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虹儿惊慌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望着慢慢松动往下沉的密室,银石心里一惊大喊道:“虹儿……别怕……”
密室抖动的厉害,银石竭尽全力砸开的那个窟窿眼看就要从眼前沉下去,慌乱之中他想也没想,抓起脚边的片刀,在密室窟窿即将被掩盖前的那一刻,纵身一跃跳进了密室里面。
他砸出的那个窟窿本就不大,四周还有坚硬的棱角没有打磨,锐石棱角划过银石的羊皮单衣,连着血肉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就连眉骨上都被磨出了血珠。
可是银石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在密室还在缓缓下坠的时候,一把拉住了靠在角落里的女人,紧紧将她拥在了怀中。
虽然这两天他都是趁她睡熟了之后,偷偷的抱着她睡的,甚至还偷偷的吻了她,可是那种没有交流的相拥,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偷。
觊觎着她的温暖和香软的体温,窃取她无法比拟的甜美,前两天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不敢质问她的心情。
真怕一张嘴,女人会说出移情别恋的话,必竟,当初也是自己故意受伤引她出来为自己医治,这一切都是他主动的,若是俊美的塞炎对她开口,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而,此刻,小女人清醒的在他的怀里,也并没有像晚上逃出来的时候,那样对他冷言冷语,避之不及。
银石拥着女人过了好一会儿,见她乖顺的靠在自己的颈间,没有先前的挣扎,怕小女人吓着了,伸出两手像是捧着一件珍宝一样抚摸着她的脸。
“虹儿,不怕,不怕~我在,我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守着你,护着你。”
银石说完又一次把虹紧紧的箍进了怀里,好像真的怕失去她一样。
男人的手臂像烙铁的一样,箍着她紧的把她的胸腔的肋骨都弄疼了,不过这样的怀抱让她感到踏实而温暖。
虹直起身子,男人的胳膊也松了松,这下她也舒服多了,当她正想问男人这几天为何……的时候,密室忽然砰~的一声震荡,停止了下坠。
男人赶紧抱紧了怀里的女人,一个打滚把女人牢牢的放置在他的身上,自己却被惯性的冲击力,颠了起来又狠狠的落下,五脏六腑都震了一下,不过小女人却被躺在地上的他挡去了那一下震荡!
他的身体健壮,磕一下碰一下,就算受多大伤也没事,可小女人却不行,她毕竟柔弱的连领地的半大孩子都不如,要是她伤着了该多受罪!
过了一会儿,趴在男人胸口的虹抬起头来,看着身下的男人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里略微有些羞涩。
那几天两个人每日在马车里吻来吻去的,也未曾觉得过分羞臊,可才隔了两日,两个人这么亲密,她就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别担心。”银石说着就开始在虹身上这摸摸那看看的,检查着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看男人这么关心自己,虹心下忸怩难安的推开他的手道:“我没事,好好的你看。”她说完还伸了伸自己的胳膊晃动几下来证明她真的没事。
银石放心的同时还有些失落,他还以为小女人已经不像从马车里出来那会儿,一样抗拒自己了,看来并非如此,想到这些他的脸色也白了白。
还别说,银石的脸
色一白还真不好看,他的脸色本身就是蜜色的肌肤,又加上砸石壁弄的满头狼狈,汗水和灰尘搅在一起看上去面如土色。
又加上浑身的衣服被碎石划的破破烂烂,还有眉骨上粘连的血渍,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这会儿小女人的样子好像又想和他拉开距离,他惊的脸色一发白,看上去整个人脸色苍白无力的,可怜的很。
虹看银石的脸色这么难看,心里十分心疼,可想到两日来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冷漠的让她受尽煎熬,可今日男人又拼死相救,眼前男人的总是一身风华,今日为了她,却弄的他伤痕累累的,看上去惨兮兮。
罢了,罢了,今日她死也要死个明白,男人若是不再稀罕她,她也会潇洒放手,为了他今日的守护之恩,她会陪他一起寻了新领地。
若是无缘,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拿定了主意,虹也不矫情,开门见山的看着男人的脸道:“我有些事想问你,本来今日我是想一个人悄悄离开的,去到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冷静冷静,不过既然我们现下已经这样了,有些事情我想问明白,若是我们两个再无关系,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力气,我的生死与你无关,我也不会怪你。”
银石和虹一样坐在地上,腿下面的拳头握的死紧,即将需要修剪的指甲甚至已经刺破了掌心,可他没办法不这样紧张,小女人接下来说的话仿佛判定他的生死一样,尽管他的心激动的已经排山倒海,不过他还是咬紧了后槽牙道:“你先说,不过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不管你的,想要我不管你……除非我死!”
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平静让她有些害怕,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为什么突然对我冷漠?突然就收回了你的好?突然……在寒冷的夜里不再抱我…吻我?也不和我一起睡在马车里了?要是你不想和我一起了,可以告诉我,我可以走,我讨厌这种冷漠的对待,我讨厌这种平静的疏离……”
虹尽管给自己做了很久心里建设,说完这番话,她好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松懈下来,心里的压抑也舒畅了许多。
可那边的银石的眼睛却瞪的好大,他等来的不是女人无情的抛弃,而是她怒气冲冲的质问,质问自己为什么对她不好了?
银石心里在这一瞬间什么也不敢想了,心里回荡的全是小女人的那几句话,为什么不抱她?不亲她?
银石是谁?对任何事情都运筹帷幄之中的男人,怎会听不出小女人话里的意思?
小女人和他说的不是让他害怕的诀别,而是怒不可揭的质问,这让他该怎么回答?
说女人不在意自己了,要是说自己猜测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
不过哪一种回答都不妥,不过不妥归不妥,他还是得实话实说,在小女人面前他也不想撒谎!
银石小心翼翼的抬起他平时高傲,今日却垂头丧气的头颅,又无奈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可怜吧啦带委屈的瘪瘪嘴说道:“那日,虹儿看塞炎近两个时辰,他比我俊美许多,姜力和帕里都喜欢他,我以为你……也……”
银石说完又低下了头,或许,他真是人生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这么低声下气,他还不能适应,不过也不敢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盛气凌人的,只得这样畏手畏脚的等着被审判。
不过虹想不到男人会给自己说这些。
谁?塞炎?俊美?
自己看了他近两个时辰?
虹的脑袋转了十几个弯,才渐渐想明白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哎……心里低叹一声,虹也是无语了。
他以为自己看塞炎那么久,就对塞炎有意思了,男人这两日的冷漠就是在吃醋加生气?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在自己眼里是就是英勇神武,玉树临风,一身风华的男人,对她照顾有加,关爱满满了,她为什么还要喜欢别的男人。
特别是那个叫什么塞炎的小白脸?
虹翻了翻眼皮,真想整一整这个不信任自己的男人,不过看他这会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下又有不舍。
说到底,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太短,彼此对爱情之路都走的如履薄冰,缺乏自信和勇气。
其次,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不是自己被别人如蔽履一般丢弃过,她大可以直接问男人对自己冷淡是为何?
也不会落的今日两人双双被困的下场,这一个切只能说是命。
男人生性高傲,自尊心作祟,一直不敢质问自己,而她面对男人的冷漠只会一个人猜测。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暗自,自怨自艾,误入迷途。
虹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堵在胸口的麻团棉絮也随风而过,看着面前那个脸色蜡黄,一脸菜色的男人,只得好好和他商讨一番。
男人在她心中一直是个,高大挺拓,成熟稳重,英姿勃发的男人。
让他变成今日这样狼狈不堪,忧心忡忡的是自己。
“那你说我看上塞炎了吗?”
银石听了虹的问话,心里一个激灵,也不管女人同不同意,只管不顾一切的将她抱在怀中道:“我不管你看上看不上塞炎,你说过,我这辈子都是你唯一的男人的,就算你改变主意也晚了,哪怕我们两个待在这里一辈子,我也只要你,我会禁锢你,守着你,你别想离开我,一辈子都别想离开……除非……除非我死!”
男人霸道又倔强的话惹的虹泪流满面,她紧紧的搂着男人的脖子哽咽道:“银石,我最后说一次,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不要再怀疑,我也……我也只要你…”
银石听出虹的鼻子发堵,赶紧捧着女人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是刚擦完,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从沁着雾气的眼眸中往下掉落。
银石心疼的无以复加,只得捧着女人的小脸吻了上去,吻去女人睫毛上的晶莹,又吻去她脸上的泪花。
男人两天没吻过她了,男人温热的唇贴着她的眼睛,温柔的把她的心房填满,虹觉得她浑身酥炸了,眼睛闭着楞着神,也就忘记了哭泣。
银石的薄唇离开虹止住泪水的眼睛, 看着虹刚哭过的粉红小脸,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他的喉结微微滑动,压抑了许久的男人随即堵上了女人的唇……
正在两个人吻的满分难舍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啪啪啪……巴掌声。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密室外慢慢传来:“真是好感人啊……哈哈哈……”
银石听到这奇怪的声音,赶紧把小女人满面羞红的脸庞摁进自己的怀里。
对着外面的人沉声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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