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嘴里的是责怪的话,但是眼中却尽显柔情,丝毫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陆婉看着皇上对自己如此温柔的样,即使是被责怪,亦是勾起了嘴角。
陆婉脸上的笑意更甚,“听闻皇上前来,臣妾太过想念,故而为来得及穿好披风,还望皇上勿怪。”
皇上的手抚上了陆婉的脸颊,面上更是神采飞扬,“朕都知晓,快些进去吧,莫要受了风寒。”罢,皇帝便拥着陆婉走进宫殿里。
与此同时,永和宫中。
“我就知道陆婉那个贱人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你看这下都不用我们动手,这下流产,需要好长时间休养,皇上必然不会现在宠幸她。”
完,文慧便拿起帕,轻捂着嘴笑起来。
慧妃听了文慧的话,便放下了手中的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
这时,慧妃的心腹丫鬟走了进来,向文慧和慧妃请了安之后,便轻轻地伏在慧妃耳边了些什么,慧妃听完,脸色就变了,开始狠狠地搅着帕。
文慧在这明争暗斗人心复杂的后宫中呆了许久,也懂得察言观色。
看着慧妃这个样,肯定是陆婉那儿又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慧妃突然变脸。
文慧看慧妃如此,便柔柔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慧妃听到文慧叫她,又回过神来,“今日皇上又去清辉殿了,怕是又要歇息在那儿。最近皇上日日歇在她宫中,这难免不会给她怀上皇创造机会。”
文慧听了,面上的神色愈发不屑,“陆婉这次因为受到惊吓从而流产,皇上肯定于心有愧不愿看她消沉,这才去安慰她的,就她那个病弱的身,皇上过不了多久便会厌烦的。”
慧妃内心还是不安,“妹妹,这千万不能大意了啊,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陆婉她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孩,这固然对我们来是好事。
可是你没发现皇上现在越来越宠爱她了,几乎天天都留在了她宫里。
假以时日,陆婉她极有可能会重新怀上龙种也未可知,我们不得不防。”
文慧闻言终是眉头一皱,脸上的神色也收敛了几分。
“这也不急,陆婉那个贱人的身骨还未好全,近日里肯定不会怀上龙,你看这天气如此好,听闻御花园又新进了西域来的奇花,不如我们去瞧瞧,正好也散散心。”
文慧不是很担心陆婉的事,又与慧妃提起了御花园的西域奇花。
“恩,也好,近日我们向皇上提议开个赏花会吧,正好也为后宫哪些姐妹们增添机会。”
于是,文慧和慧妃便向皇上提议开赏花会,皇上看
御花园花开正好,便欣然接受了。
几日后,皇上在御花园开赏花会,后宫中的众人除了紫瑾外几乎都到齐了,就连许久未出现的德妃也都出现在这赏花会上。
后宫中各色美人,莺莺雀雀都来到了这次赏花会上。
一时间,原本冷清的御花园变得热闹起来,忽而,这热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后宫众人纷纷行礼,迎接皇上的到来。
众人都在御花园中观望着,而皇帝则被簇拥着前来,怀中还搂着一位女。
见到这一幕,众位嫔妃皆是有所触动,当下愈发嫉妒与愤恨,议论声也随之而来。
“那是谁,会不会是皇上新纳的妃?”
“宫中的选秀还未开始,必然不是什么新来的嫔妃。”
“啊,难道是婉妃?据传言婉妃不是产后疯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你且莫要道听途了,这段时日婉妃始终住在清辉殿,皇上亦是时常前去探望。
这婉妃可是相当受宠,虽然因为宴会刺客的缘故,受到惊吓而失去了腹中皇,可皇上却依旧对其宠爱,接连数日都留在清辉殿歇息,你们可不要看了这婉妃才是。”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一声惊叹,随即不免把目光皆是放在了陆婉的身上。
而陆婉听了这话,便又想到她那夭折的孩,情绪又低落下来,一旁的皇上看着陆婉突然眉头紧皱面色愁容的模样,也知道是因为听了别人议论的话。
当即佯装恼怒,“不要了,这是朕的婉儿,你们好好赏花,不要想些你们不该关心之事。”
这番皇上严肃的样,也是镇住了后宫那些女,使得她们都唯唯诺诺不再话。都乖巧地去赏花赋诗了。这样一来,还有些御花园赏花会的样。
赏花会开始许久,皇上也没有要松开怀里陆婉的倾向。
那花园里的众人也是望眼欲穿,想要皇上看她一眼,但是皇上就是只看着怀中的陆婉,含情脉脉且目不斜视。
这一幕,让这满园的人都看的牙痒痒,特别是文慧和慧妃,她们更是气得要咬碎一口银牙。
慧妃咬牙切齿地对着文慧:“你看,我果然的没错,她这个贱人装柔弱,一身狐媚气,居然把皇上给勾走了。”
文慧也是狠狠地搅着帕,“可不是,这贱人真的会装柔弱,真的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会耍手段,皇上这下被她迷住了,真是失算,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好好对付她。”
距离上次的赏花会后,众人皆是对陆婉心中防备,唯有紫瑾,依旧还是原来的那般样。
是夜。窗外是电闪雷鸣,狂风吹开了窗
户,丝丝冷意渗进寝殿。
“明玉,明玉!”紫瑾焦急的喊着丫鬟明玉,额头上也覆上了一层细汗。
“娘娘,我在,我在。”
明玉着急的掀开珠帘,碎步跑去关上窗户,再又跑向紫瑾的床榻前。
紫瑾面色苍白,往日的朱唇也没了血色,看起来似是大病了一场,眉眼处尽是焦急的模样。
明玉有些担心,手上的丝娟已经递出去。
紫瑾只觉得喉咙干涩,那样的触目惊心仿佛还在眼前。
梦里,自己的孩一声声呼喊着,可是她却不能动,眼看着自己的孩就将坠入悬崖,陡然间狂风大作,孩,没了!
紫瑾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还好只是梦,接过明玉递来的帕,便随意擦了擦,身上的衣衫也湿透了。
“娘娘可是梦魇着了?莫怕莫怕,奴婢在这。”
明玉的一席话让紫瑾的眼神尖利了起来,瞳孔收缩,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字眼。
她不由分的抓住了明玉的手腕,手指的骨节泛白,明玉不敢喊疼。
这手劲可是不比平时,看起来决然是吓坏了,明玉安抚着紫瑾,久久才舒缓一口气来。
“去,给我倒杯水吧。”紫瑾才松开自己的手,明玉手腕上的红印也露出来,这是假的,还好,还好是梦。
不然,紫瑾不敢再往下想去,只觉得太阳穴有些疼痛,便伸手去按压,才是舒缓了些。
“娘娘,喝水。”
明玉将玉杯递过去,手很娴熟的覆上紫瑾的太阳穴,轻轻的按压,可是比紫瑾的直接按压要有效果的多。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
紫瑾饮完杯中水,抬眸问道,眼底的阴霾尽数散去。
“回娘娘的话,已经是时。”明玉接过茶杯往外走去,时?还早,白洛怎么还没回来?
紫瑾还在发呆,明玉已经放好水,手放进去试温度。
“娘娘,来沐浴吧,换身衣裳再睡,奴婢也好换掉这湿的床褥。”明玉完就往紫瑾走去,扶起紫瑾往偏殿走去。
“谁!”紫瑾突然睁开眼睛,朝角落里看去。
“娘娘,娘娘。”明玉显然是听见紫瑾的声音,正要进来。
“无妨,你去收拾,等会我自会出来。”口里着,这眼神已经飘到一个白色球的身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只兔精白洛。
白洛上前去在紫瑾的耳边低声了几句,紫瑾的脸上也由苍白转变成了惊喜。
“好,太好了。”
兔精带了消息来,她的孩在梨山老母那里,暂时没有危险,这让紫瑾松
了一口气。
“娘娘可好些了?”明玉扶着她往床榻走去。
“嗯,下去吧。”明玉离开,紫瑾也没心思睡,只好翻来覆去。
天将明些,紫瑾也睡不住了,早早穿好衣裳。
昨夜的雨水可是将这宅洗干净了,空气里还有一丝冷冽,这让紫瑾打了一个寒噤,有些闷的头脑也清醒不少。
明玉才将将起床,正是梳洗就看见自家的娘娘已经穿好了衣裳。
这叫她这个做奴婢的情何以堪,早早上前去。
“娘娘。”明玉福了福身。
“嗯,打水来我伺候洗漱。”
紫瑾的眸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昨夜发生的事不曾发生。
早膳就早早用过。
明玉就被紫瑾打发出去,将一盆衣服丢给她,是衣服有味道,不好穿出去。
明玉这丫头也没多想,赶早去,不然别的宫里丫头可是要抢早。
白洛也乘着这个空档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如意阁什么都好,就是这守卫太麻烦,宫中耳目众多。
“你怎么来了?”
看见白洛直接蹦哒进来,紫瑾有些怒意,转身往外看去,还好没有多少人。
“我又不是笨,怎么可能引人注意?”
白洛没好气的白了紫瑾一眼,这还是老话的好,一孕傻三年,紫瑾就是好例。
“你呀,自己好好休息,老母担心你的身体,又是生育又是各种杂七杂八的事,这丹药给你。”
话间白洛从袖口里拿出一只锦盒,淡淡的药草味自盒里面散发出来。
“谢谢。”
紫瑾接过去,打开直接吃了,俩人也没有多的旧要叙,白洛就走了,去梨山老母那,顺便可以照顾一下她的孩,明玉也刚好回来了。
下人们各司其职,这日也就流水过着,眼见过了半个月。
自是那日的刺杀,宫人的担忧,到现在的井然有序,倒也是安分了不少。明玉也很是上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紫瑾,紫瑾的身也将养好了七八分。
今天晌午,这日头正好,紫瑾命人搬了摇椅搬去院里,一旁放上点心,一壶清茶,一本闲书,就这样晒上。
不多一会瞌睡虫也爬上紫瑾的眼皮,也就半个时辰。
一道阴影也覆上了紫瑾的面前,睡梦中的她只皱了皱眉头。
皇帝的嘴角可是露出笑意,也是好多些天没见,看样她休养的不错。
一旁的大太监早早打发一旁众人,随身的公公也早早搬了椅,将放过去,让他们的皇帝好休息休息。
皇帝拿过闲书,也看起
来。
夕阳将下,余晖渐没,周围也有了丝丝凉意,紫瑾看来是被冻醒的。
“唔?明玉,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将我叫醒?”紫瑾懒散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的意味,喃喃的声音拂过皇帝的心间,可是漏下一个节拍。
“醒了?是我将他们支出去的,叫御膳房传菜来吧。”罢还不忘拉起紫瑾的手。
怎么有些冰凉,看起来是冻醒的,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早知道该是要给她盖着点什么。
御膳房也是快,五菜一汤,将将传了过来,俩人用完晚膳,闲杂人等早早退出去,只留二人在寝殿。
“紫瑾,最近公事繁忙,忘了来看你。”
开口就是皇帝的歉意,紫瑾只好将头埋入皇帝的心口。
“哪有,都是做臣妾的不好,不能为您分忧。”紫瑾的声音酥软,透着魅惑人的魔力。
“我们的儿也该是取名的时候了,你看看是取个什么名好?”
“但随君愿。”
“那,洛可好?”皇帝的话游走在紫瑾的耳边,紫瑾的脸颊红了些许。
“好。”
皇帝笑眼盈盈,宫女点来的烛光让紫瑾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的美。
第二天已经是日上三竿,可能是前一夜没有睡好的原因,紫瑾这才醒,身旁早已经没有了温度,看来是早走去上朝了吧。
明玉也推了珠帘进门,看见紫瑾起身,早早去扶起来,将一旁的衣裳拿上给紫瑾穿衣。
“我自己来吧,去给我打水,我要洗漱。”见紫瑾下了命令,明玉早早去端了水盆来。
夜色悄然入世。
“娘娘,早些休息,别累坏身,皇上今天怕是不会来了,明玉劝着。
早早去打探的太监也回来了,才得知皇帝已经去了陆婉那里。
看来是没了盼头,紫瑾也早早睡去。
这鸡鸣还不久,各个宫里也热闹起来,最是数陆婉的宫殿,好阳光都照了过去,连带着下人都多了几分姿态。
“皇上,早些去,臣妾等您回来用早膳。”笑盈盈的女正是宫女们早上闲碎聊天的对象。
皇帝笑着回答:“好,叫御膳房备着东西,待朕下早朝就来用膳。”大太监早早吩咐太监去办,御膳房的烟火也起来不少。
看着离开的男人,陆婉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一旁的侍女也尽是挑好看的簪往她头上戴。
永和宫可就没有那样安静,早早就有声音。
妃手底下多了一只碎掉的杯,脸黑的怕是能滴出墨来,眼底的怒火快要喷发出去。
匍匐在
地的太监已经有些慌乱,心跳也快了不少,这已经是第三天!皇帝哪儿都没去,都是去宠幸陆婉。
主发火,受苦的就是他们这些个下人,谁叫自己跟了这样的主心里叫苦不已。
太监的手心已经汗湿了袖口,手指也在发抖。
“这个贱人,让她再快活几日,皇帝一定会厌烦她的。”慧妃眼底的怒火没有藏着,一旁的贴身丫鬟算是她的心腹。
本着安抚主,又免除殃及池鱼,开口到:“慧妃娘娘,您看看,最开始的若贵妃不就是最好的例吗?何必为了那样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着实是不划算。”
大丫鬟使了眼色,一旁的丫鬟也早早端了茶水过来,太监加速的心跳也慢下来。
“哼!敢跟我抢,就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慧妃收起怒气,这宫里的气氛才算是松了许多。
看起来这贱人是不能留了,慧妃倚在软塌上,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看来得从她身边下手。
阿春可是伺候这慧妃多时,这一个眨眼就知道自己的主在想什么,接过丫鬟递来的点心,放在慧妃身旁的桌上。
嘴角弯起,似是不经意间的思虑,叹息道:“也不知道锦过的怎么样?怕是跟着婉妃有了不少好处。”
慧妃有些迷茫的眼睛亮了起来,阿春的提醒让她想起来还有一个锦。
怎么也是她永和宫出的人,叫她办件事,该是不难,可是这要怎么做才能无声无息让皇帝讨厌那个贱人,还能回到她的身边?
慧妃拧了好看的眉头,阿春也在想跟她主一样的事。
不然先毁了去?
慧妃睥睨的窗外一眼,杀倒是不可能,容易惹祸上身,还不知道锦那个死丫头能不能成事,要是被抓住可就是阴沟里翻船,便宜了别人,慧妃的算盘打的响。
阿春也不是傻,早一步已经想到了主意。
便俯身下去,对着慧妃的耳边轻语几句,慧妃的眉头舒展开来,看来还是这贴身的丫头比较懂自己,当即下定主意要去找锦,叫阿春去拿了纸笔就写下:傍晚时分,荷花亭见。
慧妃将纸条递给阿春,阿春已经明了,出去做事。
门外守着的丫鬟太监早早就堵了过去。
“还是春姐姐有办法,不然我们这榆木脑袋可是怎么能劝的住慧妃娘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