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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是的请功状上,柳家堡和柳清颜的功劳排在第一,这点他倒没有疑问,可是排在第二的居然是飞云堡和徐谦,更气人的是他赵家堡竟然排在最后,而且上面还特别注明赵家堡虽然首创此役但是有临敌脱逃之嫌建议功过相抵云云。

    他把请功状撕成上万碎片洒向空中,那蝴蝶般纷纷飘落的纸屑就像他无尽的愤怒和烦恼,柳如是,太不把他当成一回事了!

    他拿着一壶酒,边走边喝,一直到了后园,他醉倒在花丛中,直到徐谦和柳清颜的对话把他吵醒。

    后园里太安静了,哪怕是一个虫子的声音都显得很吵。

    他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出了柳清颜的意思,心里暗暗嘲笑徐谦愚蠢如猪。

    他暗道:“难怪徐谦这小子功劳这么靠前,原来是柳家姑娘看上他了,这家伙什么狗屎桃花运,余南溪腆着脸往他帐篷跑,柳清颜主动要送他成名,老子怎么没有这个运气!”

    他内心愤愤不平,身体却不敢移动丝毫,他知道徐谦神力惊人,万一发现自己来个杀人灭口就不好了。

    “不行,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我要报复,我要想办法……”

    凭他赵家坞实力,若是在没有外力干预的情况下,灭掉飞云堡还是有希望的,可是现在飞云堡有了靠山,而且朝廷禁止汉人自相攻伐,用武力恐怕难以逞志,所以不得不想其他办法。

    就在这时柳清颜激动起来,徐谦转头离去,她晕倒在他怀里。

    他忍不住坐起来观看,隐隐约约看到了徐谦抱着她的一幕。

    徐谦心思完全在柳清颜身上,凭他的直觉居然没有发现旁边有人。

    赵倚楼双目喷火。

    畜生,可不可以把你的艳遇匀一些给我,这种美人抱在怀中是何等滋味,我赵倚楼恐怕究其一生都无法体会了!

    还有,你装什么纯洁的处男,傻不拉几地坐在那里看着天空,你不是应该趁机做点什么么,你、你简直太浪费了!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早就把你一棍子撂倒自己上了!

    他不停地在心里呐喊辱骂,可是又有何用,徐谦依然是一个木头人样坐在那里。

    他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祖亮!

    祖亮是祖约的儿子,他就是通过祖亮认识他老子豫州刺史祖约。

    祖亮好大喜功,下属一点点的功劳他就占为己有,然后去祖约面前邀功请赏。

    他此次本来准备避开他直接把药材献给祖约,现在既然一点药渣子都分不到,他就要改变说法,说是本来献给他的,现在被人强占了,他一定亲自赶来。

    柳如是虽然有郗鉴撑腰,可是祖约离得近,而且实力不弱,他好歹会掂量掂量。

    虽说朝廷禁止攻伐,那也是对那些弱势力而言,对于祖约和郗鉴这个重量级的,他们若是打架,朝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若是灭了小势力,朝廷说不准还会夸奖他们:灭得好,又排除了不稳定因素!

    祖亮还有个爱好,特别好色,可以说是色胆包天,赵倚楼和他的“感情”就是建立在一起泡妞的“共同事业”之上。

    只要把他忽悠过来,让她看到柳清颜美貌,凭他刺史之子的地位,就可以搅黄他和徐谦的好事,出一口恶气。

    祖亮若是得到药材,虽不指望他在祖约面前给自己争一份功劳,人情债他总欠了。

    他为自己这个计划感到兴奋。

    所有的坏人都有个共同特点,别人越惨他越高兴,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们被拆得劳燕分飞。

    他躺在花丛中,等着柳清颜醒来两人离去。

    徐谦也等着柳清颜醒来,他心里抱怨,老子累啊,这妞要躺到什么时候!

    柳清颜其实早已醒转,当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宽大的胸怀之中,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之时,她故意默不作声。

    夜风吹过,拂掠起她有些散乱的发丝,带来一阵凉意。

    她的身体默默地感受着他传导而来的温度,驱散了所有的冰凉。

    她感觉身体开始发烫起来,这是两个人加起来的温度吧!

    徐谦终于累得睡着了,垂下了头。

    柳清颜借着夜光抬手抚摸着他的脸廓,他的脸有一些扎手,他最近一直都没有刮胡子吧。

    一直到晨光微露,柳清颜才推醒了他。

    徐谦赶紧站起来把她放下,怕她误会,解释道:

    “昨天晚上你......”

    柳清颜把雪白的手一伸,捂住他的嘴巴道:

    “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关于拜师的事......”

    徐谦把她手拿开,那手温软如玉,而他自己手脚冰凉,他心道你这家伙拿我取暖也就算了,现在心情刚好一点,就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说什么拜师的事,现在我要走了你总不会再晕倒了吧?

    他咳了一声道:“我要去神兵营看看情况,你回去再休息一下吧,昨天你可能是太累了。”

    他快步离去,留下柳清颜在那里直跺脚。

    无法,她只能气鼓鼓地走出园子。

    听到两人都离去了,赵倚楼才坐起身子。

    他浑身都被露水打湿,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嘴里骂道:

    “两个深井冰,在花园里坐了一晚,什么“正经事”没干,一大早又闹别扭.......不过,嘿嘿,闹吧,以后你们想闹都没得闹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修书一封,大致表达了他昨天所想的意思,然后让人快马加鞭送往刺史府。

    忙完之后,他打着喷嚏来到赵家坞伤员营地。

    乌有道正忙着拿烙铁烫伤员。

    周围的人都是一片愁云惨雾,想着下一个受酷刑的可能是自己,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赵倚楼心道:这神医太坑,就不能发明什么温柔点的方法吗,要是自己受伤了,估计没治就吓死了!

    当然他表面上还是很显得尊敬乌有道,过去说了些客套话,然后看到苏固也拿起烙铁,开始治疗伤员。

    乌有道摸着胡须对着赵倚楼道:

    “苏固此子尊师重道,敏而好学,短短两天之内就粗略掌握了我的烙伤之法,前途不可限量,老夫亦不愧对冠军将军之信任!”

    他看着苏固将士兵烙得一个个仰天长啸,心里有着外人无法体会的爽快,我乌有道终于后继有人了!

    忽然,他想到了徐谦,原来慷慨激昂的情绪顿时低落。

    世上怎会有如此不知好歹的后生,竟然敢质疑我乌有道的医术,初生牛犊不怕虎,等他再长大些,他就明白世道的艰难了!

    赵倚楼听后只是唯唯诺诺。

    苏固是何等人样与他何干,不过这乌有道的自大他倒是体会到了。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营帐里进来了两个打着绷带的人-常寿和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