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天寒地冻,银石觉得怀里的女人,冻的身体突然瑟缩一下,他又用自己的外袍将怀里的女人裹紧一些,再搂紧一些,好让自己把寒风全部替她挡住。
待在男人的怀里的虹,自然感觉到了男人的珍视,苍白的小脸儿又回温了一些。她抬起脑袋昂首,才能勉强看见男人抿着薄唇。
她又将脑袋贴向男人的胸口,感受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心里好像舒服了一点点,男人对领地的每个人都那么负责,是怎么会单单丢了她?她太敏感了。不过这会儿鼻头还是闷闷的。
“你会卖了我吗?”
银石低头想看清女人说这话时的表情,奈何女人窝在他的怀里,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低头用下巴在小女人的额前蹭了蹭,半天才开口。
“在你心里我是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的男人吗?”
虹听到这句话,只认为银石也是现代的直男癌患者,她想问的不是他护住护不住的问题,她想问的而是男人对她会不会从一而终。
“谁想要将你从我身边夺走,谁又有那个本事?除非我死,再说了你是我的宝贝,怎么舍得把你卖掉?”男人没等到虹的回答,像是自言自语的又说了这么一句。
她是他的宝贝吗?
要是她的存在和领地的幸福安危有冲突,那么他该如何选择,其实她要是问出这句话,就像是问媳妇和婆婆一起掉水里,他会先救谁一样幼稚,可她就是幼稚的人啊!何况她若是不问出来,憋的她心里难受。
想到这,虹从男人的怀里退出来,身体往后靠了靠坐直了身子,对视着男人的深邃黑眸道:“那要是我和银煜相比,谁比较重要?或者说,在你心中我和领地哪个比较重要?”
虹就这样盯着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等着男人回答,眼睛也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仿佛要从他脸上的表情里,看出一点点儿的不耐烦的神情或者是假话。
银石心中哀叹一声,难道这就是女人在他耳边念叨的那些爱情的考验?比起领地她是不是比较重要?这个问题他还真是没想过,他一直想的是和她一起寻到一个,让族人可以安居乐业的生存地。
银石伸手捧住眼前女人的小脸,深深的看了一会儿才如实说道:“虹儿问的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自从我成年以来,我和银石几人就受月阿爸的教导,守护领地和族人是一个勇士的责任,难道虹儿不想和我一起守护领地吗?我的心里只想要你一个。
小的时候见过比较厉害的大人,山洞里会养两个女人,女人甚至也会为了裹腹的食物,和别的男人短暂结合,我却对这种情形很反感,近十个雪季以来,也有不少女人向我示好,可是我都没什么感觉,然而只有你不同。”
虹等着男人继续说下去,也知道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会有不少女人撩拨他,也见过女人看他时那种眼睛发亮的样子。但是,他是怎么做到对女人不屑一顾的?又是怎么忍下来的?
在她看来,男人那方面应该很厉害才对,只要两个人接个吻他就有反应,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就装作禁欲系男神单身过了那么多年?
虹嘴角带着笑,显然男人的话愉悦了她,她也禁不住反问道:“我哪里不同?和领地的女人都一样,不都是女人吗?”
银石的眉宇紧蹙,好似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虹也不催他,就等着他回答。半晌后,才听见男人幽幽开口。
“第一次见你,我就奇怪,为什么会有女人会变成奴隶?一般的女人在领地内都是珍贵的存在,看你冻得浑身发抖,还逞强照顾陌北的样
子,很可怜。
后来,你和我共骑一匹马,从来没有女人靠我那么近过,除了香草外只要女人一靠近,我就难受的想远离,可你不同。你小小的,没有领地的那些女人强壮,在马上睡着的时候会靠在我的怀里,软软的。我的心脏会不停的跳动,我试过用手使劲按住,但是怎么用力压,也压不下这种感觉。
后来,回到领地之后我发现,你老往阿煜家里跑,这让我很生气,明明是我先抱了你,你在我的怀里睡的也很香。不但如此,我发现你时候会躲着我,有时候又会偷偷的看我。”
虹听到男人这么说,一下子就羞红了脸蛋,使劲的往男人的胸口捶了一下,用带着鼻音的嗓子娇嗔道:“谁偷偷的看你了,我才没有。”
银石一下子就捉住了虹的手腕,低头看着她羞红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总会注意着你,看到大纹和阿煜的家里,有了女人之后都变的很舒服。我就想给你他们女人拥有的一切,给你挖山洞,就是想让你离阿煜远一点,以前大河领地的领主亮,就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你也认识,就是大纹的女人海娜。
我怕你会喜欢做领主的女人,再说了女人不都喜欢最厉害的男人吗?我就给你挖山洞,给你砌火炕,给你挖木桶,让你主动愿意做我的女人,可是~你却狠狠的骂了我,其实,在你骂我之前,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女人了。”
男人的话好像是在回首往事一般,黑眸迷离的看向远方,而后又看着眼前,身前的女人,怕长时间不抱她,会冻着了她,又伸手将人拉进了怀里。
头再次埋进男人的胸膛,看不见男人的脸,光听着他的声音,就觉得无比的好听,就像低沉的大提琴,带着他个人独有的磁性:“那是我离开领地的第一天,天没亮我们就骑马离开了,那时就那样想着,雪季出行无比受罪还有危险,若是我失去性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你还会不会想起我,哪怕一次也好。”
虹听到这句话,猛的一下起身,伸手就堵上了男人的唇,不让他继续往下说了。
高大挺拓的男人,望着她的时候满目深情,她想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纠结下去,自己和领地对他来说,哪个比较重要了。她只要知道,眼前这个沉稳如山的男人是自己的,仅仅独属于她一个女人就好。
谁知,银石把她堵着他的唇的小手拿开,又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继续说道:“从领地出来后,我每日都过得很伤心,心中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能找到新领地?族人们什么时候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心中每日所想都是你,为什么你不愿意做我的女人?为什么会那么严厉的拒绝我?还有我什么时候能拥有你?大纹等了海娜十多年,才等到海娜愿意和他结礼,我也这样想过,我呢?在余生能不能等到你?
那日遇到狼群,其实一百头饿狼也不是我的对手,我那时就想到若是我受伤了,你会不会从领地跑过来医治我?所以我就故意被一头狼抓咬,几天后,我真的从马上摔了下来昏迷了,醒来后就真的看到了你,有一瞬间,我以为那是我在做梦,没想到是真的你来了。
我活了近三十年的心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我以为你来了就是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和领地里的那些女人一样,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就是甘愿臣服于他。
当你坐上马车离开的那一天,我才明白,你和领地内那些普通的女人不同,为了你,我愿意抛弃男人的尊严,只要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重要。
所以,我就冒着风雪骑着马,拼命的追赶你,那时的心里就在说,我要这个女人,哪怕她让我变的再卑微,我都愿意
所以说,以后不要再问我,领地和你之间谁更重要,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最重要,领地再好,领地的人生活的再好,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虹抬起头,眼眶里早已噙满了泪水,她只知道男人是个将军一样的男人,心中装着国和万家灯火,儿女情长什么的全被她抛在脑后,即使他是真的爱上一个人,他的爱情也会排在责任后面。
还有,他怎么那么傻?万一,她当时没有从领地赶来,那他怎么办?他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今天,她真没想到男人会给她说出这么一番话,那就是说,在他心里,她是最重要的。她好开心,开心的心都要飞起来了,可她是高兴的,不过,泪水怎么掉了下来?
银石,看着眼前泪人一样的小女人,心中自是无比心疼。
他,可是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
“别哭~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男人说完,女人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无法,菲薄的唇只得吻上了她的眼睛。
在这冰天雪地的苍茫雪原上,高大俊美的男人亲吻着美得如落入凡尘仙女般女人的眼睛,当男人的唇吻干了她脸上的泪珠,才辗转吻上了女人的红唇。
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里,两个吻的忘我,吻的火热,吻的不管明天和以后的男女,这画面看着多么的美丽动人,若是有人带着单反定能将这唯美的画面定格住,保存到永远。
银石和虹回到临时居住的山洞时,天色已经过了正午,她们俩整整跑出去了大半天还多,山洞里仅有几个乌拉城的勇士,别的人出去清理积雪还没回来。
虹睡在银石的怀里,直到银石将她抱上马车她都没有醒,看来她今天真的很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那种累,而是心里面的那种累。
一个人长期以来对某一种事情的恐惧,对安全感的不信任。然而,这种没法信任别人的病,一时间被另一个人治愈后的解脱,让她整个人都在一刹那松懈下来后,只剩下无尽的困意。
所以,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天大亮才醒!
其实,她也是被山洞里吵吵闹闹的声音给弄醒的,从马车里出来后,银石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男人看她的时候满眼的浓情蜜意,又当着所有男人们的面伺候她用热水洗簌,弄得她面色发红,不好意思极了。
索性,异世的男人对男人伺候自己的女人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又加上大猛,狗子他们对这种画面经常看见,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这样想以后,虹也就释然,恢复正常了。
早饭开始,也是异常的丰盛,原来昨天夜里就已经清理完异族领地内的积雪,也从另一个山洞里找出了乌托商队的板车。
今早的这顿饭,其实也算是他们的送别宴,今早这一顿饭吃完,银石他们就要和乌托商队的人道别,各奔东西了。
不过,银石已经和乌托相约,雪融后会在附近找寻一下银石,或者是下个雪季再来这个地方和银石交换工具。
吃过饭,大猛也准备好马匹的草料,将这两日的食物装在了马车顶上,等所有一切准备就绪,乌托剩下的十辆板车上装满了这两个雪夜里狩猎到的食物。
当然,作为交换乌托除留给自己两把铁锹之外,剩余的所有铁锹都给了银石,这一次的交换可以说是双赢,乌托得到了食物,银石得到了工具。
马车开始前进,银石和虹最后和乌托摆了摆手,彻底分别了,明天会如何?他们和乌托的商队会不会再见面?这些都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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