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绍扬夺过雨烟手里的苹果扔掉,指着门口,厉声呵斥:“滚出去!我让你滚出去!”
雨烟摇摇头,很坚定的再次拿起一个苹果,再次被安绍扬给夺走,一把将她朝外推,雨烟被推搡到门口,跪下来一下子抱住了安绍扬的一只腿,泣不成声:“安绍扬,你别赶我走!请你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很爱你!之前,你追求我,我不接受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那时候我真的觉得你高不可攀,不可一世。可是现在,我不想离开你,我想陪着你,我想时时刻刻看着你。”
她说的情真意切,安绍扬听的心酸难耐。
他当然知道这丫头就是想好好的陪着他,唯恐那天他睁不开眼,留下遗憾,可是他安绍扬怎么也不能让她年纪轻轻的给自己守寡。
“雨烟,老子不需要你同情!你自己照照自己这幅样子?你觉得你配得上老子骂?就算老子今天就死,给老子送殡的女人也很多,不需要你这样的贱货!”
他只希望自己说的难听,雨烟能够知难而退,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安绍扬,我不管你说多难听的话,我也不管你现在是歧视我,还是挖苦我,我都不会走的。”雨烟意志坚定,绝不更改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你这个蠢女人!”安绍扬一怒之下,一脚踢开她,太过用力,雨烟跌倒在地上,紧紧捂住了被踢中的腰,面色惨白。
“你要不要脸?我都说了,就算老子死了,你连送殡的资格都没有!你有多远滚多远!滚!”
“安绍扬……”雨烟惨白着一张脸,痛苦的呻吟。
安绍扬满不在乎的看着她,等反应过来时,雨烟已经晕倒过去。
他一下子慌了,急忙喊护士,喊医生。
雨烟被送去急救室。
安绍扬坐在急救室门口,悔恨不已。
他真是混蛋的很,没事为什么要打这个女人?
暮云过来的时候,安绍扬快撑不住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来,晕倒在地上。
安绍扬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床边的暮云,着急的问:“雨烟呢?她怎么样?”
“还在抢救。”
还在抢救?
安绍扬坐起身就要下床,被暮云摁住:“你别去了,去了也帮不上忙!”
安绍扬万分懊悔,捶着脑袋:“我真是混蛋!我为什么要踢她?我为什么要踢她?我该死!我怎么不把自己踢死算了!”
“好了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让她离开你而已,只是你下手太重了。”
安绍扬自责不已:“我就是一个混蛋,我明明知道有那么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却想把它推的远远的。我真是混蛋!”
“这不怪你,孩子,真的不怪你。我相信雨烟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安绍扬这才安定下来。
暮云出了病房,碰上梁美容。
两个人到楼梯口。
“安铭轩已经知道了过去的事情,他可能不会出手给安绍扬治病了。”梁美容想不到安铭轩会绝情到这种地步。
暮云闻言,心里很是悲痛,但是却还是很是平静的说:“没关系,我会想尽办法来帮安绍扬治病的。”
“你放心,只要有希望,我是不会放弃的,即便没有安铭轩的资金,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他找到肾源。但是晚池的肾,安铭轩不同意换!”
安铭轩就是这样的男人,特别维护自己的孩子,知道晚池是他的女儿后,说什么也不同意苏晚池换肾给安绍扬。
暮云早就料到了,只是想不到安铭轩会一点都不念二十多年的父子情。
“你们在说什么?”安绍扬看到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去了楼梯口,觉得好奇,便偷偷的跟着过来,意外偷听到这样的事情。
暮云和梁美容看到突然走出来的安绍扬,顿时哑口。
安绍扬听得清清楚楚,他不是安家的孩子,苏晚池也是,她们两个私自把他们给换掉了。
“我不是安家的孩子,苏晚池才是,我应该是生活在您的家里,是不是?”安绍扬瞪着眼睛望着暮云。
暮云面红耳赤,羞愧的垂下脑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又看向梁美容:“就因为你想给安家留一个继承人,就因为你想维护这段婚姻,你把我和苏晚池换掉,让我们的人生也从此换掉,是不是?”
梁美无言以对,只能羞愧的望着他。
“呵呵……”安绍扬一阵子的苦笑,“你们作父母的为什么要这么自私?为什么?”
“绍扬……对不起!妈妈保证,保证会把你的病治好的。”梁美容是不会放弃他的,这可是喊了她二十多年的儿子,虽然没有血缘,可是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比亲生的还亲。
“绍扬,你妈妈她很爱你……”暮云不知道说什么。
安绍扬眼神犀利的从两个人身上过去,最后调头离开,直接上楼。
“不好,这孩子要做傻事!”梁美容吓坏了,惶惶的追上去。
暮云也跟着上楼。
安绍扬来到天台,径直朝护栏走去,梁美容紧紧追上来,一把抱住了安绍扬,大声哭起来。
“安绍扬,你不能做傻事!你是妈妈心里永远的宝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妈怎么活?”
“安绍扬,你不能这样!”暮云也跟上来,惶恐的制止。
安绍扬冷静了许多,没有挣脱开梁美容,而是回头看着暮云。
暮云泪如雨下:“安绍扬,你不能做傻事!你爸爸不在了,你要是也走了,妈妈走的时候,怎么去向你爸爸交差?”
安绍扬心酸的落下眼泪:“他走的时候,是我送的。”
老天爷冥冥之中让他做了儿子该做的义务。
“你爸爸活着的时候,一直怀疑我背叛了他,到死都不知道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你爸爸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我求你了,好好的活下来!为了你爸爸,你也要活下来!”暮云说着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