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殿下就当她也是被人陷害的!”
齐辉用力一甩手,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还不能彻底和陆子俊撕破脸面,“那你告诉本殿下,这次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那刘成济可是他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大臣,要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和他的关系出现了破裂,那他可就真的就得不偿失了。
陆子俊低眉顺眼地思虑了一阵,这才缓缓开口:“这一次,大概只能弃卒保驹了。”
他说的弃卒保驹之计,就是讲这一件事情的过错全都推到齐鸿堂的掌柜的身上去。说是因为他贪墨了铺子里的银子,只好从别处低价收购了一批药材,这才会导致今日之事。
“看来,的确是只能这样了。”
齐辉颇为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还是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陆子俊毕竟还是他招揽过来的人才,他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责怪他,难免会落人口实。
“是,那子俊先告退了。”
陆子俊并不清楚这件事情是自己祖母弄出来的,还以为是木浅语一时疏忽,才会中了当日出售药材的那些人的计。
至于这件事,齐辉最后将齐鸿堂掌柜的头砍了送过去,才算是勉强安抚住了刘成济。
......
“什么?死人了?”
听说了齐鸿堂里发生的事情以后,木浅语顿时慌张到无法站立的地步。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死人了呢?”
她更想知道的是,那死的人和她送过去的那一批药材有没有问题。
如果有的话,那她这次可就惹了大麻烦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木春的这个消息,也是从外院的人那里听来的,“只是听说,好像就是昨个儿发生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暂时还没有打听出来。”
“去!还不快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浅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坐在自己的闺房里,依然心神不宁。
她这一次,原本是想要帮子俊哥哥的忙,万一弄巧成拙了,她可该怎么办啊!
“打听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送过去的那批药材?”木浅语用力地搅着手里的帕子,一脸的心神不宁。
她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送过去的那些药材是有问题的。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那批药材引来的麻烦,那她该怎么和子俊哥哥交代呀?
“小姐,听说,好像是那一日刘大人的母亲生病了,拿了方子去齐鸿堂里抓药,结果那药抓回去以后,竟吃出了人命。”
“刘大人,哪个刘大人?”
朝中姓刘的有好几个,他一时之间也有些分辨不清。
“是那位刘成济大人,那一日他倒是生气的很带着人动手,将铺子给砸了。”
“是他?”
是谁不好,偏偏是这个人!
木浅语有些为难,她是知道这个刘大人是有多孝顺的,况且如今有可能是她送过去的药材出了问题,她更加不知所措。
再说了,她原本是不想给子俊哥哥惹麻烦的,谁知道反而变成这样了。
“那……太子殿下那边说了什么吗?”
木浅语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这个,万一齐辉因此而迁怒陆子俊,那她的满腔委屈,可就无从说起了。
“暂时还不知道,要不,您还是去找侯爷一趟,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吧?说不定侯爷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正忙着去处理呢?”
木春说的没错,她与其现在在家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去问问子俊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现在就去一趟陆府,和子俊哥哥说一声,我要见他!”
木浅语始终是心神难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可是,陆子俊现在正是烦心的时候,又怎么会见她呢?
她一连派人去了两趟,始终都没能到任何回应。
子俊哥哥该不会是讨厌她了吧?
她在府内等了整整一日,仍旧是没能等到半点陆子俊的回复。
陆府那边更是对她派过去的人统统避而不见,这举动更像是在生她的闷气了。
从前,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不管她做了什么事,陆子俊都会毫无理由地宠着她容忍她。她还以为,自己以后都会和陆子俊一直按照这样的方式相处下去。等自己日后嫁入了陆府,自然也会是他独一无二的侯爷夫人。
......
齐鸿堂的事情,凤朝歌自然是听说过了。
她只是没想到,木浅语竟然是真的蠢到连那一批药材检查都不检查一下,便直接送去了齐辉那里。
她当真以为这两千五百两银子花的很值不成?
不过,这刘老夫人,当真是遭受了一回无妄之灾。若是没有这档子事情,她应该还是能够寿终正寝的。如今倒是好,活生生地被这一批假药给害死了。
但她也没有那么善心大发,那刘成济可是齐辉手底下的得意能人,且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去吧。
她无意关心这档子的事情,不过倒是林宣递了帖子过来,说是邀请她去书屋聚一聚。
林宣这又是有什么事要找她帮忙么?
她只知道,这两日京中平静得很,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越是这种平静的时候,她便越发觉得会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今日怎么这么热闹,你们一个个的,都在这里作甚?”
林宣到了现在仍然住在自己的那间小木屋里,好在蒋林毕竟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胭脂铺子,这点子积蓄还是有的,早早地在城中置办了一间两进两出的小院子。
“姑娘还不知道么?过两日,林哥哥就要去上任了,还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回来呢。”
凤舞见她带着红秀过来了,立马笑嘻嘻地过来挽住了红秀的胳膊,拉着她在一旁坐下。
这两日铺子里有不少的新品研发出来,红秀一直都不得空过来,倒是有好一阵子没有这么捯饬自己了。
“上任?是要去哪上任啊?”
凤朝歌倒是有些疏忽了,她这几日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竟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甚清楚。
“扬州。”
林宣冲她笑笑,他身上的衣服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倒是没有半点新科状元的架子,“后日就走,听说扬州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能够到那里去上任,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扬州?”
凤朝歌可就没有他这么轻松了,她可是知道的,扬州是几大氏族的发家之地,朝廷的人过去了,难免会施展不开手脚。
“你难道不知道那地方,”她想了想,还是换了一种说辞,“那边可不是很好,要不我帮你找殿下说说,看看能不能换到别的地方去?”
“东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里倒是我自己主动请求过去的,就算是八殿下想换,我的都不愿意呢。”
林宣笑笑,他自然是清楚这一趟过去是有多难的。
江南水乡之地向来富庶,可这种富庶的地方,不知道底下还掩藏着多少阴暗的东西。
他自从开始读书那一日便立誓要荡平天下不公之事,现在既然有了机会,从最难的地方开始倒也不是不可以。
况且他这一趟过去,还有别的任务。
“如此一来,那这次你过去了可就要万事小心了,不然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京城这边,可是就有人要伤心了。”
她带着几分调侃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凤舞,这眼神自然是被她给注意到了,连忙含羞带臊地跑了过来。
“凤姐姐,我昨日还在同蒋林商量说想要和林哥哥一同去扬州玩两日,凤姐姐要一同过去吗?”
凤舞眨巴着眼睛看向她,眼中满是期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