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钟,都像被在脑海中无限的拉长拉长,屋子里一片寂静,安静到除了秒针走过的声音,还有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在耳畔炸响。
最令人胆寒的,则是门锁发出的咔咔声。
掌心握紧了手术刀,因为手心生了太多的汗,她越是用劲,就感觉越是力不从心。护工大姐挡在她的左前方,明明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手里却还牢牢地握着那把菜刀。
汗水凝结成滴,落了下来,夏橙甚至都不敢擦擦头上的汗,她怕自己一眨眼,门外的人就冲了进来。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终于没有了动静。
护工大姐压抑着发出了哭泣的声音,夏橙满心自责,自己的错,居然让别人来和自己一起担惊受怕。
水果刀无力的从掌心脱落。一瞬间,夏橙感觉汗毛通通都倒立了起来,所幸水果刀落在长毛的地毯上,并没有发出十分大的响声。她慌乱的从身上掏出手机,却连按开机键的勇气都没有。
夏小姐,这儿真的不能住了啊。护工大姐压抑着的哭声,让她感觉快要心碎,因为,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她依旧想着自己的安危。
可是,她要怎么办?生活在这个信息时代,最可贵的居然是一个人的*。她不能出去,到处都有人盯着她,到处都有仇恨的眼睛盯着她。
她,还不能出事。她答应过萧何,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夏小姐,我们换地方吧好不好?看着遭此惊吓依旧无动于衷,护工大姐越发的害怕。
夏橙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身体里的一万个细胞都在叫嚣它们很害怕,它们想逃离这一切,可是
无路可逃。
夏橙拍了拍护工大姐紧张到不停颤抖的背,然后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刀,放在一旁你不要害怕,明天我找人来带你走。
夏小姐,我不走!要走一起走!不自觉的,护工大姐就提高了音量。
夏橙皱了皱眉头,却丝毫不忍心多说些什么,害怕,根本就是人之常情。但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我不得不留在这儿,你却不必,没有人认识你,你只要回到你原来的生活轨迹就好,如果,你是担心萧何那边,你大可不必有这样的忧虑,我会把一切都解释清楚的,你照顾我这么久,我感激你还来不及。
不不夏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先听我说完。无论什么选择我都同意,如果你想留下来的话,我也可以找人来保护我们,你不要害怕,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夏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我就是,有点
别说了,我都懂。夏橙打断她的话,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就像她一样,什么都没有做,父母就分开了。什么都不知道,就陷入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而护工大姐,她的生活贫困,又没有什么学历,以照顾人为生,这次照顾自己恐怕是最凶险的一次活动了。但是又碍于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她不得不守着自己。
这就是,人的命运。不可逆转的命运。
经过了这一次,夏橙感觉自己和护工大姐亲近了不少,不再是单纯的雇主与雇员的关系,而是,多了几分患难与共的情意。
护工大姐和她交替守夜,度过了漫长的黑夜。
天刚刚亮的时候,夏橙就借了护工大家的手机,拨通了阿诺的手机。
就在前天晚上,她想的还是没有什么事情,绝对不再打这个电话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般变换无常。
等待的声音长的让人害怕。
嘟嘟直到话筒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夏橙才挂了电话。
为什么不接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夏橙再次拨出了电话,这次,手机很快被按了接听键。
是我,阿诺。
少夫人?怎么了?
阿诺的声音有些疲惫,这让夏橙想要说出的话顿时梗在心头你怎么才接电话?刚才去做什么了?
恩漫长的沉默后,阿诺说道我只是看着号码有点陌生,所以没有接。
是吗?阿诺分明在骗人,既然是不接陌生的号码,那她打的第二次,他为什么又接了?
阿诺,你不是说谎的人。
少夫人,萧少不让我跟你说,其实是昨天萧少被人刺伤了。
什么???夏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许多倍阿诺,你说什么?萧何被人刺伤了?
怎么可能?萧宅重重防护,他怎么会被人刺伤!
是不是萧何昨天晚上又跑出去了?
恩对不起,少夫人,我不能和你说。不过你放心,萧少没事儿,就是流了点血,皮外伤而已。
皮外伤,而已?
呵呵,以夏橙对萧何的了解,平常的伤痛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能让萧何认为是流了点血的皮外伤并且不让阿诺告诉她的,必然是那种在常人眼里没了半条命的严重伤势。
夏橙胸膛剧烈的起伏,那些人,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
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夏橙当即对阿诺说道阿诺,我们做个交易,你别和萧何说我打过电话,我也不告诉萧何,我知道了他受伤的事情。
话筒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我不会骗萧少,如果他问起的话,我会如实说的。
好。只要阿诺不主动说,她需要的时间就够了。
对了,少夫人你打电话找萧少什么事情?
夏橙顿时思虑万千,萧何受了伤,自己那些事情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我没事。夏橙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补充道我只是想问问萧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没有别的事情。
少夫人,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说。
好。
夏橙挂了电话,回到卧室拿出自己的包,包的夹层,赫然躺着一张镀金的名片,这张名片,是她犹豫了再犹豫之后,最终决定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捧着这张名片,两个大字赫然印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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