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也皱了皱眉头,她没有想到赵千倾能够观察的这么仔细,轻而易举的便能抓到这些细小的线索,现在赵恒之恐怕不会相信她们母女了,更何况今日的赵千倾远比往日,赵恒之现在可是很看重赵千倾。
“不要担心,就算没能将赵千倾拉下水,那又如何?香怜的死已经解决了,在所有人的认识里,香怜是自杀的,现在没有人怀疑香怜的死,更不会联想到你身上。”
赵纯仪犹豫了几秒,然后点点头。母亲说的对,起码在这件事上自己的嫌疑已经被排除了,而且知道这件事真相的人已经被母亲处理掉了,她根本就不用担心。
“那母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她记得今天赵千倾就要启程进宫了,到那时候,她们应该很少有机会和赵千倾碰面了。
温氏轻叹了口气,慢悠悠说道:“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十分的不利,还是先不要考虑这些了,慢慢的等待时机吧。”
闻言,赵纯仪皱了皱眉头,心情十分的不悦。慢慢的等待时机,到底这个时机会是什么时候来呢?
正午的时候,宫里的梁公公派了马车停在了赵府门口,老夫人派贺妈妈出来迎接,让她转达大小姐已经在准备了。
赵千倾整理好后这才朝着静安堂走去,远远的,便看到鲁氏在主椅上坐着,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不知道为何,赵千倾的心在此刻有些沉重,这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离开赵府,虽然只是去宫中教导公主,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回来,但是她却觉得心情有些悲痛。
赵千倾站稳脚步,冲着鲁氏行了一个大礼,就如同当初自己从桃夭庵回来的时候那样,只不过前后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鲁氏的眉头动了动,她深深的望了赵千倾一眼,内心也有些哀愁,此去宫中,或许还会遇到很多的麻烦与难题,不过她对她有信心,在所有的困难面前,她能够一一化解的。
赵千倾抬起头来看向鲁氏,柔声道:“祖母,千倾就此别过了,您自己一人要万加小心。”
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赵千倾忽然想起来上一世祖母的死,那时候自己已经在夜连珩身边了,等自己偶然回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得知祖母已经去世很久了,赵恒之等人也没有通知她,反而是故意瞒着她似的。
上一世祖母的死很显然是伴随着一个大阴谋,这一世,不知道祖母会是怎样。
赵千倾皱了皱眉头,内心有些不安。
鲁氏神色微动,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安危,“好了,你放心进宫吧,不要再耽搁了,梁公公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赵千倾恍然回过神来,轻轻地点点头,“祖母放心,孙女会一路平安的,以后也会常回来看望您。”
说着,赵千倾重重的给鲁氏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来,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赵千倾进宫,府里的人倒是都是静悄悄的,温氏母女和秦氏母女也都没有出来,这让赵千倾松了一口气,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同她们周旋了。
香怜的事情告一段落,温氏母女并没有在次事上捞到什么好处,不过眼下她们应该会安稳一段时间。
赵千倾在银翘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即,银翘和紫姹也依次上了马车。
“有劳梁公公了,我们出发吧。”
梁公公点点头,“请大小姐坐稳了,我们这就进宫。”
说着,梁公公便指挥着小厮立刻挥舞着鞭子驱车。
赵千倾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布朝外看了一眼,赵府门口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不光如此,这条街道上都没有几个人影,倒是有些奇怪。
紫姹看出了端倪,小声说道:“小姐,今天好奇怪啊,都没有什么人,静悄悄的,太安静了。”
“是啊,的确有些奇怪。”赵千倾喃喃,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小姐,要不您先休息会吧,这个点放在平时的话小姐已经在午睡了。”银翘说道。
赵千倾一时间没有回答,自己倒是有午睡的习惯,只不过是今天早上醒的太早了,所以这会才会感觉到很困。
此刻她的脑海里又想起来关于香怜的事情来,的确,就如同紫姹说的那样,香怜的死充满着种种疑惑,只是现在,她好像没有精力再去耗费在这上面了。
紫姹似乎是看出了赵千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出声询问道:“小姐,怎么了?好像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
银翘以为赵千倾是舍不得离开赵府,便出声安慰道:“小姐不要担心啊,虽然我们现在进宫了,但是以后小姐要是想回来的话还是可以随时回来的。”
赵千倾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言语中却透露着冰冷,“是吗?可是赵府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言外之意,她对赵府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自己从小成长的地方,可是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家”自己却没有多少感情,有的也只是一个暂时遮风避雨的地方吧。
赵千倾蹙了蹙眉头,现在的赵府,唯一让自己割舍不下的便是祖母了,她不知道自己走后祖母会是怎样,隐约的,她总觉得有一股不安。
又或许是自己这段时间来太过于疲累了,想到这里,赵千倾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银翘和紫姹互相对视一眼,也都莫不出声了,生怕打扰了赵千倾的休息。
张妈妈匆匆从外面赶过来,赵纯仪正在庭院里摆弄着手中的荷包,只见她微蹙着眉头,面上的表情也看起来十分的不悦。
张妈妈本来兴冲冲的赶过来,见到赵纯仪这个样子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张妈妈,何事这么慌张?”
张妈妈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二小姐,刚刚从宫里来的梁公公,已经接大小姐进宫了。”
闻言,赵纯仪眉头一皱,手上的针线一顿。
动作还挺快,赵千倾这么快就进宫了。
“那又如何?”赵纯仪冷哼一声,继续缝制起荷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