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选择？”
齐远干笑了一声，心里顿时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远儿如今也是到了年纪了，母妃定然是会好好选择，为你挑一个更好的王妃回来。”
淑妃笑着看了他一眼，眼神宠溺，显然是还把他当作小孩子一般，“再说了，这段时间你父皇这么忙，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的好。”
“母妃，我觉得，成姑娘已经是最好的人选的。”齐远的坚定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儿臣此生除了成姑娘，别的人都不想娶。”
淑妃的眉头隐隐皱了皱，她倒是没想到齐远这一次竟然会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听说了关于凤朝歌的传言以后，她其实是想要齐远能够借着和凤朝歌的关系，将凤朝歌拉拢到自己这边来了。
现在倒好了，成了如此两难的抉择。
她很清楚，成老将军现在私下里肯定是和齐衡结盟，不会再愿意另择他主的。若是凤朝歌身上的那个传言是真的，那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笔神秘的宝藏，说不定真的能帮远儿登上皇位。
“你若是当真是这么想的，那，本宫倒是想先见见这位成姑娘。”
既然没办法从齐远这里解决这个问题，那她就只有试试另一种办法了。
齐远有些迟疑：“母妃想要见她？”
他此时倒是不知道母妃这样是想要做什么了，不过，能够让她见到成娴，或许还是能够对她改观的。
“怎么？还没成亲就这么护着了，本宫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我只是怕母妃觉得麻烦罢了，母妃想见的话，我明日便陪她入宫来。”
他虽然不清楚淑妃这一次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还是应了下来。他怕他要是拒绝了，以后想让母妃点头就更难了。
......
“淑妃娘娘要见我？”
虽然心里的事情还没有想明白，可成娴这两日对齐远的态度或多或少还是和缓了些的。她始终是清楚的，齐远从始至终对她的心意是没有问题的。她正在纠结的只是她自己的事情，没必要因此把齐远也给拉进来。
“其实，你要是不想见的话，也可以不见的。”
他现在倒是觉得自己贸然入宫的举动有些冲动了，如果凤朝歌现在还在京城里面，肯定是要拉着他好好上一课的，至少是会阻止他的这种近乎犯蠢的行为。
“不见的话，”成娴低低地笑了一声，将视线重新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账本上，“淑妃娘娘那边应该会不高兴的吧？”
“母妃那边不会有意见的，我会去和她说清楚的。”
齐远越发因为她这种淡然的态度而慌张了，他手足无措地坐在一旁，感觉自己连话都有些说的不太利索，“你，你放心好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你知道，我是不会莽撞的。”
他只是会一直等下去，等到自己做的足够好，到最后能够得到成家认可。
“我还是入宫去见淑妃娘娘一面吧。”
她看完了手里面的东西，这才抬起头来，正好撞入了齐远真诚的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又避开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他鼓足勇气拉起了成娴的手，“放心好了，我母妃她只是看起来有些凶，其实她人还是很好的。”
“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
她仍然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齐远，匆匆收拾好自己手里的账本，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酒楼。
齐远匆匆忙忙地站起身来，跟在她身后：“我，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明日这时候，我来将军府门口接你入宫去。”
他是想尽量找些时间和成娴独处的，偏偏成娴并没有这个意思，还处处躲着他，当真是让他有些泄气。
就算如此，他还是做好了和成娴一起入宫的打算，只等第二天过去接人了。
......
“再往前些，就是皇姐的栖桐宫了，那边你之前应该去过，皇姐的公主府在宫外落成以后，她就再没来过了。”
齐远自小就在宫里面长大，对这里的一切都是知根知底的。他只想多和成娴说两句话，自然是恨不得将这些东西都讲给她听的。
只不过，成娴在一旁总是兴致缺缺，等到了淑妃宫前才抬起头来，“就是这里了吧？”
“我陪你一起进去好了，母妃应该只是想找你说两句，不会有事的。”
他陪着成娴走到宫门口，却被门口守着的小太监拦了下来。
“殿下，娘娘只想见成姑娘一个人，您还是在外面等上些许时候吧。”
“让开，本殿下要进去见母妃，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齐远眉头一皱，想直接将那个小太监给推开，可是到了要动手的时候，又被成娴给叫住了。
“就让我一个人进去吧，”成娴冲他笑笑，“你不是都说了，不会有事的吗？”
他大概是许久都没有见到她脸上的笑了，原本心头冒出来的火气登时就被压了下去。
“那我在外面等你，母妃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淑妃和他说话的时候还算和气的，可他还是很清楚自己母妃的脾气的，面对别人的时候，她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和气了。
成娴点点头，很快就在小太监的引领之下跨过了殿门。
“臣女见过淑妃娘娘。”
她款款跨入殿门以后，朝淑妃行了个礼，一举一动都合乎礼仪，没有一个地方能挑出错来的。
她虽然是成爱上书屋过这些高门贵女必须学的东西的。只不过，成老将军并未像其他家族那般严厉要求她，她若是喜欢舞刀弄棒他也不会阻拦。
“起来吧，来人，赐座。”
淑妃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言语之间难免流露了几分轻蔑。如今成娴已经不是她理想的儿媳人选，她自然是看她哪里都是不顺眼的。
“本宫听远儿说，你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帮他管理酒楼的事情？”
她刻意强调了帮忙二字，大抵是觉得，成娴在其中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是，臣女和九殿下确实是管理了不少东西，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二人还是各管各的，并没有太多的互相帮助。”
成娴并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人，淑妃话里的意思带着明显的不善，她自然也不会让她小瞧了去。
她和凤朝歌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至少在这种时候她还是要替成家考虑，不能太过于任性妄为。
“没有太多的帮助？”
淑妃嗤笑一声，态度越发恶劣，“还未成婚的女儿家成天在外面招摇过市，这就是将军府里养出来的女儿么？”
“娘娘！”
成娴面色一变，她可以容忍淑妃对自己的明嘲暗讽，毕竟眼前这人是齐远的母妃。可若是涉及到了爹爹，她同样是有些怒意的。
“怎么？本宫难道说错了什么吗？未婚女子自然是应该整日待在家里研习女红，成天待在外面，这样成何体统？”
“娘娘，”成娴还是努力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气开口，“臣女并不觉得做错了什么，臣女做的这些不只是帮公主殿下，其中还倾注了臣女很多心血。”
“臣女认为，若是北齐全部女子都能意识到，自己能做的绝对不只有相夫教子，北齐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繁华！”
淑妃直接被她的这两句话气到颤抖：“你这么说，就是觉得本宫教训得不对么？”
“娘娘有什么教训，臣女一并谨记在心就是了。”
成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还是稍稍放软了自己的姿态，不敢太过得罪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