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爪如疾风般扫来,这等力道恐怕要撕开人的肌体与切纸无异,白枭勉强低头闪过。他逐渐把握到了对方的攻击节奏,有自信可以在一段时间完全闪开对方的攻击。
分出的假人借着黑暗的掩护遁去了踪迹,由夜枭操控的假人白枭没法具体定位,现在只好相信夜枭。尽管敌方二人似乎并不在意这场战斗,但如果夜枭的偷袭被他们发觉,战况将再无转机。
“我们就这样干看着啊?”一旁,轻浮的声音暗自与伙伴交谈。
“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可以和小铃对峙这么久。”另一个声音回答道,“但再轻巧的步伐也一定会慢下来,他一定会死。”
“我可以试着偷袭他背后那个红色的家伙吧。”轻浮的声音听上去跃跃欲试。
一小段沉默后,他的同伴回答道:“如果你出手了,我们就监视不了周围了,如果你有自信三分钟内解决战斗就出手吧。”
“用不上三分钟,”轻浮的声音轻笑了一声,“我的猎狗很快的。”
白枭的身体开始变重了,但他却不敢降低身体运动幅度以保存体力,以对方的力量和爪刃锋利程度,只是一击也是致命的。在夜枭去操纵假人后,白枭也没法直接呼叫他了,只有一边吃力地躲闪攻击,一边关注站在一旁的敌人,等待夜枭出手。
突然白枭的后方传来歌声,尽管听不明白是什么语言,但激昂的声调似乎激发了他的肾上腺素,之前的疲劳感暂时消失了。
干得不错,白枭在心里称赞了一句。然而让他没料到的是,一声狗吠打断了歌声,深红低哼一声,似乎受到了什么攻击。忽然变沉的脚步让白枭险些丧命。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小心。”深红没有继续歌唱,而是提醒了白枭。
“放弃吧,”轻浮的男声再次响起,“你们的配合错漏百出,是不可能在我们三人的围攻下生还的。没有与同伴的默契,甚至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们两个没有丝毫机会。”能量伴随着他的话语开始扩散。
黑暗中亮起了一团火光,能量开始凝结,四周的温度也开始升高。火焰在空中开始扭曲,形成了猎狗的样子。哪怕只是用眼睛观察,白枭也明白绝对不可以被这赤红的猎狗抓到。但火光总共涌出四丛,几乎封死了所有退路。
火光也照亮了黑暗中的二人,银发的少年身上正盘旋着火光,而一侧比他矮半个头的黑发少年正用冷静的目光注视这一切。他们像从火焰中走出的地狱使者,傲慢而冷漠地等待目标的死亡。
然而从他们背后闪过的黑影更像是死神本身,抓住了二人注意力分散在火焰上时,夜枭控制的假人手握小刀,直刺银发少年。刀刃直取后脑要害,却被对方及时发觉。然而完全规避是不可能的,少年用手臂迎向刀刃,夜枭微偏刃锋,避开骨骼穿透了少年手臂。
火光像被风吹动的烛火一样闪动了片刻,却未熄灭,夜枭迅捷地把另一只手的刀刺向少年小腹。比起敌人的敌意游刃有余与轻松写意,此刻夜枭的杀意冰冷刺骨,每一击都直奔性命而去。
没有丝毫对银发少年身边盘旋火焰的畏惧,他舍生搏命的刺杀让敌人慌了阵脚。猎狗状的火焰失去了形体,再度化为火苗,白枭趁着狼人分神将口袋中的一柄刀飞向黑发少年,原本瞄准头部,却钉中了对方右肩。
夜枭的刀刃也没能一击致命,银发少年的阻挡使他没能将整柄刀一起送进腹中,只刺出了一道比较深的口子。黑暗中冲出一只黑色的大狗,咬中了假人腿部,然后化为了火焰开始吞噬假人。
白枭的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抱歉,失败了。”因为假人损坏而回到白枭脑海里的夜枭语气严肃,看来是明白他们确实要完蛋了。
狼人并未因局势的突变而震惊太久,它高抬起手,似乎打算一抓直接把白枭撕成两半。但它没能如愿。
空中飞来了像是药瓶一样的东西,正中狼人头部,伴随着玻璃破裂的声音,一团粉红的烟雾炸开来,笼罩了狼人的整个头部。狼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这时一直沉默的深红突然喊道:“瞄准银头发的的那个,不要让他喘过气来。”
对深红的话反应最快的是狼人,从片刻的停顿中缓过来后,他并未理睬地上的白枭,直接扑到银发少年的身上,将他护在怀中。药瓶也被狼人的皮毛所遮挡,但粉红的烟雾还是影响到了银发少年。
火光挣扎了一下,最终不甘心的被黑暗吞没。视线再度变得狭窄,白枭艰难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后脚底一滑,又向地面跌去,但他并未撞到地板,因为有一只纤细的手臂扶起了他。
白枭没能看清对方的样貌,但闻到了一种馨甜的气味,他的记忆中没有这种气味,但不知为何他一直紧绷的心弦此刻松弛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因为危机而强撑的意识终于模糊。
不可以晕倒······但我真的好累······
“深红,这家伙晕过去了。”少女感受到自己搀扶的人骤然变重,不禁感到头疼。
“有办法带走他吗?”深红用声波监视着敌对三人的位置,发现他们暂时没有追上来的意图,“那些家伙看来乱了阵脚,连位置都不屏蔽了。”
“我可以用力量药剂,不过副作用有点大。”少女回答道。
“你可以把这家伙留在这,那群家伙的目标似乎是他,”深红叹了口气,“就算我这么说你也决不会把他扔下的吧。”
“他可是你的恩人,如果不是他你早死了。”少女掏出一瓶橙色的药剂喝下,然后背起白枭。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被盯上,”看见少女举动,深红又叹了口气,“这个人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指着白枭,“也许他罪行深重,又极端危险。”
“我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少女语气坚决,“我不可以只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断定他的善恶,如果他不是什么值得救的人,到时把他扔给猎人就行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雅心然。”深红不再反对,转身向出口跑去。雅心然也背着白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