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歌脸上的笑意渐浓，开口问道：“不知道沈姑娘是如何打算的呢？”
“我么？我这人确实从小到大都挺会赚钱的，凤姑娘难道不觉得，你缺一个合作伙伴么？”
沈柏凌很快就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日后，你所有的生意里我都出一半的银钱，至于如何经营，我都不会管理。就当是先交个朋友了，如何？”
“一半么？这倒是够豪气的。”
凤朝歌哑然失笑，她的确没有想到，沈柏凌居然会如此大方。
这就相当于是给她送钱了好吗？
她还不会干涉她任何的经营措施，对她来说更是一大助力。这一次来了扬州以后，见到了这里的繁华，她倒是很想从中分一杯羹。
有沈柏凌作为助力，她在这里想必也是如鱼得水。
“既然如此，那沈姑娘以后便是我的朋友了，有什么忙，我一定全力相帮。”
装着酒和果露的杯子碰到了一起，就算是定下了她们两个之间初步的盟约。
“殿下，沈姑娘和我说完了。”
凤朝歌推开门出来，和沈柏凌谈过以后，她倒是觉得，如果成娴也在这里的话，她们三个倒是一定能够相谈甚欢。
“她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齐衡刚刚一直都站在门边等着她，早知道沈柏凌会这么做，他就不应该带着她过来的。
“殿下无端端的，担心这个做什么？”
她和沈柏凌都是女子，房间里又没有第三个人在，她倒是不明白齐衡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沈姑娘说，请殿下进去，殿下所图之事，她愿意和殿下商量一二。”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出来。”
齐衡看了她一眼，这才匆匆忙忙地走了进去。
“殿下，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只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够动手帮我收拾我的那三个哥哥呢？”
他才出去了这么一段时间，确实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令沈柏凌的态度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我的人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抓住那三个人的把柄，立马可以动手。”
这些都是来之前他就已经答应了沈柏凌的，自然很快就能办到。
“好，殿下果然是爽快人，”沈柏凌笑笑，“不过，我还有个条件。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殿下能不能帮我在京城谋一份差事，我同凤姑娘倒是颇为投缘，只盼日后能够时常相见。”
她和凤朝歌的盟约，已经是说了只能两个人知道，就算没说，沈柏凌也不想将这些告诉齐衡。
齐衡仔细地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她那张脸上找出半分端倪来。
最后，他还是没有点头同意，只是答应沈柏凌日后再说。
......
沈柏凌和齐衡在里面说了什么，她并不清楚。
她同样也不想知道。
回去的路上，她没有主动提起，齐衡也没有和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跟我来书房一趟，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直到回了府邸，齐衡才和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什么事？”
她只来得及问了一句，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穿过了回廊。他并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她有种预感，要是这一次不跟过去的话，恐怕她就再也不会知道齐衡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过去。
“殿下，您现在倒是可以告诉我，您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了吧？”
她远远地站在门边，她这次可不敢再离他那么近了，不然，若是再发生了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那她可就当真是插翅难逃了。
她心底，其实还是不愿意同齐衡变成形同陌路的关系的。
“你不是一早就清楚了么？我是为陆家的事情而来的。这几日，那沈柏凌在试探你和我，暗地里，我也让小六派人过去和她接触了。”
齐衡看了眼她的防备姿态，有些好笑地开口，“你站那么远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站过来些，不然我怎么和你说话？”
她难道不应该怕么？
凤朝歌暗自腹诽了一声，还是稍稍站近了些，“可沈家，难道就不会被陆子俊一早就拉拢了么？况且，我和他相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过陆家和江南各地的氏族有什么渊源的。”
她注意到了齐衡手里拿着的东西，还是没能压抑住自己心里的好奇，拿过来看了一眼。
那只是一张银庄的票据，上面印了一个小小的何字。
“何？何家？”
这几日她和沈柏凌聊了这么多，倒是差不多将这江南大大小小的富商都了解了一遍。
何家的财力仅次于沈家，和沈千重的白手起家不一样，这何家是颇具底蕴的老牌富商。从老一辈起，便已经是拥有滔天富贵的了。
可这和远在京城的陆府又有什么关系呢？
凤朝歌眨了眨眼睛，她上辈子跟在陆子俊身边那么久，都不知道这其中有何关系。
陆家应该，不敢和这种地方富商扯上什么明目张胆的关系才对。
“你难道不知道，何家的当家家主，是陆老夫人的侄儿么？这扬州城的历任知府，都是被陆何两家暗地里操控了的。就算是些清正廉明的，来了也要被这一潭浑浊的水给污染了。”
齐衡含着笑看向她，他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相信凤朝歌应该已经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了。
“所以？林宣会来这里上任，是殿下在暗中操纵的？而殿下这一次跟过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
她就说，为什么林宣之前不让她来找齐衡，原来是因为这回事。
“既然如此，殿下直接找沈姑娘表明合作的意图不久好了，还何必让我白白陪着演了这么多天的戏呢？”
她现在倒是觉得齐衡越发可恨，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还是不愿意告诉她。
这样耍她很好玩么？
“这的确是我的疏忽，”齐衡冲她笑笑，“今天晚上，我再带凤姑娘去个地方，就当作是赔罪了，如何？”
“殿下当真觉得我像小孩子一样好哄么？”
凤朝歌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还是点头同意了，“先说好，要是那地方没有什么好吃的，我可不会过去的。”
齐衡说是要带她去的地方，并不是在扬州城内，而是在城郊。
马车载着他们两个出了城，一直朝一座山头上走过去。凤朝歌到现在才发现，往日时时刻刻都跟在齐衡身边的小六并没有跟过来，她问了齐衡，他对于他的去向只是笑而不语。
很快就到了齐衡说的那个地方，是一片占地很广的山庄，上面倒是很直接的写着三个大字。
“温柔乡？”
凤朝歌忍不住咋舌，“殿下难道以前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这种地方可不是凤姑娘想的那样，不是想吃好吃的么，这里面的腌笃鲜和其他扬州的风味菜，可是京城都闻名遐迩的。”
齐衡稍稍低下头，在她耳边落了一句，“这个地方，同样是何家开的。说不定哪天他们就没了，若是不趁着现在过来试试，以后可就真的吃不到了。”
她就知道，他果然没有这么好心。
今日带她到这里来，恐怕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不过齐衡有言在先，他并不会让她掺和到这些事情中来。他说过的话，她向来都不用担心。
这座山庄好像是临山而建的，进去以后，凤朝歌才知道这上面名字的由来。
这里有不少在山壁上凿出来的小型温泉，齐衡订了天字号的房间，里面不仅宽敞的很，更是引了温泉水过来，在屋外搭了个凉亭，一年四季都可以在这里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