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上,江玄被前院的嘈杂声惊醒了。
他这几天太累了,一门心思参悟龟甲天书。
昨晚睡了之后,现在脑袋还是昏沉的。
就算他修炼太虚观剑术,念力强大,可是这不眠不休好几天,身体也是扛不住的。
这前院的嘈杂声很大,一下子将他惊扰了。
江玄摇了摇脑袋,正准备打听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突然,秋玄月一脸紧张地推开房门,道:“江玄,出大事了,我们得赶紧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江玄一脸懵比,问道:“什么情况这是?”
“你怕是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吧。”秋玄月道。
江玄眨了眨眼,一脸疑惑,道:“什么风言风语?”
“现在清虚派上下都传疯了,说你跟上官寄雪有私情。这谣言传到上官家族那些大人的耳朵里了,正好他们过来参加明天的血契大典,于是兴师问罪来了。”
秋玄月急忙说道。
“胡说八道!”
江玄那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几天,他都在参悟龟甲天书,跟上官寄雪哪有什么私情。
这些人疯了吧。
“快跑吧!没时间了!被他们逮到了,可没有你什么好果子吃。”
秋玄月推了推江玄,催促江玄快点离开。
她也打算跟江玄一起逃走了。
“我为什么要逃?我跟上官寄雪清清白白,哪有什么私情?”
江玄镇定自若,也根本不想逃走的事情。
要是这样逃走了,清虚派也待不下去了,那周媺娖跟火鸦道人能放过他才怪了。
“你怕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可是上官寄雪通知我,让你快跑的。”
秋玄月责怪的瞪了眼。
“那我就更不能离开了。”
江玄微微一笑,看不出来上官寄雪这丫头倒是有情有义的。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怒吼声。
“那个贱役就在这间房间内,这次肯定能抓个现行!”
话音刚落,上官宇带着几名弟子破门而入,将江玄堵在门口。
他怒视江玄,道:“你这贱役居然勾引上官寄雪,我们上官家族也是你这贱役能攀附的?”
说完话,他一巴掌挟带冷风拍了过来。
江玄突然体内爆发出一道凶猛无比的气息,伸手扣住上官宇的手掌。
他清澈的目光带着强横的凶威,瞥了眼上官宇,像是张开獠牙的上古凶兽。
“你话要说清楚,什么叫做我勾引上官大小姐!”
江玄淡淡的道。
明明只是一个杂役,连魂元境都不是,他身为真魂境武者,碾死他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可是看到江玄的眼神,上官宇竟然莫名的有种惧意。
上官宇勃然大怒,道:“你个小小杂役还敢抵挡我?给我捆了,押赴前厅,听候发落!”
“不用你们押我,我自己会走!”
江玄自顾自的往前厅走去。
“哼,抓到现形,还敢嚣张?等下老子将你四肢打断,废掉气海,丢到山林里喂野兽。”
上官宇站在江玄的背后阴冷的一笑。
前厅。
大厅内,有三十多人,都是上官家族的人,他们齐聚一堂。
大厅座位上坐着四个人,分别是上官洪、上官云这两兄弟,另外两位老者分别是上官家族的长老。
他们都是代表上官家族来参加虞子期的血契大典的。
他们一来宗门,就听到这种丑闻,这一大早就赶到上官寄雪的住处兴师问罪来了。
众人的表情都很严肃,面沉似水,杀气腾腾的。
上官洪作为上官寄雪的父亲,听到这种谣言,人都快气晕了。
他女儿好选不选,居然跟一个杂役厮混,而且孤男寡女的在乱石林内三天三夜。
这两人莫非是行那苟且之事?
他龇着牙,目光凶狠地瞪着上官寄雪,怒道:“你这丢人的东西,你还不快点说!你是不是跟那小畜生有私情了?”
“父亲,你相信我,我跟江玄是清白的,从来都没有私情。”
上官寄雪站在大厅中央,娇容布满怒意。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忤逆为父,可还知道孝道?”
上官洪气得血气翻滚,指甲抓着椅子,都抓住印子来了。
“女儿,一身清白,父亲却听信这些谣言,女儿心中不平!请容许女儿私下禀明!”
上官寄雪一字一句的道,眼眶都红了。
现在连父亲都听信谣言,不相信自己了。
她心里感觉很委屈。
她现在又不能将龟甲天书的秘密说出来,不然江玄必死无疑。
“有什么不能公开说的,小侄女,你跟那个小杂役在乱石林内到底是做什么?”
这时,上官云端着茶杯,不咸不淡的笑道。
他就是上官宇的父亲,也是清虚派的护法长老,在清虚派内是权势滔天的人物。
可是他并不是上官家族的族长,上官洪才是嫡系,是族长,要压他一头。
就连他的女儿上官寄雪也压了他儿子上官宇一头,一直以来,他都很不服气。
这个谣言也是上官云这对父子在背后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
要不然怎么会闹得清虚派上下皆知。
“有些事,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上官寄雪冷眸瞥了眼上官云。
怕是这个谣言就是他们这对父子弄的,目的就是搞臭自己,夺取真传弟子的位置。
顿时,大厅内又嘈杂起来了。
“以前看她冰清玉洁的样子,以为她有多高贵呢,原来这么不要脸,跟个小杂役做那种事。”
“平时她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自命清高的样子,这背后却这么肮脏。”
“肯定是少女怀春,春心荡漾,按捺不住了,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跟小杂役私通。那天我在武殿广场上就感觉他们之间不对劲了。”
“她这种没有礼义廉耻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成为真传弟子!”
“真是丢尽了我们上官家族的脸面!”
周围的上官家族的弟子那鄙夷、阴冷、轻蔑的目光像是一道道利剑般刺向她,对她进行无情的嘲讽。
这一刻,上官寄雪面如死灰,对家族都死心了。
以前,这些人处处恭维她、讨好她、奉承她,可是现在外面有些莫须有的谣言,他们不仅不相信她,居然还落井下石,说风凉话。
“来了!我们抓到现行了!这贱役就在后院的房间内睡觉,就在上官寄雪房间的隔壁,刚刚才起来!”
这时,上官宇冲进来大叫,目光隐隐有些兴奋。
大厅内哗然一片。
一个小杂役居然堂而皇之的在后院的房间内睡觉,还在上官寄雪房间的隔壁。
这实在太惹人遐想了!
他一个男杂役能在后院的房间里睡觉?还是上官寄雪的隔壁?
这不正是坐实了他们之间的奸情?
“反了天了!这是奇耻大辱!家门蒙羞啊!”
一名长老捶胸顿足,气得老血都快吐出来了。
“还不快将那个小杂役带进来,当面对质,说清楚!”
上官云腾地站起,得意极了,挥了挥手。
这时,江玄步入大厅内,他清秀的面容极其平静,像是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