为一个还有几年就要奔四的“大龄女青年”,青云姐的婚事,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大喜事。
“姐夫”是个律师,而且是出身律师世家那种的,自己开了律所,还挺知名,总之很牛掰。但程斯沐觉得最牛掰的还是青云姐,姐夫比姐姐小4岁,长腿欧巴型,身为钻石王老五,一直身在花丛中却片叶不沾身,以至于朋友和家人都怀疑了他的性取向。结果在某个时尚圈的party上,对青云姐一见钟情,并展开猛烈追求。家中父母看到儿子终于开窍对女人有兴趣了,十分开心,完全不介意女方比儿子大,何况还是个有颜值有能力的飒爽事业女性。
婚礼定在十一期间举行,易烊千玺跟剧组请了假,他爸妈也会出席。作为“娘家人”,程斯沐爸妈也从国外赶回来参加。于是,易烊千玺和程斯沐的父母,在官青云的婚宴上,终于见面了。
两个人恋爱已经谈了三年,如今也毕业了,又是在婚礼这样的一个场合,双方父母“会晤”,话题只可能有一个——催婚。对于尽快结婚这件事,两家人刚好分成了两派,易烊千玺和两个妈妈都巴不得赶紧结婚,程斯沐和两个爸爸都觉得这事还是再等等。
易烊千玺是早就认定了程斯沐,结婚只是早晚的事,但他还是想赶早不赶晚,什么时候拿到红本本,什么时候他心里才踏实。在结婚这件事上,他觉着自己才像个恨“嫁”的小姑娘。
千玺妈妈一直对程斯沐都很满意,打心底里的喜欢,这次再看到她父母也都是很好的人,就更放心了。她不想过多的去考量结婚太早是否对儿子事业有影响,对于曾经希望他能完成自己未曾实现的一些梦想,儿子已经付出很多且做到了,往后的日子,她只希望他生活幸福,她觉着程斯沐这姑娘,是绝对可以让自己儿子幸福的。
沐沐妈妈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在娱乐圈都算是一股清流,多少小姑娘虎视眈眈呢,必须赶紧拿下。
沐沐爸爸除了不想女儿早嫁的私心以外,跟千玺爸爸的想法比较一致,都觉得男人还是先稳固好事业,有了真正照顾他人的能力了,再谈其他。
程斯沐不想这么早结婚,一方面确实是自己没有做好准备,虽然她也是认定了易烊千玺的。另外,她不得不为他的事业考虑,顶流明星“英年早婚”,怎么想都觉着不会有啥好结果,她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俩人的婚事,暂时搁置。但双方家长至少都放了心,这也算是会过亲家了,彼此都是真心诚意的,两个孩子不吵不闹从未翻脸吵架的谈了三年恋爱,作为父母,还是很欣慰的。
正式的婚宴结束后,还有afterparty,基本就都是年轻人参加了,新郎新娘给朋友们也都定了婚宴酒店的房间,方便大家散场后就能直接回房休息。
这种场合,易烊千玺一般是不会参加的,也不方便参加,但因为跟程斯沐已经快俩月没见面了,实在有点难舍难分,现在沐沐爸妈又回来了,为了让她能有个名正言顺的“夜不归寝”的理由,参加这个pary就是最好也唯一的机会了。
俩人跟一对新人,在酒店大堂一起恭送了千玺和沐沐的父母。父母们离开后,青云姐掏出一张房卡递给沐沐,促狭着说道:
[ 喏,拿好,顶层套房,只比我俩的蜜月套房差一点点,姐姐够意思了吧,赶紧上去吧]
而姐夫则是拍了拍易烊千玺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 好好享受,快上去吧]
两个人都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赶紧溜进电梯。
[ 怎么感觉弄得咱俩像要洞房花烛夜似的] 程斯沐吐槽。
[ 这么想洞房,那刚才干嘛说不想结婚] 易烊千玺也吐槽。
[ 没结婚你不也洞房了嘛]
[ 没结婚不算]
[ 不算?!那之前都白睡了,睡完人家又不想负责,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呜呜呜] 程斯沐又开始戏精上身。
[ …… ]
等回到房间,俩人看着青云姐给准备的套房,都有点傻眼。
[ 啧啧啧,不在这房间里干点啥,真是太对不起青云姐花的钱了] 程斯沐忍不住说道。
[ 我也这么觉得,你想干啥,我配合] 易烊千玺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 我想洗澡,你自便] 程斯沐说完走向浴室。
[ 我帮你]
[ 帮你个头啦,色狼,你出去]
[ 这浴缸这么大,一个人洗浪费]
[ 啊,流氓~流氓~ ]
[ 既然都被叫流氓了,那不干点流氓的事我可就太亏了]
[ 啊~~~ ]
豪华套房的超大浴室中传出的尖叫声逐渐变成□□声……
这个澡,俩人洗了一个多小时,程斯沐被易烊千玺抱出来时,已经软绵绵的瘫在他怀里,被放到床上后,她裹在被子里累得睁不开眼皮,靠在易烊千玺胸膛上,已经开始犯迷糊。迷迷糊糊之间,隐隐听到易烊千玺在跟她说话:
[ 宝贝儿,跟你报备个事儿]
[ 嗯~ ] 程斯沐哼哼着答应。
[ 这戏…应该会有吻戏,可能还有床戏…]
[ 嗯?!] 程斯沐这回精神了。
娄导的戏的特色,除了摇晃的镜头,就是以犀利揭露现实和大尺度□□场面而著称。易烊千玺对这些没有特别排斥,但也觉得除非必要,尽量还是不拍。进组两个多月了,他也基本了解和熟悉了导演的风格,虽然目前剧本上没说要这么拍,但不能保证之后不会“临时起意”。最初洽谈时,也跟导演谈好了尺度的问题,他倒不担心有“超纲”的拍摄,但觉得还是要知会一下程斯沐。
[ 就是可能会有点大尺度的戏]
[ 多大尺度?]
[ 还不一定]
[ 你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
[ 也不一定会有,而且之前谈了尺度问题,就算拍,也不会太过份]
[ 啥样算不太过份]
[ 就…含蓄一点那种,拉远景那种,不会有近景特写之类的,也不会太暴露]
[ 那…我不乐意,你就不拍么]
[ 嗯]
[ 你这不行啊,怎么没点儿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呢]
[ 宝贝儿,我认真的,你不乐意,我就不拍]
[ 我也认真的,没关系,如果不是那种为了博出位找话题,是真的因为剧情需要,那就拍呗,又不是真的]
[ 你真这么觉得?]
[ 真的,而且,也算扯平了,我也看过裸男呀,嘻嘻]
[ 程斯沐! 你背着我看啥不该看的了]
[ 啧,你想啥呢,我也是为了艺术好嘛,大一时跟小松他们雕塑系画过人体写真]
[ 大一?!□□的]
[ 嗯,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就画过两次,还都是特型模特,说实在的,有点辣眼睛,让我对某些事物一度有点阴影]
[ …… ] 易烊千玺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女朋友有点生猛他一时有点懵逼。
[ 不过这阴影后来被你治愈啦,嘻嘻~ ]
[ 宝贝儿,再给你治愈治愈吧 ]
说完,他一个翻身压过去…程斯沐每次都是放把火撩拨完,又要乖巧的讨好求饶,殊不知她越是哼哼唧唧,易烊千玺的火就越旺。
快两个月不见,他想她,相思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纾解完的,绝不能浪费这间舒适的套房和这张舒服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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