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
齐辉眯起眼睛盯着他,有些不明白陆子俊说这话的意思。
按理来说,陆子俊应当是恨凤朝歌恨到想要杀了她才对。她害的他在满京城丢光了面子,现在又联合齐衡一起对付他。若是他现在处在陆子俊的角度,早就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了。
他还以为陆子俊和他是一类人,没想到他在这类事情上还是如此的优柔寡断不成大器。
陆子俊缓缓开口:殿下,您不知道,凤朝歌曾经跟随她爷爷学过十数年的医术,在这一方面的造诣远非常人能及。您要是想当着她的面下毒,恐怕很难瞒过她的眼睛。
他这么一说,齐辉眼中的怀疑神色倒是渐渐消退了一些。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宫宴那天,便是凤朝歌的死期!
齐辉兴奋至极地舔舔自己的嘴角,若是能够趁着这个时候铲除掉凤朝歌,以后对付起齐衡来,可不知道能省下多少事。
......
如此麻烦的宫宴,凤朝歌原本是不愿去参加的。
可她要是不去,摆明了是给淑妃递了个把柄过去。上次的事情已经让齐衡和淑妃的关系闹僵,这一次她可不想让淑妃再揪住这一点不放,又找机会罚她一回。
不过也是,凭她现如今的身份,到了那里倒是没有人可以当众给她难堪的。上次的事情,虽说是淑妃罚了她,可宫里的人还是借此看见了老皇帝和齐衡对她的重视,想来是更加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冬如的腿好些了么?
上一次在御花园里,冬如受了她的牵连,那双腿差一点就被淑妃的人给废了。
她向来对自己的人都护短,更何况,她们四个原本就是徵明指派过来的,忠心无需质疑。
好些了,春云借着给她梳头的动作靠近她的耳旁,悄声开口,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那边都派了人过来,奴婢都一一应付回去了。还有,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说栖桐殿内宫女太少,指派了一波新入宫的小宫女过来,徵明大人都查过了,底子还算是干净的。
徵明每日跟在老皇帝身边本就事务繁多,如今还要替她盯着栖桐殿这边的上上下下,当真是有些难为他了。
还好她入宫来的次数不算多,要是次数多了,那徵明光是每日处理想要暗害她的人,就已经忙不过来了。
暂且留着这些人吧,不过,别让她们伺候我的起居。
这些人毕竟是皇后那边派来的,说不定里面就混了一两个奸细,是来她这边打探消息的。她在这深宫之中,倒是不得不处处都小心算计着,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别人的道。
是。
春云应了一声,来栖桐殿前,徵明便已经交代过。她们四个到了这里之后,只需要听凤朝歌一个人的命令,其他的人无论说什么,都无需再听。
她被春云等人伺候了一下午,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都有些恍惚。
她们知道她不喜太过繁复的装饰,也就没有一股脑地将梳妆台上的那些都戴在她的头上,只是挑了几支样式最时兴的钗插在了她的发髻上。长长的流苏垂坠下来,倒是将她的一张脸衬得越发小巧柔媚。
殿下您当真是天生丽质,只是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伟岸男子才能够配得上您了。
凤朝歌的这张脸就算是平日里不施粉黛,也足以动人心魄。如今再这般锦上添花一番,越发地勾魂夺魄了。
还能有谁?夏荷接着春云的话在一旁笑嘻嘻地开口,当然是八殿下了,要我看啊,两位陛下当真是珠联璧合,就是不知道陛下何时赐婚了。
还不快些过去?你们几个该不会又想让我挨罚了吧?
再听见这些话,凤朝歌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抵触了,只是笑骂了一句。要是再不过去,恐怕真的就要来不及了。
今天怎么这么晦气,好不容易入宫一趟还要遇见这个贱人!
木浅语远远地便看见了凤朝歌,她在宫中的排场如此之大,她想不看见都难。
可现在她们已经是狭路相逢,她就算想要当作没瞧见,那便是更加失礼了。好在她今日入宫以前便将自己打扮了一番,一身命妇的服饰,身后的发髻高高盘起,脸上还洋溢着初为人妇的欣喜。
如此,倒是能够和凤朝歌一较高下了。
臣妾见过公主殿下,殿下近来一切可好?
木浅语脸上端着的笑容还算得体,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态度,倒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表妹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凤朝歌瞥了她一眼,嘴角笑意渐淡,我们始终是表姐妹的关系,不是么?
原来表姐还记得,臣妾还以为表姐一朝飞上枝头,山鸡变成了凤凰,就忘了宫外还有表妹我的存在了呢。
她心里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凤朝歌,可惜在宫中,她再恨她还是不能表露出半点来的。
顾念旧情与否,也要看看值不值得吧?
凤朝歌轻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将她的这点嘲讽放在心上。她听过的难听的话多了去了,倒也不差这一两句。
她不当回事,并不代表她身边的人也能和她一样一笑置之。
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二品以下的命妇见了殿下都要行跪拜之礼,陆夫人该不会连这点礼数都不清楚了吧?
春云板着脸看向木浅语,她年纪虽然不大,可到底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此番装腔作势起来倒是一点都不落于他人。
你!
木浅语愤愤不平地看了春云一眼,最后还是没能心甘情愿地跪下去,只是郑重地行了一礼,便狼狈不堪地进入殿中去了。
殿下,她这?
不必追究了,惊扰了里面的各位娘娘就不好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行礼,想必木浅语现在已经是气得七窍生烟了。今天淑妃和皇后都在,她并不想太出风头。
你是那个宫里的宫女,怎么这般不懂规矩?
殿下饶命,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这个小宫女手里还端着东西,刚刚险些就撞在凤朝歌的身上了。要不是春云拦了一下,她手头的东西就全都洒了。
春云,我们走吧。
凤朝歌倒是没有宫中的其他贵人那般苛责,这个小宫女刚刚毕竟也不是故意的,大概只是刚入宫对一切太过于惶恐了。
殿下,刚才奴婢拿到了这个。
春云却在那个小宫女走后凑到她的身边来,手里头还多了张纸条。
里面写了什么?
凤朝歌瞥了一眼,有些诧异,让我小心身边的人?为什么?
春云她们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大概只有皇后新指派过来的那些人了。
可这东西又是谁给她的?
在这深宫之中,想要杀她的人一抓一大把。但像这般处心积虑想要救她的人,可不多。
刚刚那个小宫女,应该不是老皇帝或者齐衡的人。齐衡要是知道今天她过来会有麻烦,二话不说就会派人过来将一切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的。
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来提醒她,只能说明这个人不便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她认识的人么?
春云,我衣服脏了,陪我去偏殿换一件。
离宫宴开始还有小半个时辰,如果纸条上的话是真的,那有问题的定然是今天跟过来的那两个小宫女了。
奴婢让人跟在那两人身后,有个小宫女果然是去见了别人。那人给了她一个小瓷瓶,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