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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酒剑仙(10200字)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啊,我叫李逍遥,我在自家酒楼!我正从那位肥羊大爷的房间出来!”

    “那位肥羊大爷出手是真阔绰,出手就是金叶子,要是他住上一个月,小爷我就发财了!”

    “嗯…要是他收我为徒,传授我神功绝学的话,那就更好了!”

    “到时候小爷我神功大成,纵横江湖,天下无敌,哈哈!”

    “江湖上的侠女蜂涌而来,投怀送抱,自荐枕席……哈哈哈!”

    “岂不比天天窝在这破酒楼受这罗刹鬼婆的窝囊气好得多,不,起码也是好上万倍!”

    “咦,我这是在哪里?怎么眼前一片金光?难道……前面是一座金山?嘶……发财了!”

    一片虚无缥缈的莫名之地,四周一边空旷,李逍遥悠悠醒转。

    他稍稍愣了愣神,就回忆起自己的经历。

    看着眼前远处泛出的金光,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方奔驰而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

    “原来不是金山啊……”

    到达前方之后,李逍遥失望不已。

    出现在他前面的,只是一道光,金色的光,没有源头,就这样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金色却又不刺眼的柔光。

    正当李逍遥失望的时候,金光发生异变。

    光芒大炽!

    越来越亮!

    李逍遥不得不以手遮眼,挡住光芒,以防伤了眼睛。

    瞬间,光芒万丈,变成一尊遮天蔽日的神圣存在,衪站立在空中,低头看向下方的李逍遥,看不清面容,散发出尊贵、威严的气息。

    李逍遥张大了嘴巴:“神仙……”

    “噗通”一声,他跪在地上,脸露狂热之色:“小民李逍遥拜见神仙大人!”

    那神圣存在的声音响起:“李逍遥!”

    声音宏大、响亮,充斥着整个空间。

    李逍遥惊喜道:“小民在!”

    衪道:“域外邪魔降临人间,意欲毁灭世界,其奸诈狡猾,尤擅隐藏身形。

    吾观遍三界六道,未能查探其踪迹,吾特此降下一丝分神进入人间。

    李逍遥,吾观汝勤劳、勇敢、刚强,选择汝做为传承人,望汝扫平域外邪魔,还以人间和平,弘扬天地正气,承负人间和平之责!

    汝,能持否?”

    李逍遥睁大了眼睛,瞳孔放大,一瞬间,他就理解了神人的意思,他只感觉仿佛被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砸中。

    哪还有迟疑,他忙不迭地磕头答应:“神仙大人在上,小民答应,小民能持!”

    衪的声音响起:“很好,李逍遥,守护人间和平之责就交给你了!为免你被邪魔所害,吾传你绝世神功,用以防身!”

    “谢谢神仙大人,谢谢神仙大人!”

    李逍遥听到有绝世神功,更是兴奋,磕头不已。

    那尊神圣存在屈指一弹,一道金光准确地落入李逍遥的脑海中。

    李逍遥只感觉脑海中突然多出无数的信息,强塞进来,手段粗暴,胀得他头晕眼花,只觉得整个头都大了一圈。

    不由自主地,李逍遥闭目查看那些多出来的信息,整个人都沉浸其中。

    时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逍遥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站在酒楼的二楼,陈恒之的客房门口。

    他拍了拍发胀的脑袋,豁然想起往事。

    自从陈恒之住进来起,李逍遥每天都准时准点殷勤的来问候,一天三次,比伺候自家老子都还要尽心尽责。

    只可惜,陈恒之一直都没有开口,对他的殷勤视而不见,没有大受感动并且收他为徒。

    今天一大早,李逍遥照例来到楼上,向陈恒之问好,一番殷勤之后,他关上房门后退了出去。

    却见到一道金光一闪而逝,然后,就发生了上面的事。

    李逍遥晃了晃脑袋,暗啐一口:“呸,小爷我鸿运齐天,你小子不收我为徒,自有神仙大人传授小爷绝世神功,你给爷等着,等爷神功大成,定要你好看!”

    蹬蹬蹬,他转身下了楼,应付了一番婶婶后,就躲在房中,尝试修炼所谓的绝世神功。

    …………

    二楼,天字号房中。

    陈恒之盘膝坐在床上,灵识扫视整个酒楼,当看到李逍遥迫不及待地去修炼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伏羲啊伏羲,我早已料到,你除了暗中使坏,也没有别的招了,还好我早早就找到了李逍遥,否则,怕是还被蒙在鼓中都不自知。”

    在陈恒之的预料中,以伏羲惜命怕死的性子,若是没有确切的把握,他可不会亲自下场,最多也是埋下棋子、开小号,以人类制衡人类,一如之前的拜月教主。

    成固欣喜,不成亦无损失。

    整个人间界中,能得伏羲看上眼的,也就只有主角李逍遥和配角刘晋元。

    陈恒之如此猜测,无关资质、悟性,唯气运耳。

    身为世界主配角,定然是气运浓厚之辈的除非是伏羲眼瞎了,才会视李刘二人不顾,随意选择另外的棋子。

    唯有埋在暗中的棋子才能起到作用,若是现于明处,那就废了。

    毫无疑问,陈恒之发现了伏羲的小动作,而伏羲却没有发现,他一直要找的陈恒之就在旁边。

    伏羲:我要疯狂开小号,等我小号升到顶级,再来找你的麻烦!

    陈恒之:我就跟在你小号身边,静静的看着你,不说话。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一日,南诏国都城,大理。

    石府。

    拜月教主一步一步走到府邸门口,两名守门的下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人颤颤巍巍道:“拜月,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快走!”

    拜月教主的威名,整个南诏国无人不知不人不晓,奈何他与石公虎长老天性不合,做为石公虎的家仆,又怎会不知道这一点,是以开口驱逐。

    拜月教主脸色平静,双手放置于胸前,淡淡的说道:“去禀报义父,就说孩儿石杰人前来拜访他老人家,并向他负荆请罪!”

    “什么…好的,您请稍等,小的这就进去禀报老爷!”

    那仆人听到拜月教主的话,神情大变,回了一句话后,立即往府内跑去。

    过不了多久,那仆人又从府内出来,伸手虚引:“老爷在大厅等您,教主快快请进!”

    “有劳小哥禀报,辛苦了!”拜月向那仆人点头致意,迈动脚步,不急不徐进入石府。

    大厅中,首位上坐了一名身着白袍的白须老者,看上去,虽然老态龙钟,却尽显威严,端坐如钟,不动如松,虎目望向门外。

    见到拜月进得厅来,双目圆瞪:“你这孽障,还有脸来见老夫?”

    “义父!”

    拜月上前两步,恭敬地跪了下来,俯首磕头,完美的礼仪几乎让人无法挑剔,温声问候道:“孩人石杰人,叩见义父,您老人家还好吗?”

    石公虎却丝毫不领情,怒骂道:“你这孽障又想玩什么阴谋诡计?”

    “义父容禀,孩儿当年掉入悬崖后,并未身死,而是被人所救…那丝元神教导孩儿武功,并且不时暗中影响了孩儿的心智,以至于后来,孩儿做下诸多错事。”

    拜月不为所动,他恭声道:“幸得先生相助,将深藏在孩儿脑海中的那一丝元神驱逐,孩儿才能逐渐清醒,并摆脱它的操控。”

    “孩儿为多年来的糊涂行为感到后悔,今日,孩儿特来向义父请罪,还请义父处置!”

    拜月将伏羲的元神潜伏在他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砰!”

    石公虎猛地一拍桌子,大喊道:“呸,你以为老夫会相信你编的鬼故事?做梦去吧!”

    “孩儿所言,句句属实!”

    拜月仍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性子,也不动怒,仿佛万事万物都不能动摇他的内心一般,他出声说道:“若是义父不信,可入宫询问灵儿公主!”

    “放肆!公主岂是我等外臣想见就能见?你这孽障到底居心何在,竟然妄想败坏公主的清誉,滚出去!”

    石公虎仍是不为所动,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拜月所说的每一个字,顽固不化说的就是他。

    “还有,你这孽障为何知道公主殿下已经回宫?你如此关注皇宫的动向,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现如今,那元神虽然已离拜月而去,但他想彻底摆脱它的影响,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到。

    是以,听到石公虎的话,拜月皱了皱眉,神情中隐隐有一丝不耐,只是并没有发作,而是被他按捺了下来。

    “送公主回来的那人,就是为孩儿驱逐恶梦的陈先生,他离开南诏之前,吩咐孩儿若是有事,让公主联系于他。”

    拜月顿了顿,仍是恭声道:“义父大可放心,若是孩儿真要图谋不轨,以孩儿的武力,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直接便可将整个南诏国抺去。”

    言语落下,石公虎眉头紧皱,脑海中急速运转,他抬眼望向下方,见拜月神情恭敬,没有丝毫异动,而且方才所说言辞凿凿,态度诚恳。

    沉吟道:“果真如此?你没有蒙骗老夫?”

    拜月回道:“孩儿不敢欺瞒义父!”

    石公虎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拜月,半晌后,他终是松了口,言道:“老夫暂且信你一回,若是发现你胆敢再欺骗老夫,老夫死也不会放过你!”

    “孩儿不敢!”拜月躬身回道:“若是无事,孩儿先行告退,日后再来给义父请安!”

    说完,拜月又鞠了一躬,缓步退出石府。

    直到拜月的身影消失,石公虎脸上的表情仍是未变,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拜月这个义子,他是看着长大,从小就偏执,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自从上次失手将他打入悬崖后,石公虎还后悔了好一阵子,哪知道,随后他又出现了,却好似变了一个人般。

    让石公虎好生失望。

    此次,也不知道这孽障又是耍得什么诡计,石公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若是这孽障真心悔过,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理了理仪容,平复了情绪,石公虎站了起来,高声道:“来人,备轿,老夫要进宫面圣!”

    …………

    “老臣石公虎,觐见公主殿下,殿下圣安!”

    进入南诏国皇宫,见到赵灵儿后,石公虎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叩拜道。

    “石长老快快请起,来人,赐坐!”

    回家已有几日,赵灵儿渐渐的习惯了公主的身份,听得有人觐见,连忙似模似样的端坐在首位上,嫩稚的俏脸上尽显威严。

    见石公虎一把年纪,又听得他自我介绍,她立即想起巫王为她介绍的众多大臣身份中,就有石公虎的名字,哪里还敢怠慢,连忙吩咐宫女搬来座椅。

    “老臣谢公主殿下体恤!”石公虎坐下后,出声拜谢道。

    赵灵儿问道:“石长老今日进宫来面见本宫,可是有何要事?”

    石公虎捋了捋胡须,轻声问道:“敢问公主,可曾听说过我南诏国内拜月教主的名字?”

    “拜月?他……”

    赵灵儿眼睛一红,似是回想起幼年时期,娘亲把她抱给姥姥姜氏,带离出宫的情景。

    “冤孽啊!”

    石公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长叹一声:“这孽障曾经是老臣的义子,可惜,老臣管教不力,以至他堕入魔道,祸害人间!当年,王后娘娘之事,老臣责无旁贷,还请公主责罚老臣。”

    “老臣身为三朝元老,却管不住自己的义子,日后,又有何面目去见诸位巫王陛下。”

    石公虎说完,从座位上起来,就要跪下请罪。

    赵灵儿哪敢真让他跪下来,忙出声道:“石长老不必如此,本宫并未责怪长老之意。”

    石公虎顺势起身,面露惭愧之色,随后,他说道:“今日,那孽障来找老臣,言道,他是被……救他之人,和送公主回国之人乃是同一人,敢问公主,可有此事?”

    说完后,目露期待的望着赵灵儿。

    “呀,陈大哥……”

    赵灵儿惊呼一声,随后,双手掩嘴,俏脸通红,满脸的难为情。

    石公虎瞬间就明白过来,小公主长大了。

    过了一会儿,赵灵儿情绪平静下来,她说道:“陈大哥护送本宫回国时曾言,欲要找拜月教主好好谈谈,莫非,已经有了结果吗?”

    石公虎闻言,心中不自觉生出一丝欣喜之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拜月孽子曾言,那位先生留给公主有联系之法,公主殿下不若问一问那位先生,便知真假。”

    他不知道陈恒之是什么人,也不曾见过,但从目前所知的信息可以得知,此人定是个手段通天的人物。

    是以,石公虎亦是心甘情愿尊称一句先生。

    “咦,也对噢!我要问问陈大哥!”

    赵灵儿闻言,欢呼一声,神情雀跃。

    她从脖子上取下一串金线吊坠,坠子便是当日陈恒之送给她的玉玦,被她珍重的用金丝包裹起来,再以金线串起,挂在脖子上。

    玉玦不大,二寸长,手指宽,呈乳白色,光滑可鉴,触之如少女肌肤般温润。

    石公虎看着这一幕,更是验证了心中的想法。

    赵灵儿抚摸着玉玦,狠下心来,用力一捏,玉玦应声而碎,变成粉末,从她手指缝中滑落。

    一丝光芒突然出现,投向半空中,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一块荧荧水幕,虚空悬浮。

    水幕上,出现陈恒之的身影,他盘坐在床上,看到赵灵儿的瞬间,笑着说道:“灵儿妹子,有什么事吗?”

    赵灵儿惊喜万分,想不到捏碎玉玦后,竟然真的可以见到陈恒之,她惊呼:“陈大哥,是你吗?”

    “是我!”陈恒之回道。

    “陈大哥,你现在在哪里呢?”赵灵儿问道。

    陈恒之回道:“我在余杭镇,就是仙灵岛旁边的那个小镇。”

    赵灵儿疑问道:“陈大哥去余杭镇有什么事吗?”

    “一些私事,灵儿妹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恒之又问了一遍。

    看着笑意盈盈、眼波流转的公主殿下和半空水幕中,眼神豪无波动的陈恒之,石公虎暗叹一声,以他的阅历,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家的小公主怕是相思也无用,神女有梦,襄王无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唉!

    随后,石公虎自嘲地一笑,暗道:“算了算了,小年轻的事情,我这个老家伙管那么多干嘛,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边,赵灵儿问出拜月教主的事情,陈恒之眉头一挑道:“拜月负荆请罪么,看来他是真的迷途知返,可喜可贺啊!”

    石公虎闻言,浑身一震,原来,那个逆子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那么,他今天来负荆请罪,也是真心认错?

    一时间,石公虎百感交集,老泪纵横。

    …………

    关闭了悬浮式聊天界面,陈恒之的心神又沉入了修行悟道中。

    在离开上一个世界之前,陈恒之曾讲道传法,传授诛仙世界长生之道,随后,天降海量功德,一举凝结功德金轮,同时,境界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法相期,乃是三阶长生境中,承上启下的一个阶段。

    神魂在金丹中孕育,犹如孕妇十月怀胎般。

    只不过,人类孕妇经过十月怀胎所生下来的是婴儿,是一个新生命。

    而金丹孕育神魂圆满后,从中蜕变成出的,却是元神。

    何为元神?

    生命元精之真;人体元气之灵;祖窍元灵之光。

    三者融合,化为元神。

    人体孕育之时,就有元神和识神之分。

    识神禀太极之元炁,有识有知;

    元神出无极之真性,无识无知。

    然,人类出生之后,后天之气污了祖窍,先天之气尽没,元神亦隐没不见。

    先天识神逐渐退化为后天识神。

    而人类修炼的过程,就是使后天识神复反先天元神的过程。

    言归正传。

    在经过讲道之后,陈恒之的修为境界已自然而然提升到了法相期圆满的地步。

    近段时间,他只感觉金丹不住地跳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金丹中跳出来一般。

    陈恒之立刻明白,境界提升在即,这才快刀斩乱麻,处理了诸般杂事,再安心闭关。

    吩咐李逍遥无事不得打扰,他便紧闭房门,安心修炼,以期早日突破更高层次。

    李逍遥得了天帝伏羲的传承,自是巴不得不用侍候陈恒之,再加上这云来云去酒楼生意冷清,通常十天半月也没有客人上门。

    一时间,两人都在努力修炼,云来云去酒楼也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中。

    二楼天字一号客房中,房门紧闭不算,陈恒之还布下了重重禁制,保证万无一失之后,才放下心来。

    他盘坐在床上,五心向天,全身放松,心神沉入了大道中。

    体内磅礴浓郁的法力,随着《永恒道》的心诀,在经脉中缓缓运转,无时无刻不在增加法力总量,无时无刻不在精纯其浓度。

    日升月落,时间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

    “咔嚓”一声,从金丹上响起。

    坚不可摧,金性不朽的金丹,裂了。

    一道细微的裂纹出现,很细小,几不可见。

    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有了一丝裂纹,立即就有了第二丝裂纹。

    裂纹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整个金丹上都布满了裂纹。

    “轰!”

    一道轰天巨响,在陈恒之的泥丸宫中响起。

    整个金丹变得粉碎,重新化为一道液体。

    陈恒之的心神剧震,仿佛找不到东南西北。

    瞬息后,他回过神来,心念一动,控制着金丹之液,缓缓凝聚起来。

    似是一瞬间,又似是过了许久。

    一阵金光闪过,原地缓缓出现了一个与真人无异的小人,只见小人五官清晰,身长三寸三分。

    与真人稍有不同的,却是其面无表情,无有喜怒哀乐之情。

    这就是元神!

    相比法相期,元神期最大的变化就是生成了元神,力量上数倍十数倍的强化还是其次。

    灵识蜕变为神识,探查距离之远,超乎想像。

    最重要的是,生成了元神之后,修士可以参悟天道、领悟法则、遨游虚空、瞬息万里。

    就算肉身被毁,元神也可筑体重生,无有丧命之危,当然,若是遇到更高维打击,元神期与普通人毫无分别。

    不成元神,终究是个头大一点的蝼蚁。

    成就元神之后,也只是稍微有了些许自保之力。

    元神一成,陈恒之泥丸宫中的诛仙剑和永恒宫立即落入元神手中,细细把玩。

    “助手,查看我的属性!”

    陈恒之轻声说道。

    只见光芒一闪,一道虚拟屏幕出现在眼前。

    “【宿主】:陈恒之

    【性别】:男

    【年龄】:25/8000

    【境界】:三阶长生境元神期

    【功法】:永恒道·三阶

    【技能】:永恒道

    【神通】:小五行神通、瞬移

    【个人拥有】:君子双剑、战神殿、人道气运0.8方、天星、传国玉玺、金丝甲、圣心诀、诛仙剑等”

    他往屏幕上扫了一眼,长身而起,立即感受到了不同之处。

    整片天地,仿佛被拭去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在肉眼中,好似整片天地都一如往常,毫无变化。

    然而,自生成了元神之后,以神识看来,陈恒之却是发现了很大的不同。

    天地能量遍布世界上的每一处角落,无论是人、还是物,都蕴含有能量,区别只是多寡不同。

    但是,实际上,天地能量被分成数层之多。

    一般而言,普通修士们利用的也仅仅是最外层的能量,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天地灵气。

    而晋入了元神期后,整片天地却仿佛被分割成了一层又一层,位于天地灵气后面的,是附属于世界上一个又一个的次元空间。

    次元空间中,只有无尽的火,或是水,或是木,或是金,或是光暗等等能量,属性单一。

    陈恒之心念一动,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的次元空间被打开,汩汩能量从中而来,没入体内,无比精纯、无穷无尽,尽数被元神吸纳一空。

    “嗝!”

    元神打了个饱嗝,像是吃饱了一般。

    借助这些次元空间,元神期的存在才能够满足日常能量所需,否则,陈恒之一个周天吐纳,怕是会造成方圆百里灵气真空,恢复起来还不知道要多久。

    借助这些次元空间,陈恒之发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觉醒了空间方面的天赋。

    他不知道,这是特例还是普遍现象。

    神识以自身为圆点,以360度圆形方向,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出。

    一里,两里,五里,十里…

    十里,二十里,三十里,五十里,一百里…

    整整一百里方圆,无论是风吹草动,还是鸟叫虫鸣,人言狗叫,都逃不脱陈恒之的神识探查。

    仿佛一颗悬浮在太空中的卫星一般,将这方圆百里内的所有动静,都尽收眼底。

    还不止如此,神识所到之处,瞬息可至。

    在陈恒之的感应中,处在神识中的天地空间非常脆弱,仿佛可以随意把玩折腾,可以如纸张的两个角般折叠在一起,将空间折叠,实现瞬息移动。

    这可比之缩地成寸还要快速。

    “瞬移吗…试试就知道真假了…”

    想到就做,也不见陈恒之有什么动作,他心念一动,整个人就消失在原地,仿佛如同不存在一般。

    余杭镇往东,茫茫海面上,突兀的多出一个人影,正是陈恒之。

    “哈哈,果然是瞬移……”

    他四下看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心念一动,整个人又消失不见,在余杭镇周边百里,陈恒之的身影不停的闪烁,忽悠而来,忽悠而去。

    玩了一阵之后,陈恒之又回到了余杭镇的客房中,他一挥手,把房中的禁制消除。

    “吱呀!”一声,推开了尘封已久的房门。

    陈恒之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

    咚咚咚,下了楼梯。

    “大爷,您终于下来了,都已经过了十多天了,要不是逍遥那臭小子拦着,我就去报官了。”

    听到脚步声,正在柜台后算账的李大婶抬起头,见到陈恒之,立即惊叫出声:“这么多天不吃不喝,您饿了吧,我去煮点小米粥来给您垫垫肚子,待肚子适应后,才能吃饭。”

    李大婶唠唠叨叨的说着,就要去后院煮粥。

    “掌柜的,不用了,修行到高深处,可辟谷不食,脱离五谷轮回。”

    陈恒之出声制止了她:“你忙你的吧,我到外面转转去。”

    走出酒楼大门,余杭镇略显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金乌高悬中天,散发出炽热的光芒,烘烤着世间天地万物。

    “呃……酒……我要喝酒……”

    一道醉醺醺的声音,仿佛如同梦中呓语般,断断续续的在脚下响起。

    陈恒之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个道士,看上去三十四岁的样子,穿着道袍和芒鞋,腰间系着一柄剑,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浑身一股浓厚的酒味,正在呼呼大睡,吹起一个个口水泡泡。

    “咦…酒剑仙…剧情要开始了么?”

    陈恒之心中一动,道士、剑、酒葫芦,又出现在余杭镇,可不就是妥妥的蜀山高人酒剑仙莫一兮么。

    而且,酒剑仙的到来,代表着剧情正式开始。

    陈恒之心中好笑,这下剧情可是大变样了,男主角李逍遥已经接受了天帝伏羲的传承,女主角赵灵儿也已经从仙灵岛回了南诏国当公主,反派拜月教主石杰人也已经改过从良。

    “我倒要看看,剧情已经面目全非,这出悲情大戏还怎么演下去……”

    陈恒之暗笑一声,脚尖轻点,踢了踢酒剑仙的手臂。

    “嗯…酒…”

    酒剑仙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呵,还睡?”

    陈恒之心念一动,法力包裹住酒剑仙,带着他瞬移破空而去,脚步不停,到达地点后又连接瞬移,如此数十次后。

    陈恒之已经带着酒剑仙,从东海之滨的余杭镇来到了西南边陲的南诏国的大理城。

    神念扫视而过,半晌后,他轻笑一声:“找到了!”

    又是一个瞬移,陈恒之已经带着酒剑仙来到了一处房间中,看房内的装扮,明显是苗人女子的闺房,将酒剑仙放在床上,故意弄出点动静,又闪身离去。

    陈恒之一个闪身,躲在房顶,静静地听着房中的动静,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破空声,他抬头一看,却是拜月教主。

    拜月来到陈恒之身旁,正诧异间,却见陈恒之一挥手,一道禁制将二人包围了起来。

    “哈哈,拜月,你也来了!”陈恒之笑道。

    “先生!”

    拜月拱手行礼,疑惑道:“此处好像是我南诏国圣女的府邸,先生您这是……”

    拜月的眼神古怪,看得陈恒之一阵恶寒。

    “稍后再和你解释,咱们先看戏!”陈恒之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他稍安勿躁。

    拜月虽然心有疑惑,见状却不再多问,只好强自压下。

    两人站在南诏圣女的府邸上方,全部注意力都看向下方,幸得陈恒之布下了禁制,否则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是两个采花贼呢。

    “啊……”

    没过多久,很快下方传来一阵女子尖叫声。

    听到尖叫声,圣女府中的下人们都蜂涌着往后院而来,很快,门口就围满了人,只是,没有得到命令,却不敢强闯进去。

    房间中。

    惊叫一声后,圣姑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嘴,她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这个男人,眼中神色爱恨交加。

    虽然十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老了,也变得更成熟了,但是,对圣姑来说,他就是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红丸,未婚而孕生女,因圣女不得失贞之故,她小心谨慎,不敢让人发现,否则小命不保。

    好在她的闺蜜南蛮娘接过了孩子的抚养和教育问题,这才让圣姑渡过一劫。

    本来,她已经将这件事情彻底埋在心里,只有午夜梦回时,偶尔才会想起。

    却哪知,今日她回到府中,就听到自己的卧房中有动静,她刚开始认为是翻墙入府的小蟊贼。

    圣姑悄悄地进入卧室,准备来个瓮中捉鳖,抓住那小贼,只是,当她进了房中,看到床上这个男人的面目时,彻底惊了。

    这边,圣姑的尖叫声彻底吵醒了沉睡的酒剑仙,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初时还有些迷糊,尖叫声刺激得酒剑仙浑身一冷,上百亿的脑细胞发生复杂的反应,他双眸瞬间弹开,周身变得僵硬无比。

    待看清周身所处的环境,和床前怒目而视的圣姑时,酒剑仙彻底傻眼了。

    “这…这…我…”

    酒剑仙结结巴巴:“姑娘你听我解释,我和你说,这是误会,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我不知道啊,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啊!”

    女子、闺房、自己又躺在她床上。

    这么明显的事,酒剑仙知道,自己栽了,彻底栽了,这是被人冤枉诬陷了。

    而且,很明显,酒剑仙已经不认识圣姑,也对,他一直都认为,当年和他共度春宵的女子是林青儿,他的女儿是南诏公主赵灵儿。

    他根本就不知道,当年和他上床的女子,是眼前的圣姑,生下的女儿是阿奴,也是赵灵儿小时候的玩伴。

    男人的拔d无情,伤到了圣姑,这一瞬间,她顿觉心若死灰,声音嘶哑着问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啊?这位姑娘,我们…以前认识吗?”

    酒剑仙被问得摸不着头脑,反问道。

    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圣姑却仿若未觉,她再次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嘶!”

    酒剑仙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在这闺房中,他翻身坐了起来,冥思苦想。

    许久后,酒剑仙摇了摇头:“抱歉啊姑娘,我真的不记得我们在哪里见过了,抱歉啊!”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蜀山剑侠莫一兮,对我南诏圣女何艳,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圣姑声嘶力竭的质问声再次响起。

    “原来姑娘是南诏国圣女,失敬失敬!”

    酒剑仙立觉情况不妙:“圣女殿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啊,这个,让人看到了,多不好啊,对姑娘的清誉也不好啊,对吧!哈哈!”

    他说着,就想离开。

    “呵呵呵呵!”

    圣姑彻底心死:“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抓住,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就在酒剑仙心中咯噔一声时,只听得圣姑大喊一声:“来人啊,抓淫贼!快来人啊!抓淫贼!”

    “尼玛!这下完蛋了。”

    酒剑仙刚想破窗而逃,运转体内真气时,却仿若未觉,真气仿佛不存在一般,他只感觉一万头曹尼玛从心头践踏而过。

    听到圣姑的大喊声,守在门口的众多下人立刻破门而入,蜂涌着抢先进了圣姑的闺房。

    酒剑仙只能束手就擒,他不可能杀出去,也不敢反抗,不是他酒剑仙怂逼。

    而是因为,他体内所有的真气,都被人封印了起来,死死的被封印在丹田中,一动也不能动。

    换句话说,他蜀山剑仙莫一兮从高高在上的大侠,变成了普通人。

    敢动吗?不敢动!一动也不敢动!

    很快,酒剑仙就被下人们押送了出去,在圣姑的带领下,前往皇宫找巫王,为她找回一个公道。

    “卧槽!这是闹哪样?”

    房顶上,陈恒之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

    拜月问道:“先生,这…是您的手笔吧?这蜀山的小子得罪了您?”

    以他的眼力,又怎么看不出酒剑仙的不对劲,想到陈恒之早早就等在这里看戏,肯定知道些什么。

    只是,拜月也没想到,前辈高人一般存在的陈恒之居然有如此恶趣味,一想到万一得罪了他,被他扔到女人被窝中,又被诬陷为淫贼的下场,拜月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太狠毒了!

    哪怕是被人一刀杀了,拜月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这种方式……

    不敢想象!

    “……我就是想着撮合他们俩,哪知道,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看着拜月古怪的眼神,陈恒之哭笑不得,他将酒剑仙和圣姑的关系说了一遍,随后,又解释了一下他这么做的初衷。

    只是,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拜月看向他的眼神更古怪了。

    陈恒之摊了摊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拜月张了张嘴,无语问青天。

    稍后,他问道:“先生,那您想如何处置他?”

    陈恒之想了想:“莫一兮虽然混蛋了一点,却也罪不致死,我不管了,你们看着处置吧。我封印了他的修为,大概七天后会自动解开,所以,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就好了。”

    “我先走了,哈哈!”

    说完,他心念一动,整个人就消失在原地。

    拜月教主脸色一凝,看着陈恒之离开的身影,嘴中喃喃自语:“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如此神通,看来,那日没有使出真手段啊!”

    以拜月的眼力,他明显感知到,陈恒之不是飞行离开,而是直接破开空间,挪移离开。

    摇摇头,他一跃而下,往皇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