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唇角边重新漾起一抹魅惑的笑,慢悠悠地起身打开厢房的门出了屋。
赵千倾的心依旧紧绷着,她的掌心里躺着那枚他曾经佩戴过的花钿,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为何他会佩戴女人的饰物,原来是为了掩饰住双眉间的伤疤。
她眉头一皱,心中疑惑万分,他的双眉间怎么会有一道伤疤?她隐约记得上一世夜景渊就是这样一直佩戴着这枚花钿,可是她却一直不清楚这背后的原因,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可是心中的疑惑却更多了。
她垂首看了眼掌心的花钿,做工并不算精细,甚至是很普通。他堂堂皇子要什么样的名贵饰品没有,为何偏偏要佩戴这么一件毫不起眼的花钿呢?
赵千倾慢慢舒了一口气,慢慢收紧拳头,心头却沉甸甸的带着一股闷痛。
已经与他清楚的划清界限了,她应该感到轻松才是,可是她的心却并不轻松。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银翘的呼喊声。
赵千倾的心头一沉,连忙推门而出。
门外走廊里乱哄哄的一片,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四下没有看到夜景渊的身影,原来他早已离去。
赵千倾眉头一簇,并不在意,连忙去搜寻银翘的身影。
“小姐救我——”
银翘此时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钳制住手臂动弹不得,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蓝衫女子,此刻她正背对着她。
赵千倾眯了眯眸子,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可是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两旁看热闹的人见到赵千倾出来后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这时,站在蓝衫女子身旁的一个绿衫小丫鬟开口说道:“你就是她的主子?她偷了我家小姐的金手镯,你作为她的主子理应受到惩罚!”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伶俐乖巧,但是手脚却一点也不干净啊。”
“是啊,她这个丫鬟当着这么多的人都敢偷窃,她的主子的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
众人的议论声灌入耳朵,银翘又气又急,说她可以,但是不能牵扯到小姐,她剧烈挣扎了几下,那两名丫鬟便用尽了力气狠狠钳制住她,指甲都狠狠地嵌进她的肉里去,痛的银翘不停的倒抽凉气。
赵千倾眯了眯眸子,面对这名绿衫小丫鬟的质问,她只是冷哼一声,唇边写满了讽刺,“这是谁家的狗,敢和主子讲话了?”
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对着绿衫丫鬟指指点点。
绿衫丫鬟脸一红,被赵千倾的话这么一憋,既然无言以对。
此时又一道甜美的嗓音响起:“众目睽睽之下,这名丫鬟偷了我的金手镯,还请她的主子给我一个交代。”
那名蓝衫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她容颜秀丽,年纪约莫十六七岁,一颦一笑皆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赵千倾认出来了,这名女子就是魏尚书家的千金小姐,魏姝娴。
上次皇后的寿辰上,她当着皇上皇后和众多达官贵人的面儿演奏了琵琶,获得了众人的赏识,她有些印象。
魏姝娴说完这番话,美目扫向赵千倾,目光带着一丝犀利,“这位姑娘,你的丫鬟偷了我的东西,还劳烦你和我去公堂走一遭吧!”
赵千倾眯了眯眸子,她表现的和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可实际上呢?对于魏姝娴来讲,赵千倾就算是化成灰她也是认得的,上次皇后寿辰上,她凭借着一曲舞蹈赢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将原本属于她的荣耀夺走了,这笔帐,她深深的记得。
简单的思考几秒,赵千倾已经猜到了魏姝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出丑。
银翘是她的贴身丫鬟,现在被人发现她偷东西,那么她这个做主子的名声也会跟着受损,到时候她的名誉在京城人里的嘴里不会传的多好听。
对于这个魏姝娴,她并没有多在意,她隐约记得上一世魏姝娴好像十分的痴情于夜景渊,无论夜景渊走到哪里,魏姝娴势必都会追随上去,跟着他的步伐。可是夜景渊根本就不喜欢她,一次次的委婉拒绝她,可是魏姝娴就是不死心。
她的这份痴情她是敬佩的,可是赵千倾不明白为何她们之间并没有多少关联,魏姝娴为何要针对她。
“魏小姐,你说我的丫鬟偷了你的东西,你可有证据?”
银翘身为自己的贴身丫鬟,她的品行她再熟悉不过了,她绝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更何况银翘十分懂得分寸,出门在外,她小心翼翼,是绝对不会惹麻烦上身的,很明显,现在就是魏姝娴设了一个局让银翘落网罢了。
“证据?还需要什么证据?难道在她的身上搜出来我的金手镯这还不是证据吗?”
魏姝娴挑了挑眉头,一脸的不屑。
赵千倾勾唇笑了,嗓音清冷道:“我身为赵丞相家的大小姐,她又是我的贴身丫鬟,你觉得身为一个丞相家大小姐的丫鬟她需要偷你的金手镯吗?”
言外之意,她会在乎你一个破镯子不成?
话音一落,四周又响起了议论声。
“原来她是赵丞相府家的大小姐,她就是那个一舞倾城的赵千倾吗?”
“看起来如此美艳的一个美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身边的丫鬟偷东西呢?手脚还真是不干净。”
魏姝娴静静地听着,心中一阵得意,用不了多久,她赵千倾精心为自己赢得的美誉便会被自己身边的丫鬟破坏的七零八落。
银翘再也忍不住了,厉声说道:“你们说我可以,但是请不要说我家小姐!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偷你的金手镯,你们分明就是在诬陷我!”
绿衫丫头冷哼一声,道:“分明就是你偷了我家小姐的金手镯你还不承认?你这个丫头穿的这样穷酸,肯定是见钱眼开!”
赵千倾眯了眯眸子,心中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这么嚣张,还真是狗仗人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