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响在男人的脸上,兰馨瞬间惊醒,从车座上弹了起来,脑袋磕在车顶,疼得她呲牙勒嘴。
“兰馨!”贺云庭暴怒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停车场。
就连站在车门的章峰都看呆了。
好家伙!
夫人这花样作死还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单单凭刚刚那个巴掌的清脆程度,章峰断定,若是别人,可能现在人已经在非洲沙漠了。
然而,面前这人是兰馨。
章峰同情的目光落在了兰馨身上,看着两人接下来没有硝烟的战争,可这空气里的火药味十足,却全部来源于贺云庭。
“贺云庭,那个啥,我刚刚我没看清楚,疼不疼?”兰馨笑容僵硬,伸出手指在男人的脸前比划了几下。
清晰的五指印和她的手掌完全重合,兰馨懵了。
作死时常有,最近特别多!
昨天刚让贺云庭额头挂彩,早上刚道完歉,没想到,她有结结实实的给了人家一巴掌。
这个账,贺云庭非得掐死她!
自知理亏,兰馨慌乱的解释,“贺云庭,我要是说,刚刚有只蚊子在你的脸上,你相信吗?”
声音里,透露出她的底气十分不足,说出这个烂大街的解释,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你觉得我会信?”
“会,会吧?”兰馨本就心里没底,现在被那双眸子毫无波澜的盯着,她的心脏更是慌乱的快要跳到嗓子眼。
狭窄的空间里,充斥着兰馨紧张的喘息,贺云庭沉默半晌,走下车,对着车里的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难道等我去请你?”
没受到预想中的惩罚,兰馨晶亮的双眸跟了上去,欢快的天下车子跟上男人的步伐,“这就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听着后面轻快的脚步声,无奈的勾起唇角。
他不懂,为了这么点儿小事,究竟是多么没心没肺的人才可以高兴成这个样子。
与此同时,有人偷偷拍了两人牵手照片发到公司群里。
仅仅一张照片,宛如定时炸弹,让微信群里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几乎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关注着手机里的内容,分分猜测老板额头和脸上的巴掌是谁造成的。
其中,最备受关注的还是贺云庭和兰馨之间的关系。
有人传言,兰馨抱得金龟婿,通过治病,成功榜上了他们帅气多金的老板。
尽管,他们的老板是个瞎子。
——町!
电梯门在顶楼应声而开,兰馨轻车熟路的来到总裁办公室,把贺云庭送到办公桌前,自己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
“夫人,我叫秘书把咖啡送进来,您稍等一会儿。”章峰恭敬的说道,转身离开。
章峰临走时,从里间拿出一条毛毯放在沙发旁,兰馨知道,这个是为她准备的。
脱下鞋子,兰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沙发里,身上盖着毯子,闭眼假寐。
“兰馨,你不是说要把我体内的银针取出来么?怎么迟迟不动?”
耳边只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贺云庭一直没有听到兰馨说话的声音,不满的开口。
“别吵,让我睡一会儿,银针就在你身体里没大碍,又不会出人命,你急什么。”
刚要进入梦乡,被贺云庭叫醒,兰馨隐隐作祟的起床气在这时发挥了作用。
睡觉?
贺云庭听得清楚,甚至脑海里浮现出那张不耐烦的小脸,随手拿起身前的一样东西,重重的扔在地上。
——哗啦!
接二连三的,那东西就像是推到的多米诺骨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也是因为这不间断的巨响,兰馨。脑袋里的那点瞌睡被男人这么一手吓得清醒。
“贺云庭!你疯了吧?”兰馨惊叫。
看着眼前的狼藉,虽说不上害怕,可是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肉疼的无法呼吸。
这个贺云庭,真皮败家!
“在我的地盘上,我想做什么都行。”
贺云庭以为,兰馨是因为吓到而生气,却不想,下一句话一出,他忘了该反驳。
兰馨站起身,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声音带着颤抖,“贺云庭,你这也太败家了!这茶具难道不是上一次拍卖会上的珍品?怎么就让你给摔了?”
上几次兰馨来的时候,唯一的爱好也就是看一看贺云庭办公室里的藏品了,而化成碎片的这套茶具,是她最喜欢的。
没想到,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秘书送咖啡进来,顺便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一并带走,办公桌上的东西重新放了新的摆设品,应了那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兰馨为了不在贺云庭这里生气,按照贺云庭说的那样,直接去了里间的休息室,取针。
说是取针,实际上,贺云庭会感受到银针在从体内取出时,蚀骨难忍的疼痛。
“疼你就喊出来。”兰馨做好了所有针灸之前的准备,甚至,她还接了半盆水放在一边。
“开始吧。”贺云庭沉声说道,丝毫不在意兰馨说的话。
不过是取针,有什么好喊的。
贺云庭觉得,兰馨是在夸大其词。
闭气凝神,兰馨一脸正色,手捏银针,准确无误的扎进穴位点上,和平时一样,贺云庭没有丝毫的不适。
一根一根针扎进所在的穴位上,并没有兰馨身上的紧张放松下来。
最后一针……
捏在手指里的银针,在她的动作下轻微晃动,兰馨再一次出声提醒,“最后一针,不管多疼,你都不要动。”
“聒噪。”男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烦躁。
因为看不见,他根本看不到兰馨额头上细密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无声的落在衣襟打湿一片。
“嗯!”手气真落,男人闷哼一声。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甚至有些抓狂,不似他预想的那样受伤后造成的疼痛,这种感觉,更像是来自于精神上的摧残。
脑袋里的那根弦紧绷,随时都有断的可能。
而那边,兰馨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来,手指不断的捻动银针,直到察觉银针触碰到底,才缓缓收手。
“贺云庭,你再挺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坐在一旁,兰馨除了出生安慰,什么也做不了。
这才是治疗初期,可能,以后像今天如此的场面会特别多。
“噗!”贺云庭猝不及防的吐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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