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酩霭爱她入骨,却不愿看她如此悲伤的模样,夜枭据他所知,并不是**的渣男,这次的事情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
那样一个高傲的男人,不至于玩些花花肠子。
简安言却是摇摇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大雨淋湿了车窗,她心里不安,青木怎么不看着夜枭,他也是术后还没恢复,开得这么快要去什么地方?
“到了。”
舒酩霭将母女两人送到了公寓,公寓条件一般,不过也不算太差,舒酩霭皱了皱眉,“安安,你的身体还未康复,我不认为你可以照顾好孩子。”
“舒哥哥,谢谢你的好意,事实上我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很多,这些年感冒发烧,我带着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不用担心,我不再是学校那个娇柔的小学妹了。”
有了孩子以后,她为了孩子也要变得更加坚强。
舒酩霭拗不过简安言,给她买了一些速食的食材,“我会每天都来看你,过两天还要去医院复查。”
“好,舒哥哥,我身体不适,没办法招待你了。”她竟是下了逐客令。
舒酩霭知她要强,“也罢,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逞能。”
“嗯,我知道的。”
“舒叔叔再见。”
“乖,明天叔叔过来给你带蛋糕。”舒酩霭温和的摸了摸无忧的头。
“好的。”
门关上,无忧牵着简安言到了卧室,“妈咪,你身体不好,你得躺着,你身上有伤口,不能扯着了。”
那小模样就像个小大人,简安言躺在床上,无忧爬上爬下给她盖好被子,又给她端来热水。
“妈咪,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孩子,我也可以好好照顾你,以后夜叔叔不在,就让我来好好照顾妈咪。”
孩子的话让简安言心里温暖不少。
“听说妈咪是因为生我才会生病,这辈子我都会好好孝顺妈咪,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妈咪。”
“好。”简安言苦涩一笑,哪怕因为这个孩子她付出极大的代价,但她并不后悔。
这样乖的暖心宝她又怎么舍得舍弃呢?
哪怕此生和无忧相依为命,她也在所不惜。
“妈咪,再过不久就会下雪了,到时候天气会更冷,你要快点好起来。”
“会的,我还要照顾我的宝贝。”
外面雨丝飞斜,简安言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夜枭疾驰而去的画面。
市中心寸金寸土的地方却有一座华丽的古堡别墅,正是冬天百草凋零。
这栋别墅却是被玫瑰环绕,红艳艳的一片,仿若盛夏。
夜母在露台边,涂着鲜红指甲的手优雅的端起咖啡。
咖啡,大雨,雨中的玫瑰更显风情万种。
“少爷回国了。”管家在她耳边道。
夜母浅尝一口,“他倒是比我想象中更爱那个女人。”
“夫人,少爷已经超出你的预计,你原本只是想要引他去国外离间他和简小姐的感情,哪知他竟真的将肾换给了那个孩子,现在又不顾术后休养长途跋涉回国,少爷的身子怕是吃不消。”
夜母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往磁盘一放,提到这事她的脸上就染上一抹愤怒。
她实在想不通那样冷淡的一个男人,你说他换肾给简安言还能说得通,给一个孩子,这不是他的作风。
“自找的。”夜母沉闷开口,“给他铺好的锦绣前程他不要,非要为了一个女人自取灭亡。”
管家叹了口气,“夫人莫气,他到底是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
本以为这母子两很像,比谁都冷清,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夜枭比她专情了太多。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他不稀罕的东西有的是人稀罕。”
话音刚落,一辆车子直接撞破铁门,犹如一只猛兽横冲直撞停在了院中。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管家刚要报警,却发现里面走出来的人,是夜枭。
“是少爷。”
这是夜枭第一次来她的家,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还未见其人,便感觉到他冲天的怒火。
“夫人,少爷怕是来找你秋后算账的,不如我下去将他打发了。”
管家知道母子两的关系不好,如果见面必然会加剧两人的关系。
“不必,见不到我,他不会死心,让他上来。”
夜枭倒也不是完全不像她,最像的一点大概就是骨子里的偏执,只要认定了一件事,不达目的不休。
他冒雨而来,带着一身寒气进屋。
和夜母的性格一样,整栋别墅的布置乃至一个极小的细节都精致不已。
管家在楼梯处道:“夫人在楼上等您。”
夜枭不发一言,只是在经过管家身边的时候,浑身那阴冷的寒意让管家背脊发凉。
露台边,夜母身着真丝睡袍喝着咖啡,一举一动都透着高雅,不难看出她年轻的时候是怎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夜枭还未靠近,她用餐巾擦拭干净嘴。
“来了。”
她回头看向这个挺拔高挑的男人,她这个儿子,她一直都是很满意的。
这些年没有夜家的扶持,他白手起家也做得很好。
只可惜,他爱错了人。
“是你一手策划的?”夜枭沉着脸,韩辰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除非是她告诉韩辰,又背地里操纵陆兮母子。
“是我,这样浅显的圈套,你不会看不出来。”
她算到他为了求证那个孩子一定会亲赴医院,却没有算到他会不理智的换肾。
“你一生都在算计,为了权势,你丢下我们姐弟,抛弃父亲,所有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到了今天,你真的开心?”
哪怕是她回国,夜枭并没有对她当年的抛弃有丝毫怨言,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质问。
夜母妖娆一笑,手指指着下面的玫瑰,“这些花儿漂亮吧,是我特地从法国空运过来移植的,权势可以让我轻而易举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为什么不开心呢?”
“对你来说,除了权势,难道就没有更重要的东西?例如亲情,例如爱情,你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按照你的喜好生活?
我叫你一声母亲,是因为你怀胎十月辛苦生我,你也是一个母亲,难道就体会不到半点身为母亲的柔软?
你也是一个女人,我相信你不会随便选择一个男人生儿育女,难道和他的相处中,你就不曾尝过一丝丝爱情的美好?
非要冷漠到目空一切,乃至干涉我的婚姻,也想我像你一样,孤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