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早了，饼容易垮掉，贴晚了，饼可能夹生。
她有点犯难，下意识往灶房门口瞟了一眼，要是某人能搭把手就好了……
楚丛扬动了动鼻子，正在捕捉空气中淡淡的鱼香味儿，目光一转刚好跟她撞到一块儿。
他愣了下。
下一瞬，他突然就动了，三步并两到了灶膛口，蹲下身去抓了一大把松毛塞进了灶膛。
灶膛里的火势突然就猛烈起来，锅沿的热气也瞬间增多。
蔡妮妮对他的表现有点意外，也很满意。
“都不用我开口就晓得帮我搭把手，你小子还蛮有眼力劲儿的嘛，不错不错哈！”
蔡妮妮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当下一边俯身往锅里贴饼随口就表达了对他的赞赏。
楚丛扬抬起头来，朝她这嗤了声：“你想多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因为逞能到时候烧糊了鱼贴坏了饼糟蹋了我这柴米油盐！”
蔡妮妮：“……”好想把这饼贴到他脸上！
虽然这家伙说话欠揍，但塞柴火却是一把好手，火势把控得很好。
这让蔡妮妮能够腾出手来专心伺弄锅里的东西。
当最后一只饼啪啪贴到滚烫的锅铁上，楚丛扬抬头望着她光溜溜的手，光溜溜的钵，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你这面和的可真光溜，比你那脸子还光。”他道。
蔡妮妮得意的扬起唇角：“高手和面讲究三光：面光，手光，盆光，说了你也不懂。”
他嗤了声，“嘚瑟。”
收回目光接着打理灶膛里的火势。
两个人一个锅上一个锅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当浓郁的鱼香味儿源源不断撩拨着彼此的鼻息时，楚丛扬忍不住问道：“熟了没？”
“咋？你饿啦？”蔡妮妮问。
他道：“不饿……”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
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
蔡妮妮循声看了他一眼，结果就挨了他一记白眼。
“你自个弄吧，懒得伺候！”他撂下手里的烧火棍起身出了灶房，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粗暴的劈柴声。
灶房里，蔡妮妮一脸莫名。
她说啥了吗？她没呀！
这家伙又是抽哪门子的疯？
真是有病！懒得搭理！
……
“歇会再砍吧，开饭啦！”
不一会儿，蔡妮妮便从灶房窗口这探了个头，朝院子里的某人脆生生喊。
“来了！”
他闷声应了一句，放下手里的斧头转身往屋里来。
蔡妮妮借着装菜的当口快速偷瞟了一眼他的脸色……
“看我做啥？不是说吃饭吗？烫碗啊！”他皱着眉，瞪了她一眼。
蔡妮妮嘻嘻一笑：“这不是想问你哪个碗是二牛的么？我怕拿错了。”
楚丛扬指了橱柜边上一只葫芦瓢：“二牛食量大，通常都用那只瓢吃。”
蔡妮妮点头，于是麻利的拿了两只碗出来，又把二牛的葫芦瓢也放在手边。
给娘装一碗，给他装一碗，给二牛装一瓢，至于自己，待会随便吃块饼垫吧下就行了，若是有剩余的鱼汤，她再喝几口。
楚丛扬看了眼她手边的碗，转身来到菜碗橱柜那里又拿了一只敞口大海碗出来，放在锅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