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从下车开始他就一直被阮堇牵着,被她牵着走出车库,被她牵着走进公寓,被她牵着上楼回到了他们的卧室。</p>
阮堇说要送他礼物。</p>
唐南风看到阮堇口中的礼物时,呼吸一下子就紧了。</p>
原本普通的双人大床想在被改造地想一只金笼子,只留半扇门,唐南风只觉得喉咙紧得发疼,也是这样的疼痛告诉他这是真的,可是……唐南风看向阮堇,下意识地向她需求一个真实的答案:“小堇这是……”</p>
阮堇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微笑,她牵着唐南风手走进他们的“笼子”中,有一条从床底一直延伸到床上的银色锁链,锁链的尽头是一个脚镣。</p>
阮堇将脚镣上的钥匙取下放在唐南风的手心里,唐南风手指微微地轻颤了几下,阮堇轻声重复着刚刚车上说的话:</p>
“哥哥,把我锁起来吧,我寸步不离的待在你的身边,永远都回不会离开。”</p>
她愿意为他画地为笼,将自己永远囚在他的身边,让他不用再迷茫无措,不用在再害怕自己的念头伤到她而压抑着自己。</p>
唐南风仿佛身在一个绮丽迷幺的梦境中,门里让他深深爱着的人亲手为自己带上以爱为名的镣铐,又亲手将钥匙送到他的手中。</p>
整整一夜中,她承在他的身下,她的低咛伴随着镣铐碰撞银链的清脆声音,四手交扣的时候唐南风感觉到似乎什么东西变了。</p>
他内心最深处的那块贫瘠之地,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然后迅速的成长成苍天大树,那茂密盛大的枝干直接冲破了那方寸之地所有灰黑色的阴霾,让阳光直射进那块贫瘠之地,唤起新生。</p>
夜色浓黑,卧室中的床头灯尽职尽责的散发着自己微弱的光芒,“笼子”之中,阮堇裹着灰黑色的被单沉沉地睡着,脸上带着重重的疲惫。</p>
从她的身旁伸出一只劲瘦的手臂,那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阮堇的脸颊,想要拂去她脸上的疲惫。</p>
阮堇被扰了,皱起眉,卷着被子翻了个身避开了唐南风的手,她的动作带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p>
唐南风将阮堇重新地揽会怀中,眼睛看向了阮堇的脚踝处,银色的镣铐衬托着她肌肤更加的白皙,脚踝上有一圈淡淡的粉色,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日未。</p>
唐南风心底升起一种几近病态的满足,紧紧地把阮堇揉进怀中,明明这样是不对的,明明他一直压抑着这种可怕的谷欠望,为什么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阮堇今夜的一切都被他印在了记忆的最深处,阮堇告诉他,她爱他,一点也不比他爱她的少,她愿意被永远囚禁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p>
这样的话就算只能拥有这么一瞬间,都足够让唐南风回味一辈子。</p>
白术说错了,阮堇不是他的毒药,而是他的解药,他独一无二的解药,谁也拿不走,只属于他一人的解药。</p>
阮堇带着一身深入骨髓的酸痛醒来事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窗外一片昏暗,下着淋淋漓漓的小雨。</p>
身旁的人已经不见,阮堇下动作的动了动脚踝,没有想象中银器的硌痛感,阮堇低头看去,看到脚镣和她脚踝之间垫了一层厚厚的毛巾。</p>
阮堇:……懂得还挺多的啊。</p>
阮堇环顾了四周一声,她现在的情况是被铐着镣铐关在笼子里,一夜纵情,男主穿起裤子后玩消失,阮堇摸了摸下巴,自己这是妥妥的虐文套路啊。</p>
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阮堇回忆了一下虐文小说的情节,她现在应该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表现出惊恐,厌恶,宁死不屈的复杂情绪,然后在见到来人的时候愤怒地大骂一声:“sbt!”</p>
阮堇剧本台词都记得牢牢的,准备发挥一下自己的戏精本性。</p>
就在门开打开的那一瞬,有清甜香味飘进屋中,阮堇立刻抛弃立场,唐南风还未进门呢就先冲门口兴奋地来了一句:“哥哥!”</p>
唐南风走进屋中,将早餐放在茶几拖上,看着阮堇依旧显着疲色的脸,心脏一阵阵的抽痛,昨晚的他总是控制不好自己。</p>
“抱。”阮堇朝唐南风伸出手,唐南风立马将人抱住,阮堇把人挂到唐南风身上:“我饿了……我好饿……我特别饿!”</p>
“好……”唐南风应了一声,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阮堇的脚镣。</p>
阮堇:嗯……?</p>
作为被关小黑屋的一员,她绝对是最容易逃走的。</p>
唐南风将人抱起往浴室走去。</p>
洗脸刷牙梳头发都被唐南风一手包办,被伺侯得贼舒服的阮堇并再一次认为她可能玩了个假的小黑屋。</p>
执着于要走苦恋深情节的阮堇决定让剧情往正常方向走走。</p>
比如,男主为女主送上可口的饭食,女主一把就把餐盘给掀翻,然后声嘶力竭地让男主滚,男主被激怒,然后就是酿酿酱酱的一顿强取豪夺。</p>
阮堇觉得这个剧情挺带感的,心里偷偷地酝酿起情绪,目光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早餐的托盘,可能是出于昨天的愧疚,唐南风准备了异常丰盛的早餐。</p>
香糯的红枣粥,白胖的奶黄包,刷满果酱的三明治,而且破天慌做了甜味满分的黄油蜂蜜松饼。</p>
阮堇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自己没有勇气掀翻这早餐,她的良心和她的胃不允许!</p>
阮堇一口一勺松饼很是满足,果断放弃了那强取豪夺be的剧本,她觉得饲养指南比较适合她。</p>
唐南风坐在床尾,轻轻的握着阮堇那被铐住的脚踝,看似温柔似水的眼神中藏着一种似痴似迷似恋的复杂情绪,手指轻抚着阮堇的脚踝,低头轻吻着她足踝上的浅浅的伤印,说是安抚倒不如更像情人间心照不宣的调忄青。</p>
饶是撩天撩地,脸皮足够厚的阮堇见到此情此景都不免感到臊得慌,不自在地想抽回脚。</p>
唐南风却用着巧劲牢牢地握着,还像是得了新玩具一样爱不释手的各种摸,阮堇脸烧得厉害,捂脸,唐南风该不是有恋足癖吧。</p>
好在在阮堇羞耻心炸裂的时候唐南风终于放过了阮堇的脚踝,拿出一小瓶药膏,往脚踝上那一圈刺眼的红色抹药。</p>
冰冰凉的药膏刺得阮堇的脚条件放射的往回缩,唐南风每次都会紧紧握住然后在她放松的时候又缓缓松开,搽药时认真的申请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之宝。</p>
气氛安宁,两人都没有说话,阮堇看着小心翼翼上着药的唐南风,感觉他们现在与之前的相处并无太大的不同。</p>
她本以为那种状态下的唐南风会难以自控地对她做出什么偏激的行门,然而除了昨晚一夜的放纵和她几脚上的多了一条禁锢着她行动的银链之外,唐南风并无更多的异常。</p>
难道,唐南风内心最深外的渴望就仅仅是这样吗?</p>
唐南风察觉到阮堇的目光,抬头看向她,眸光温和,“怎么了?”</p>
这样也挺好的。</p>
只要他们还在一起。</p>
阮堇微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窗外,可以看到微微透明的窗纱外还下着雨,天空依旧昏沉沉的,阮堇能感觉到空气比昨日又冷一分。</p>
阮堇突然感慨:“冬天要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