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倾皱了皱眉头,知道老夫人对这件事很是生气,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眼下是和自己质问来了。
“祖母,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呀。”
说着赵千倾便起身上前一步,绕到鲁氏身后,轻轻地给她捶起背来,脑袋里还在酝酿着一会该怎么和祖母解释。
鲁氏沉声叹了口气,言语中颇是不解,“你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搞的,你不是很稀罕那些御赐之物吗?温氏要替你保管你都不乐意,如今你怎么能将御赐之物交给了珩王,你跟珩王很熟吗?”
鲁氏倒是不记得什么时候,这个丫头和珩王这么熟络了,印象中,他们两人也没怎么接触。
赵千倾摇摇头,笑着说道:“祖母,这个性质是不一样的,如果将那些御赐之物交给母亲,母亲定会变着法子独吞那些宝贝,可是交给珩王就不一样了,珩王到底是皇子,他怎么敢随便私吞那些御赐之物呢?”
闻言,鲁氏气的一拍臂托,厉声道:“你真的是在跟我装聋作哑是不?你觉得我说的是这回事吗?珩王好歹是个皇子,他怎么会私吞你的东西?你知不知道现在京城里都在谈论些什么?他们说你连嫁妆都准备好了,给自己的心上人送去了。”
赵千倾得手一顿,心中感叹,这些人还真是听风就是雨,没想到她将御赐之物交给夜连珩这件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别人给知道了,还真是不胫而走。
只是她心中有些疑虑,那日她出去和夜连珩相见,根本就没有旁人看到,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就在赵千倾陷入沉思的时候,鲁氏又开口了,“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的想法真的就如同外面的那些传言?”
鲁氏的心中有些忐忑,莫非这个丫头真的喜欢珩王?她心中有些担心,不管怎么样,温氏母女可是紧盯着珩王妃这个位置,她若执意这样,定会引起温氏母女的不满,况且宁贵妃也很看中赵纯仪,这是整个京城中人尽皆知的,唉,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就想不开,一定要死抓着珩王不放呢?京城中那么多好男儿,哪个不比珩王强?她觉得景王殿下就不错。
赵千倾心中一怔,原来祖母也误会了,她以为自己真的就倾心于夜连珩,恐怕现在外面的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吧?她忽然觉得这样也不是一件坏事。
“祖母,您是怎么想的呢?外面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情况,祖母您是最了解千倾的,您肯定知道千倾心中是怎么想的。”
鲁氏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女人心啊,海底针啊,我也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丫头一向很有想法,谁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闻言,赵千倾有些欲哭无泪,祖母啊,您不要把自己摘除在外了,您也是女人啊。
“祖母,不管外面的那些人怎么说,您一定要相信千倾,千倾是不会做傻事的,其他的,千倾也不能多说,隔墙有耳啊。”
说着,赵千倾便冲鲁氏使了一个眼色。
鲁氏一怔,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侧面的方向,眸色一动。
赵千倾接着说道:“祖母,时候不早了,您先休息吧,千倾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另外请祖母放心,千倾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到时候就算去了宫里,千倾也会隔三差五的来看看您。”
鲁氏见她这样坚持,心中想着她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于是便不再过问,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先回去吧。”
赵千倾起身,告别了鲁氏便从静安堂出来,她刚刚走了两步,便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静安堂,眸色愈发的幽深。
今天的事,她总觉得甚是蹊跷,硬要说,她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怪,但是她总觉得不对劲,不知道祖母有没有发现。
不知道自己进宫后,赵府里会是怎样的一副天地。
夜晚,赵纯仪浑身觉得黏腻,忽然想到自己该沐浴一番了,于是便出声叫到香怜的名字,一连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应声。
赵纯仪不由得觉得奇怪,平时香怜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只要自己一喊她的名字她就会过来,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个死丫头又跑去哪了?
“张妈妈!”
赵纯仪皱了皱眉头,一边取过装有玫瑰精油的瓶子倒在掌心,一边出声喊到张妈妈的名字。
张妈妈就在外头做事,听到赵纯仪的呼喊声便进来了。
“二小姐,您有何事吩咐?”
赵纯仪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慢悠悠的询问:“香怜呢?让她去给我准备好洗澡水,我要洗澡。”
张妈妈一怔,连忙答道:“这种小事让任何一个丫鬟去做就好了,二小姐不必烦恼。”
闻言,赵纯仪不悦的放下手中的瓶子,皱眉道:“香怜是我的贴身丫鬟,这些事都是由她来做的,别人来做我还不习惯呢。”
张妈妈连声附和,“是是是,二小姐说的对。”少了一个献殷勤的机会,她心中有些不高兴。
赵纯仪起身走到屏风旁,拿起一件丝质纱衣说道:“好了,你去找找香怜,让她去做吧。”
“可是二小姐,我也是一下午都没有见到香怜的身影了,不知道这个丫头跑哪玩去了。”
赵纯仪一怔,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不应该啊,香怜这个丫头很有分寸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呢?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张妈妈皱了皱眉头仔细思索了几秒,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说道:“先前我看到香怜好像心情不太好,捂着脸哭着回来的,对了,她的身上还有血迹呢!”
闻言,赵纯仪的身子猛的一颤,手上的动作也是一僵,如果不是张妈妈提醒,她差点就忘记了,午时的时候自己因为荷包的事情狠狠的冲香怜发了火,她还不小心把香怜的肩膀给戳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