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倾环视了一眼宴席,发现这次来的人数并不是很多,都是一些宫中的妃嫔罢了,她皱了皱眉头,才发现自己的对面竟然坐着夜景渊,而夜凌月就在他身边坐着,两个人正在交谈些什么。
他好像应该没有注意到自己坐在他的对面,不过仔细一想,夜景渊应该知道自己也来参加宴会了。
此刻她忽然想调换一个位置,不愿意坐在夜景渊的对面,生怕他注意到了自己。
众人开始饮酒作乐,这时候从宴席中央站起一个身穿蓝色衣袍的男子,只见他举着酒杯,目光看向夜凌月,“凌月公主,这一杯酒是我敬你——”
赵千倾挑了挑眉头,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她下意识的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才发现原来那人就是温修延。
此次凌月公主从外游学回来,就是温修延护送回来的,这次宴会当然会邀请温修延了,这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夜凌月闻声挑了下眉头,她的目光越过一道道人群落在温修延身上,恍惚了几秒想起来就是他护送自己回来的,此刻他正在向自己敬酒,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给他这个面子。
于是夜凌月十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说道:“多谢温将军护送本公主回来,本公主十分感激……”
说着,夜凌月一仰头便饮尽了杯中酒。
温修延的神色微动,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这一路走来他早已经摸透了夜凌月的脾气了,此刻她能做到这样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
赵千倾眸子一眯,扫了夜凌月一眼,看来这位凌月公主对温修延好像不怎么感冒。
上次的事情已经让温修延名誉扫地,可是敬帝竟然将护送公主回京的任务交给温修延,就足已经说明敬帝还是很看中温家的,而温修延也好像因此摆脱了那些臭名声,看他现在的样子,仿佛那些事情对他根本就没有多少影响。
赵千倾握住酒杯的手微微发力,温家势力顽固,想要彻底根除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需要好好谋划一番,将温家的利爪一点一点的拔出干净。
夜凌月气呼呼的坐下后,冷哼一声,如果不是父皇和母后在场,她才不会给那个温修延面子呢。
夜南熠蹙了蹙眉头,这好端端的敬个酒,也算是常事,怎么凌月这般生气?想到这儿,他便关心的问了句:“凌月,那个温修延是不是来的路上惹到你不开心了,亦或是欺负你了?你告诉皇兄,皇兄去给你讨回公道,给他点颜色瞧瞧。”
闻言,夜凌月皱了皱眉头,一脸不屑地说道:“我说皇兄,你还是老实一些比较好,最近父皇不是盯你盯得很紧吗?难道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惹出一些麻烦来不成?”
夜南熠挑了挑眉头,一脸挫败模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整个宫中谁不知道?话说皇兄你也该收敛一下脾气秉性了,不能再这个样子了,要不然母后会对你很失望的。”
闻言,夜南熠立马有些不耐烦了,他倒是觉得自从凌月从外游学回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言谈举止间倒是越来越像母后了。
“好了凌月,今天是个高兴地日子,你就暂且放过你皇兄我吧。”夜南熠求饶道。
夜凌月冷哼一声,“谁管你啊,还是母后说话管用,我说话你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唉,算了还是。”
闻言,夜南熠有些无语,只得端起酒杯来连忙仰头喝了一口用来掩饰尴尬。
夜景渊只是眯起眸子笑了笑,最近皇上有立太子的打算,姜皇后自然是对这件事很放在心上,她和宁贵妃两人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一开始只是争夺皇上的恩宠,如今便要开始争夺起这太子之位了。
夜南熠性子随和,并不热衷于太子之位,也并刻意讨好敬帝而去做些什么,而夜连珩恰恰相反,朝中的一些事务他都争着去做,为的就是能够赢得敬帝的赏识,他的野心再明显不过了。
夜景渊蹙了蹙眉头,看向旁边空荡荡的坐席,宫里的妃嫔们都一一入座了,就连宁贵妃也过来了,却唯独不见夜连珩的身影,这倒是有些奇怪。
夜凌月见夜景渊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景渊哥哥,你在想些什么啊?”
夜景渊一笑,淡淡的说道:“还不是你皇兄,怎么不见他来。”
闻言,夜凌月皱了皱眉头,十分不悦的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座位。“连珩皇兄不来才好呢,他来了只会婆婆妈妈的,嘴还特别的碎,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简直比熠哥哥还要讨厌。”
夜南熠:“……”
夜景渊见状后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
夜凌月眉梢一动,看了对面的赵千倾一眼说道:“景渊哥哥,我好像听京城里的人在讨论,说赵家大小姐好像心仪于连珩皇兄,真的有这回事吗?”
“估计是吧,谁知道呢。”夜景渊面色平静,淡淡的回答道。
夜凌月小心的看了一眼夜景渊的神色,见他眸色无喜无忧十分的平静,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景渊哥哥并不喜欢那个赵千倾?
夜景渊的端起酒杯来,剑眉一蹙,最近夜连珩在忙着拉拢朝中的重臣,花费了不少的银两,为的就是为竞选太子一事而做准备,想必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很忙吧,只是关于他们的传言,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银翘和紫姹站在赵千倾的身后,赵千倾端起酒杯来正要喝,眼角的余光这才注意到夜景渊身边的位子是空的,三位皇子只有夜连珩没有到场。
赵千倾微微眯连眯眸子,不知道自己将那些御赐之物交给夜连珩之后怎么样了,而且星阑阁提供给她的情报也已经断了几天了。
想到这里,赵千倾便觉得头疼,她现在手头倒是没有多少银两了,不知道还能够维持几天,或许她应该抽空找星阑阁的主子叙叙旧,让他便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