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倾微微挑眉,夜连珩倒是也对自己放心,难道他就不怕自己要加害于他吗?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太可能,他毕竟是堂堂的皇子,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怎么有本事加害于他呢?
不得不说,夜连珩在对待女子上的确有一副好手段,他这么做,换成平常的女子,定会博得对方的好感,不带任何的仆从等于对对方的无限信任。
“珩王殿下严重了,千倾也只是刚刚来到,没有等多久。”
赵千倾柔声说道,收起眸中异样的情绪,强迫自己安定下来。
夜连珩慢慢的来到沁水亭里,他看的很清楚,方才在她的眸中分明有一闪而过的冷漠与鄙夷,这让他有些诧异,看来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她很讨厌自己。
可是貌似从当初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地方惹到她吗?
明明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但是在她的眸中却能看到那种恨到骨子里的冷漠,这不得不让他感到好奇。
夜连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抬头扫向了一旁的银翘,银翘顿时心领神会,“小姐,那你和殿下在这里说话,我去前面的闹市给小姐买一些酸甜果子来解渴。”
赵千倾点点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银翘点点头,不放心的看了赵千倾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但是银翘走了没几不便迅速的来到一棵大树后面躲了起来,她实在是不放心就扔下小姐一人让她和夜连珩单独相处,万一这个夜连珩要加害于小姐呢?
银翘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沁水亭里的二人。
夜连珩摇了摇手上的折扇,淡淡的扫了一眼赵千倾,继而坐了下来,慢慢的说道:“不知道赵小姐约本王过来是所谓何事?”
赵千倾抿了抿唇,冲夜连珩福了福身子,一脸谦逊的说道:“以前千倾如果哪里做的不好,亦或是惹到殿下生气了,还请殿下不要见怪,千倾不是故意的。”
夜连珩挑了挑眉头,眯着眸子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她说这一番话是所谓何意,这是突然给自己道歉?
“大小姐客气了,本王和大小姐之间并没有什么来往,大小姐哪里会惹到本王呢?”
他这么说倒是有一种在变相的责备她,赵千倾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千倾就开门见山吧,这次约珩王殿下出来是有事相求。”
“千倾实在是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选,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珩王殿下了。”
赵千倾说的一脸谦逊,让人听不出她的话是真是假。
夜连珩蹙了蹙眉头,问道:“哦?不知道大小姐想让本王帮你什么呢?”
赵千倾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她犹豫了几秒后,才慢慢的开口,“上次在皇后娘娘的寿辰上,皇上赏赐给了千倾几箱的御赐之物,不知道珩王殿下可有印象?”
“这个本王当然记得。”夜连珩摇了摇手上的折扇,一双眸子直视着赵千倾,一字一顿的说道:“本王还记得当时赵小姐一舞倾城,引来众宾客的艳羡目光。”
赵千倾咬了咬唇,有些为难的说道:“如今皇上命千倾教导公主,再过几日千倾便要赶往皇宫了,只是这御赐之物,实在是让千倾头疼,千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夜连珩挑了挑眉头,有些疑惑,“处理?难道不应该是好好存放起来,大小姐去宫里,那些父皇赏赐的宝贝就放在赵府的库房里,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赵千倾环视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实在是有所不知,如果仅仅是这样的,千倾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烦恼的了,只是千倾在府中一直得不到父亲和母亲的恩宠,那些御赐之物刚刚搬到千倾得庭院里,便被父亲收缴上去交由母亲保管,母亲更是扬言那些御赐之物将来是要给二妹做嫁妆的……”
说着,赵千倾的眼角便沁出了一滴清泪,她从身侧抽出来一块帕子轻轻地擦拭着,俨然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
夜连珩眯眸静静的听着,被她话里的内容震惊到了。
她这一番话里包含的信息太多了,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需要好好的缕一缕。
那些御赐之物竟然被赵恒之交给了府上的温氏,温氏想用这些御赐之物来给赵纯仪做嫁妆。
如果只是说,这些御赐之物交给赵恒之,由他来代管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赵恒之竟然任由着那个温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明摆着有些过于欺负人了,况且这件事若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恐怕对赵家也会有影响,赵恒之一向为人精明,怎么会考虑不到这些呢?
此刻,他倒是有些怀疑她的话是真是假了。
赵千倾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千倾知道这么说的话,殿下自然是不相信的,府中的事情殿下想必也了解的不多,千倾的生母去世的早,千倾在府中更是受尽温氏的欺侮,她表面对我十分照顾,可是那些也只不过是在父亲面前做做样子罢了。上次皇后娘娘的寿辰上,二妹因为一次意外被蜜蜂蛰伤了便没能在皇后娘娘的寿辰上展示自己的风采,母亲便把这件事怪罪在我的头上来,以此便没收了那些御赐之物,若不是祖母出声为千倾辩解,千倾恐怕要冤死了,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夜连珩蹙了蹙眉头静静的听着,赵千倾竟然一下子跟他抖落了这么多府上的事情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图。
那温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兴趣,至于赵府的事情跟他也没有多大关系,如果她只是来向自己倒苦水的话,那么她就错了。
“大小姐到底想说什么呢?莫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赵千倾稳了稳心绪,她知道自己方才演的那出苦肉计夜连珩未必买账,而且他也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