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俊哥哥,你还喜欢着表姐,对不对?”
木浅语今日势必是要问出个究竟来的,她一直都将凤朝歌视为眼中钉,现如今她在她心爱的男人心中仍然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这叫她如何甘心!
“怎么会呢?语儿,你别乱想。”
陆子俊回避了她的视线,将心思又放回了手中的密函上,“库房里最近又存了一批东西进去,你去看看,若是有什么喜欢的,拿走便是了。”
“子俊哥哥,我不要那些凡俗之物,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不管不顾地扑入了陆子俊的怀中,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来,眼中是泪水涟涟。
她和凤朝歌的长相其实是有几分相似的,尤其是在如此泫然泪下的时候。只不过,凤朝歌鲜少在人前有这样脆弱的时候,在他面前也只哭过一次,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她时时刻刻都是那样的坚韧,哪怕是在最脆弱的时候都是如此,更让人徒生想要保护她的**。
木浅语见他看着自己出了神,还以为是她的话起了作用,望向他的时候眼中柔情蜜意更甚。
“子俊哥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够和我在一起就够了。如果你喜欢表姐的话,我,我可以不要名分,当侧室……”
“语儿,不要胡说!”
陆子俊的眉头微微一皱,木浅语这般死缠烂打,确实是让他有些无奈。
他确实对凤朝歌仍然余情未了,可木浅语这样,他依然是割舍不下的。
或许就像祖母说的,他已经被儿女情长冲昏了头脑,很多事情都牵绊着他,没办法像之前那般果断了。
“子俊哥哥,”木浅语咬唇看向他,笑容惨淡,“没事的,语儿不在意身份名节,只要能够与你长相厮守就够了。”
陆子俊对于她的执着仍然避而不谈,只是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般疼惜,“好了,你先回去,我这边事情有点多,等忙完了我再来找你。”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几日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头疼了。万一一个不慎失掉了齐辉的信任,那对于整个陆家来说都是得不偿失的。
木浅语不敢打扰他,怯生生地从他怀中站起来,双手仍然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子俊哥哥,你不会不要语儿的,对吗?”
“语儿,这件事情……”
“可是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了!”
木浅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冲着他大吼,脸上已经是梨花带雨。
“什么?”
陆子俊满脸的错愕,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我不是每次都让你喝过避子药了么?”他脸上难免带着一丝愠怒,“怎么还会有孩子?”
“那药太苦了,我,我每次其实都偷偷倒掉了。再说,我以为会没事的。”
木浅语脸上带着几分心虚,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孩子的事情的确是她一时情急编出来骗陆子俊的,她虽然很爱他,可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若是成婚前被爆出了怀孕的丑闻,那日后万一陆子俊不要她了,她在京城中的名声就彻底毁了,没有人会答应娶她的。她并不觉得陆子俊会反悔,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
“子俊哥哥,没关系的,语儿可以不要这个孩子的!我现在就去找个大夫开个堕子药的方子回来,你放心,不会让你有任何顾虑的!”
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凄惶而又绝望的笑来,“只不过,这终究是我们的孩子,你给他取个名字好不好?这样的话,等到他的忌日,我也好祭奠他。子俊哥哥,你该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愿意答应吧?”
“语儿,我......”
瞥见她脸上的幽怨神情,陆子俊也有些慌神。陡然知道这个消息,他不但没有半分为人父的喜悦,心里想的反倒只有该如何解决掉这个麻烦。
“没事的,我都懂的,子俊哥哥,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也没关系的。”
木浅语根本就没有给他半点缓过来思考的机会,而是飞奔了出去。
等陆子俊追出去的时候,木浅语已经站在了鲤鱼池边,半个身子都已经翻过了池子边的护栏。
“小姐,小姐,您可千万别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该怎么办啊!”
她的两个侍女在一旁无比焦急,可是又怕贸然上前去反倒会惊动了她,导致她失足落入湖中。
“子俊哥哥都不愿意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木浅语的眼角余光瞥到了陆子俊的身影,脸上的神情反倒越发激愤,“你们回去告诉爹爹,就说女儿不孝,没办法提他养老送终了!”
她今日务必要逼得陆子俊在她和凤朝歌之间做一个选择,再这样下去,陆子俊的心只会越来越偏向凤朝歌那边。他原本就是她抢来的,在成婚之前,她不会让任何人把他给抢走的!
“语儿!”
陆子俊快步走过去,流露出来的担忧神色倒是真情实意的。他不想木浅语因为他出了任何意外,更何况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陆家的孩子。
祖母要是知道这件事,定然会想方设法地让木浅语留下这个孩子的。
“子俊哥哥,”木浅语扭过头来凄然一笑,“我不想拖累你,更不愿成为你的负担,可我实在是割舍不下,所以,你便让我去了吧。”
“你别做傻事,先过来,剩下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商量的!”
陆子俊朝她伸出手,眉眼中俱是疼惜之意,“听话,我不会负你的。”
“子俊哥哥!”
这些当然只是木浅语演戏用的计量,她当然不会真的跳湖寻死,那样只会白白地便宜了她厌恶的人。
“那你是不是答应我,以后永远都留在我身边了?”
“当然。”
陆子俊的眼中闪过些许阴霾,却没有当着她的面表露出来。
他越发觉得木浅语的骄矜任性惹人厌烦了,这些时日他原本就因为种种事情而心烦意乱,自然是不想去再花费心神哄使小性子的木浅语。往日里罗青虽说同样有嫉妒之心,可毕竟是比木浅语要有分寸的多,做事更是沉稳不少,不会动不动便寻死觅活。
可能,当初他根本就不应该贪图一时的新鲜招惹上木浅语。
......
沈柏凌仍然是留在扬州没有回来,不过却让人送了口信过来,让她去镖局一趟,她交代给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只等她过去验收最后的成果。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凤朝歌倒还是第一次踏入镖局的大门。
这里位于京城中比较偏僻的地方,大门前面并不是很喧闹,来往的人群也不是很多。不过门口的官道一直延伸到京城门口,进出货物倒是方便的很。
成啸之前虽说只是将这里当成一个小小的武馆,可按照他的性子,自然是要将一切都配备地无比齐全才肯甘心的。这里光是正门看上去便是无比地震撼人心,听成娴说,穿过了正门大厅后,还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演武场。四周散落着数十间厢房,都是可以用来住人和存装货物的。
她才刚到镖局门口,便听见了里面练武的吆喝声。门口已经挂上了崭新的牌子,上面只镌刻了一个大大的沈字。
镖局目前还是挂在沈柏凌名下的,自然是要借着她的名号来行事。
凤朝歌刚走进镖局,便被里面的人认了出来。他们几乎是瞬间从之前那闲适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分作几排站在她的面前,个个都是面容坚毅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