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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倚楼越来越听不下去,且不说他喜欢的表妹似乎与徐谦越来越投机,就是女子上战场这点简直就是荒谬得让人无法接受,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立即道:

    “天色已晚,我们要回去了,否则姑丈会担心的。”

    徐谦诚恳道:“不如在此住宿一晚,晚上可以吃吃烧烤,明日一早跟我们体验一下十里负重跑。”

    余南溪好奇地问:“烧烤是什么?”

    烧烤是胡人的烹饪方式,她从小养在深闺中,自然不晓得。

    赵倚楼连一刻都不愿意待了,他感觉来此就是个错误,什么负重跑他才不感兴趣,烧烤是什么他当然知道,这是从胡人那里学来的,烤起来的肉味道确实不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谦明显是要用新奇的玩意儿勾引表妹,他冷冷道:

    “过夜就免了,我明日就要回赵家坞,表妹,这烧烤是胡人烹制肉食之法,我堂堂华夏一族只用蒸煮,休得用那种野蛮的方法!”

    这点徐谦就不能认同了,他道:“赵家大表哥,烹饪方式何必分什么胡汉,只需分发现的早晚而已,我相信你吃了烤肉一定也会赞它美味!”

    余南溪拍手道:“好耶,表哥,我们今天就留下吧?”

    “表妹,别忘了姑丈对你的禁足,今天是我偷偷带你出来的!”

    余南溪涨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了。

    回到余府,赵倚楼心情复杂,徐谦训练的特种兵的确很厉害,就单个士兵来说,赵家坞没有人可以对抗,目前各个堡坞之间尚能和平相处,但是不排除兼并的战事会在某一天发生,那时候,如果赵家坞和飞云堡打起来,这些特种兵将是很大的威胁。

    更令他担心的是表妹,她这个年纪是最崇拜英雄的时候,那徐谦......等等,自己怎么也承认徐谦是英雄了……

    想到此处他不禁倒吸几口冷气,不行,得尽快把表妹娶到手。

    他找到余沧海,说了想和余南溪订婚的想法。

    余沧海老脸欢喜地通红,一口应允下来。

    赵倚楼兴奋地将喜讯告诉了余南溪,然后迫不及待地出门找薛琦等人喝酒,实则是要别人与他同乐。

    乍听此事,余南溪一时懵了,她从未考虑过婚姻之事,就算偶尔梦想一下未来的夫君会是何人,那也绝不是赵倚楼,他在她心中只是表哥,是亲人,怎么可能做夫妻呢!

    而且今日同徐谦的几句短短对话,似乎激起了心中的一种渴望,女孩子也可以很厉害,谁说女子不如男!

    她并不讨厌赵倚楼,如果没有今天的那番对话,嫁给她也可以接受,尽管婚后那么一阵子的不适应。

    可是现在她不想了,结婚后就相夫教子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要逃离这里。

    这个念头一起来,她就感觉一阵莫名的兴奋,对,就今晚,逃到徐谦的特卫营里。

    至于徐谦是否会接受她留住她她也考虑过了,方法只有一个:死乞白赖!

    她收拾好衣物,在子夜之时悄悄拉了匹马从侧门出来,骑上狂奔,她拿出大帅府令,顺利地出了城,往无望山而去。

    月明星稀,由于出来过两次,她对路并不陌生,她自言自语道:“本小姐有当兵的天赋,有胆量,认路,要是换做凤儿,肯定不敢像我这样。”

    她放慢马蹄,欣赏着这后半夜的清凉风景,感觉非常舒畅惬意,要是不逃出来哪能有这种享受呢。

    她就像出笼的飞鸟,心情翱翔在天地之间。

    到了无望山军营入口,她找到了那块石头。

    “幸好本小姐观察仔细,我记得是往石头右边走三步,然后蹬地三次。”

    她如此做了之后,果然树丛让开一条道路。

    “这个徐谦,还真有两下子!”

    进入树林,她记得只需半个时辰左右就可以看见军营帐篷,而此时天色已经微亮,她却没有看见任何营帐的影子。

    “本小姐不会记错,再往前走走。”

    这个时候,她面前出现了一条深沟,骑马不知道能否跃过去。

    “奇怪了,怎么和白天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呢?”

    她当然不知道,奇门遁甲阵每隔六个时辰就变幻地理位置,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和白日已经完全不同。

    她夹紧马背,往前一跃,那马四蹄飞起,身子已经越过深沟,落地之时,后腿却感觉一松,余南溪连人带马,滚入沟中。

    这深沟有一部分故意虚掩泥土,为的就是迷惑闯入者。

    余南溪两腿两脚都是划伤,这沟有两米深,两边是松软的泥土,她绝望地看了看天空,一屁股跌坐在泥土里。

    “该死的徐谦,搞得什么破玩意儿,要害死本小姐嘛!”

    她放开嗓子喊了起来,奈何森林寂寂,没有人搭理她。

    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力气有所恢复,她尝试着自己爬上深沟。

    雪白纤细的手指伸进黑黑潮湿的泥土,可是爬不到几尺,她就滑下来了。

    “该死!救命啊......”

    ......

    一个时辰后她既没有爬出,也没有人来救她。

    她头发凌乱,整个人已经被泥土包裹,哭泣呜咽道:“都什么嘛,本小姐难道要命丧于此,该死的徐谦!”

    .......

    十几里外正带着特种兵负重拉练的徐谦每隔一段时间就打个喷嚏。

    张云边跑边说道:“司马大人,你感冒了吗?”

    徐谦觉得身体状态都非常正常,于是开玩笑道:“估计有人在想我呢,多半是我母亲。”

    张云道:“我看见西北方向阵法气候有所变动,似乎有人闯入。”

    徐谦道:“我也注意到了,可是这深更半夜的谁会闯入,莫不是什么大的野兽?”

    “也有可能,不过不要紧,不管是人是兽,都只能被困在阵中,等到拉练结束,我们再去核查。”

    ......

    拉练结束,用完餐,徐谦让队员们进行常规训练,自己则骑着马去林中查看。

    到达深沟边,他看见了一匹折腿的马在沟里挣扎,旁边躺着一个泥人。

    “还真有人闯入,真是不知好歹。”

    他跳下深沟,抹去那人脸上的污泥,一张明媚的脸露出来了。

    “余南溪,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他抱起她跃出深沟,放在马上带回自己营帐。

    .......

    余南溪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转头四顾后,确认是在帐篷之中。

    旁边角落里有一堆沾满污泥的衣服,自己身上只剩亵衣,不过浑身上下倒是干净。

    这时候徐谦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热乎乎的东西。

    余南溪突然反应过来,抱起被子道:“你、你给我洗的?”

    徐谦将碗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然后看着她说道:“没办法,我怕你污了我的被窝。”

    余南溪羞红了脸捂起眼睛:“你个大色鬼,我的清白都被你玷污了!”

    徐谦白了她一眼:“天地良心,本司马救了你,帮你洗干净手脚脸头发,又去给你煮面吃,想玷污你也没有时间。”

    余南溪道:“那沟你一定也是你们挖的,你害了人家,还装好人!”

    “余妹妹,你这就蛮不讲理了,我挖了沟不是给你踩的,我还要问你怎么会掉我沟里呢?”

    余南溪忽然想到自己是逃出来误入深沟,确实不能怪徐谦,只是她心里委屈异常,哭哭啼啼道:“我是来找你,当特种兵的,谁知道这路到了晚上就和白天不一样了。”

    徐谦哭笑不得,白天也就是那么一说,这丫头还听进心里去了。

    他和她解释了奇门遁甲阵的神妙,余南溪惊奇地瞪大眼睛,这么匪夷所思的东西,若不是亲身经历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她心中对徐谦的气少了不少,可是女儿家身体被看的事情她始终在意,她嘟着嘴道:“好吧,本小姐原谅你设陷阱害我这事了,不过你给我洗、洗头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徐谦摸摸鼻子,刚才的热水还是张云他们烧得呢,当然他们没有进到营帐,而是在外面好奇地想知道这个女的什么来历。

    张云虽然是在余沧海的左军,他的内眷却是不认识的。

    女孩子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这点徐谦当然明白,他故意提高嗓音,笑眯眯道:“好,知道了,除了我,谁也不会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余南溪见他声调高亢,连忙制止道:“哎呀,轻点,你这是不想让人知道吗!”

    门口三人笑着捂起嘴巴,悄悄溜远了。

    看着徐谦的诡秘的笑脸,她心想这家伙一定不安什么好心,只是她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她现在更担心的是不要让父亲知道自己在这里。

    “徐哥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你可不能告诉我爹爹。”

    徐谦心道:“傻子也知道你深更半夜出来肯定是私自外出,你这不是坑我么,你老爹本来就看不惯我,现在说不定还给我扣上个诱拐良家少女的罪名!”

    “恐怕这事由不得你了,必须要告诉余大帅!”

    余南溪早就料到这层,也不顾身上衣服很少,跑到徐谦案头,拿起上面的一把剑拔出就放到脖子上。

    “你敢说我就死给你看!”

    徐谦眼珠子转动两下,这丫头身材还真不错,放在现代做个模特都绰绰有余了,关键是脸蛋也是那么清丽脱俗,这深更半夜从天而降,难道这是老天对我穿越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