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怎么脸色看起来有点差?”
赵嫣儿立刻回过神来,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也丝毫不见,“我没事啊,大姐,你一路坐马车回来辛苦了,还是先回你的庭院里好好休息一番吧,我去探望一下二姐,向她道喜去。”
“也好,那我先走了。”
赵千倾笑着转过身去,此刻赵嫣儿定是恨透了赵纯仪,一旦涉及到夜连珩的事情,赵嫣儿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她现在要去一探究竟,看看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赵嫣儿一路来到大厅里,赵纯仪正在和赵恒之交谈着,赵纯仪时不时的展露笑容,心情十分的愉悦。
“二姐,你回来了呀。”
赵嫣儿亲昵地上前,故意一把拉起赵纯仪的双手,她眸子一眯,瞧见她的右手食指缠绕着一圈厚纱布,原来赵千倾并没有撒谎。
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青瓷小瓶,想必那就是贵妃娘娘赏赐的药膏了,紧接着旁边放了一个雕花木盒,看起来十分的精致。
赵纯仪微微蹙眉,赵嫣儿拉住她的动作力道加大,有些弄疼了她。“二妹你太用力了……”
赵嫣儿连忙掩去眸中的异样之色,松开她的手,故作惊讶道:“哎呀,二姐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不碍事的,就是被琴弦给划伤了。”
赵嫣儿眸色一眯,言语透露着惊讶,“怎么会被琴弦给划伤了呢?二姐你的琴艺一向高超,放眼整个京城,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弄断琴弦这种小错你怎么能犯呢?”
赵纯仪心中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赵嫣儿这会是怎么了,说着一些阴阳怪气的话,让她觉得不舒服。
赵恒之轻咳嗽了几声,制止赵嫣儿,“好了,你二姐刚从宫中回来,现在很晚了需要去休息,有什么事你明天再说吧!”
赵嫣儿微微抿唇,压制住内心的愤恨,“是,父亲,既然二姐伤了手指不方便,那就让嫣儿替二姐将贵妃娘娘赏赐的东西带回去吧。”
赵纯仪瞅见她神色怪怪的,也没当回事。
“那好,二妹你要小心些,毕竟是贵妃娘娘赏赐的,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叉子。”
赵嫣儿一笑,安抚道:“姐姐你就放心吧,嫣儿会小心的。”
说着,赵嫣儿便走到桌子旁,将木盒和药瓶拿起来。
……
赵千倾回到漱雪苑中,见紫姹正掌着灯在缝补一件衣服,那衣服颜色偏青灰,一眼望过去便知这不是女子的衣衫。
赵千倾一笑,一边将外衫脱下一边打趣道:“紫姹,你这是给谁缝补的衣服啊?”
紫姹脸一红,放下针线,“小姐,这件衣服是戮风的,他上次和人交战不小心将衣服划破了就委托我替他缝补一下。”
“哦?是戮风的?”
紫姹点头,“是啊小姐,戮风还让我告诉您他最近回到景王殿下那边去做事了,大约明后天就能回来继续保护小姐的安危。”
赵千倾一怔,放下外衫的手略微一停顿。原来戮风是回到夜景渊身边做事去了,她还以为戮风是被夜景渊叫回去了,从此以后不再保护自己的安危。
想到这里,赵千倾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此说来,她倒是有些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了。不过戮风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定是夜景渊的旨意了。
上次她同他讲话说的那么绝情了,他还依然派人来保护自己,她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银翘走过来将厨房里刚做好的莲子羹放下,笑着说道:“小姐你不知道啊,最近紫姹和戮风两人走的可近了,我看她二人有情况。”
紫姹柳眉一竖,微嗔道:“银翘,你休要在小姐面前胡说!”
银翘吐了吐舌头。
赵千倾微微一笑,并没有作任何言语。她和紫姹、银翘的年龄相仿,三人更是形同姐妹,对于她二人来说,她打心眼里希望她们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心仪之人,这两个丫头总不能在自己的身边呆一辈子吧。
见赵千倾没有说话,紫姹以为她生气了,冲银翘白了一眼,连忙说道:“小姐不要误会,都是银翘胡说,我和戮风之间并没有什么,还是上次朱盛的事情我俩合作了一次,然后我就和戮风拜了把子。”
赵千倾一听,嘴里的莲子羹差点一口喷出来。
“紫姹你和戮风拜了把子?”
银翘已经弯腰大笑起来了。
紫姹摸了摸脑袋,压根儿不明白她俩在笑什么,“是啊,戮风说我俩合作默契,可以拜个把子,既然是兄弟了,我给他补个衣服也没啥。”
赵千倾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口中喃喃:“这个戮风还挺会占便宜的,他要和我们的紫姹拜把子,他征求过我的意见了吗?”
紫姹脸一红,“小姐,戮风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若是哪里惹到你不开心了,我替他向您道歉。”
赵千倾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紫姹,没再说话。
银翘心领神会,也不再继续开玩笑,转身去给赵千倾铺床。
翌日,温氏终于从静室出来。
猛烈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直晃的她眼睛有些疼,可是她却打心眼里觉得这个感觉十分良好。
赵纯仪早领着大夫在一旁恭候,见到温氏出来,她双眼一红,立刻上前扑在温氏的怀里,“母亲!女儿终于见到你了!”
自从温氏被关到静室里,赵恒之便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就算是赵纯仪也不能靠近静室一分一毫,母女二人已经半月没有见面了。
温氏双眼一热,爱怜的抚摸着赵纯仪的发丝,“纯仪啊,多亏了你,母亲才能从静室出来,这次你真的是母亲的救星啊。”
赵纯仪抿唇,连忙说道:“母亲,大夫来了,先让她给您看看腿疾。”
温氏点点头,伸出手臂让大夫把脉。
大夫一阵查看后,皱了皱眉,叹气道:“二小姐,大夫人的腿疼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常年累积的结果,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