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虹一躺倒自己的被窝里,就心烦气躁的拉着兽皮被子蒙着脑袋。
这个死男人,你说,你要是不管他吧!自己又心疼,管他吧!他老是那样遮遮掩掩的惹她生气。
虹心里正是烦躁的时候,马车上传来动静,她知道是银石回来了,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道传来,她知道男人是抹了冻疮膏。虹装睡着,不理他,不过她不理别人,男人低沉磁性的低嗓音却喊着她。
“虹儿……”
哼…虹心里默念,我就是不理你,看你能有什么办法叫醒我!
“虹儿,虹儿……”这次男人的声音不仅好听,还带着点儿委屈,好像虹不理他,就是虐待了他一样。
看女人直不搭不理的,银石也不气馁:“虹儿…真不理我了?我的手这会儿又痛又痒的,难受的很,真想抓一抓,要不我家的医师大人给我看看可好?”
虹蹭的一下掀开蒙着脑袋的被子坐起身,声音冷冷的道:“谁是你家的?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了?”
银石看小女人起身,又往她身边挪了挪道:“虹儿是我的女人,自然就是我家的,不然你还想是谁家的?”
虹抬头对上了男人古井般幽深的眸子,心脏也不受自己控制的砰砰砰……的狂跳起来,就那样直直望着她的那双湛黑眼珠,仿佛要把她的灵魂都吸进去。
看虹发着楞,银石知道女人又对他心软了,便循循善诱道:“说,你是银石家的男人。”
不过虹可不想如他的意,虽然望着男人的眼睛,让她的心脏像故障了一样狂跳个不停,她还是继续绷着脸对男人道:“我是我自己家的,才不是你家的。”
“那自己家的医师大人,你可以给我治疗一下手吗?实在是痒的很。”
女人不为所动,别开头还是狠心道:“不管…”
“虹儿……虹儿……”
男人的舌尖上,呢喃着女人的名字,缠绵悱恻,荡漾在虹的心房,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到了男人嘴里,怎么会那么好听。
哎……不过自己的男人,她不管谁管?
不过她真是讨厌他,老是把她当成一个瓷娃娃般的孩子,她不想当异世中这种处处依靠男人的女人,她也想替他分担。
她想,如果一个人不能和自己的男人齐头并进,那么有一天两个人之间,肯定会生出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更何况自己的男人这么优秀,她可不想让自己落后于他太多。
在虹想这些的时候,耳边又传来银石的声音:“虹儿,手真的好痒,你要真不管,我就抓破了。”
银石说完,作势就要伸出一只手抓另一只手上的水泡。
啪~的一声,虹生气的打掉了银石高高抬起的胳膊:“你不是抹了治疗冻疮药膏了,明明知道不可以用手抓,还偏要抓?”
“可是,虹儿不理我。”银石理直气壮的说着自己的借口,声音里还带着很多委屈。
这男人,还成了她的错了。不过,看来今晚上她要是不原谅这男人,他肯定是没完没了了,那她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银石,我不希望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要靠我自己猜测才知道,咱们两个人已经相约过一生一世,以后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别让我担心好吗?”
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番话,虹说的情真意切,也让男人的心脏狠狠的震荡快要跳出胸口。
有多少个雪
季了,自他阿爸去世之后,儿时,他的阿姆每日都陷在失去阿爸的伤心中走不出来。
后来因为生存,阿姆也常会在他面前抱怨没有阿爸的日子过的太艰难。所以,他每次拼了命的去狩猎,只想养活妹妹和阿姆,想让阿姆的脸上多些笑容。
后来,阿姆因为他成长的出色,再也不缺裹腹的食物了,她每次看见好看的皮毛和好吃的食物会展颜欢笑,可是对他满身的伤痕却鲜少关心。
也许,异世之中珍贵的女人都是需要被保护的角色,男人都是充当那些豁出性命也要变强,勇敢守护领地和家人的勇士。
除了长大后的香草问过几次他的伤口之外,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而他的小女人就是与众不同,更和领地里那些娇弱的女人有太多不同。
她,身形小小的,脸庞小小的,可总是给他温暖和感动,想到这些,银石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压下了心中那些躁动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只是不想让虹儿担心而已,而且这冻疮好些年了,今年有手套已经好受多了,别生气了好吗?你一不理我,我心中就莫名的慌张害怕。”
这男人还会害怕吗?怕什么?怕自己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又认真的问了他一遍:“以后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原谅你。”
银石听到小女人说原谅,立刻如小鸡戳米似的点头道:“我以后什么事情都告诉虹儿,无论大小。”
虹满意的点点头道:“嗯,无论大小,那你的手还痒吗?”
“还忍得住!”
虹也不和他置气了,伸手拿起银石的手腕一看,男人的手种的比乌球的还要厉害,粗糙的掌心全是紫色的疙瘩,手面上还有破了的水疱,就连手腕上也带着裂纹。
虹看完男人的手,眼中就噙着泪花,他的手她知道,昨日还是带着淡淡的紫红色,今日这么厉害肯定是昨天夜里和今日上午他自己挖雪道的时候冻伤的。
他为了让她舒服一些,不但不告诉她,还偷偷的遮掩着,自己还使性子不理他,光看男人手上那不均匀的药膏,就知道他刚才肯定就是胡乱抹一下就跑过来的。
想到这,虹的眼泪忍不住的流到了腮边,她赶紧擦干泪对银石说道:“我们下去重新抹药膏,我给你抹。”
银石点头,想给女人擦眼泪,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膏,只好将抬起的手又放下来,轻哄道:“虹儿不哭,其实我的手早不疼了,也不痒了,刚才只是想骗虹儿原谅我才这样说的。”
虹知道男人故意这么说,不过看到男人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说话,又被他那滑稽的样子逗的破涕为笑了。
高大伟岸,一脸深沉的男人装起可爱来,真是太违和了。
银石知道他怎么说也拗不过小女人,只得先下马车,又在下面接着她,再一次握住小女人的手,他心中很满足,就像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比他狩猎再多的猛兽都开心。
虹也是一样,两个人解开心结后,她觉得两个人的心贴的更近了,甚至觉得男人看她时的眼睛里都带着深深的爱意,不过这男人不是一直是禁欲系的吗?
为什么在她面前装的可怜,可爱,甚至像换了个灵魂一样呢?
这时看到虹和银石走过来,狗子转了转眼珠问道:“大石哥,虹姐姐,你们怎么还不去休息?”
虹没等银石
回答,就和狗子说道:“你大石哥的手上也长冻疮了,我来给他抹治疗冻疮的药膏。”
“哦,可是我说了要给大石哥抹药膏的,他说他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狗子刚说完,就收到了银石阴森森的眼神,狗子吓的脖子一缩,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银石清了清嗓子,装作没有听见狗子的话,资料员恩柔的对虹说道:“咳咳…我只是,想让虹儿给我抹药。”
虹从木盆里挖了一块药膏,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伸手拉过男人的手腕,开始“狠狠的”给男人抹药膏。
看着虹脸上是故作狠厉的表情,银石假装痛苦的道:“虹儿,温柔一点儿。”
虹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来,慢慢的,轻柔的给男人均匀涂抹了药膏,两人才一起回到马车上,她又小心翼翼的给男人褪去了外袍。等自己褪去衣物后,躲开了男人的双手,枕在了男人有力的臂弯里。
两人, 一夜好梦!
大猛和塞炎这厢,半夜,六匹骏马同时出洞,乌托也带了几个人和大猛他们共骑一匹马。
这晚的月光虽冷,不过也难得是和晴朗的雪夜,月光和白雪将大地照的异常明亮。
骏马在雪夜里奔驰了一段时间,才被大猛拉着缰绳停下,十几个人齐齐下了马,活动了活动筋骨,才开始观察周围的地势。
雪崩过后,大山周围被冰雪全部覆盖,有的地方堪堪露出树木顶端的尖尖,他们沿着来时的大河边前进,停下的地方已经到了丛林的位置。
大河显然还是被冰封的,冰层很厚很坚固。可是,他们放弃了想去河对岸看一看的想法,准备就地狩猎,大猛从背后的兽皮袋里拿出一块解冻了的鲜肉,分成几块分别放在几个地方,然后就等猎物上钩了。
其实,这个办法他还是给领地里那些挖陷阱的女人学的,当时他们每日狩猎的男人还笑话女人的陷阱浪费食物不说,还逮不住大型的猛兽,可今天他们只能用这个办法招一些饿急了的野兽了。
刚开始,夜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动静,他们牵着马匹又躲的远一些。大雪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阵煽动翅膀的声音,地上的光亮被挡住了阴影,就连天空中月亮的光也被遮去大半。
随即,一群身长约一米左右,像鸭子又比鸭子大的多,还长着一双大翅膀的白色巨鸟落了地,几只巨鸟浑身毛茸茸,肉乎乎的。
那笨拙和不谙世事的样子,可爱极了。它全身丰满的身体,一看就是不缺吃喝的主,肯定别处飞来的游鸟,今天被他们误伤,可是倒霉了。
白色游鸟的嘴尖长,落地后就寻着地上的鲜肉,争先恐后啄开来,吃的是不亦说乎,看来是飞行了一路也饿坏了。
“嗖…嗖…嗖…”弓箭发出破空之声,这是他们自出领地以来,第一次用弓箭狩猎。但是大猛几个人都是箭术精良之人,不一会儿,地上贪食的白色巨鸟就扑腾着死伤了一大片。
有些没有受伤的巨鸟,赶紧煽动翅膀万分惊恐的往天空高处飞去,它们也没想到这一次停留能把命丢在这里,剩下些死去的和受伤的扑腾在雪地里,流出鲜红的雪夜格外显眼!
巨鸟的血腥味很干净,很美味,有股香甜的味道…雪夜里的风很快把这味道,在四周扩散开来。这些正是大猛他们想要的效果,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寂静明亮的丛林中就传来了“踏踏踏……”的步伐声。
听声音,绝对是几只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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