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心中的爱情是执之手,与偕老。是奴婢奢求了,缠着皇上不放才会有此番劫难,都是奴婢的错,却可怜我的孩儿替我受过。”
皇帝听着紫瑾哀泣,心中更觉得对不住紫瑾,“都是朕不好,让你受苦了。”
心思玲珑通透的紫瑾感觉到皇帝情绪不对,结合刚刚自己偷听到的东西,暗暗猜想恐怕皇帝并不能将幕后之人绳之以法,故而才会对她愧疚。
只是,产之事闹得这般大,不可能只惩治一个婢女就了之的,重拿轻放不如何影响皇帝的威严,更是会让后宫惶恐。
毕竟谋害皇嗣这般重罪皇帝都会不了了之,那么谁还敢在为他生孩。
紫瑾灵光一闪,惊愕的捂住嘴,婢女身份不够,她的主身份够啊!莫非皇帝存了让文慧顶罪的心?
这般想着便期期艾艾的开口询问,“皇上,是何人下此毒手,可有眉目了?”
皇帝看着眼神明亮的紫瑾,有些躲闪,要如何对这个备受伤害的傻姑娘出不能将真凶绳之于法,还要她的好朋友顶罪的话。
皇帝低着头深思半晌,鼓起勇气开口道:“李熙已经彻查此事,诵桃已经招供,是蓝嫔一手策划此事。”
紫瑾满脸不信,惊呼出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文慧她不会害我的,皇上求您再好好查查。”
皇帝有些心虚,板起脸,“雪儿你是不信朕吗?此事确实是文慧所为。”
紫瑾听言颓然跌坐在地上,喃喃低语,“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皇帝见紫瑾神态无措,神情恍惚,只好弯腰将紫瑾抱起,走进殿内,轻轻安放在床榻上。
“雪儿你养好身体,朕去处理政事。”
看着皇帝的背影,紫瑾咬牙切齿,皇帝必然是为了包庇某些人,隐约听见德妃宫中的老嬷嬷以下犯上,便将几个主位上的妃嫔一一思量。
在承光殿中悔过的文慧跪在佛像前,低声祷告,祈求神佛能够保佑紫瑾安然无恙。
想着紫瑾身体向来健康,纵使无法保住孩性命应当是无碍的,便放心下来。
只是可惜了那个孩,若不是自己莽撞也不会被奸人钻了空,紫瑾因为她失去孩,纵使紫瑾不怪她,她也心中难安。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来人竟是皇帝身边的李公公,聪慧的她心知自己恐怕不妙,却依旧上前询问紫瑾近况,她真的很担心。
李熙冷淡的看了文慧一眼,不理不睬直接拿起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成嫔蓝氏心肠歹毒,残害皇嗣,即今日起废除位分降为庶人,移至静
心苑思过。”
李熙轻蔑的斜了一眼颓败的女人,“蓝氏,接旨吧。”
文慧苦笑,“罪人蓝氏接旨,谢陛下隆恩。”
紫瑾被皇帝态度强横的留在在乾元殿内殿中修养,各种名贵药材,山珍海味源源不断,百般调理却依旧面色惨白,双唇没有半分血色。
皇帝见紫瑾郁郁寡欢,深知紫瑾是心意难平,接受李熙的建议在兽院中挑选了一只西施狗,陪伴紫瑾玩耍。
狗不过男巴掌大,浑身雪白,一丝杂毛都没有,黝黑的眼睛灵动活泼,皇帝见狗如此招人喜爱,想是能讨紫瑾欢心,便抱着狗献宝似得送到紫瑾跟前。
“雪儿你看,这狗眼神灵动,格外通人性。”皇帝欣喜的看着紫瑾。
紫瑾装作满脸喜悦的看着皇帝手中的狗,轻轻摸了摸狗的耳朵,狗因为痒意摇摇头,用抓扒拉了一下,吓得紫瑾连忙收回手指。
“呀,它这么,会不会被我摸坏了?”故作惊讶状,心里却不住吐糟,这东西实在讨人厌了,皇帝干嘛要送来个狗,不知道猫狗不和吗!
皇帝当然不知道啊,还以为紫瑾喜欢,赶紧将狗放在紫瑾手中,口中连连道:“不会坏,兽院的管事已经将狗洗干净了,雪儿喜欢就抱着玩吧。”
狗扒在紫瑾怀中一点也不老实,伸出爪扒拉扒拉,一遍用鼻嗅来嗅去,可苦了僵硬着身的紫瑾,她讨厌蠢狗!
皇帝看着紫瑾一动不敢动,哈哈大笑起来,惹来紫瑾娇嗔一眼,见佳人不满连忙闭嘴。
“雪儿不怕,你别看它,可是健康的很,不怕你抱的,你摸摸看。”
皇帝一边诱哄一边用手抚摸狗的头,可能是被摸的舒服了,狗也不在动来动去安安静静的趴在紫瑾怀中,可爱的哼哼起来。
为了抚摸狗,皇帝挨着紫瑾格外的近,馨香宜人的体香钻进鼻腔中,有些醉人,一偏头正好贴上紫瑾弹指可破的脖颈,白嫩嫩的好像咬上一口就会化成汁水流入腹中。
皇帝自紫瑾养身体以来,已有一个多月未曾与紫瑾亲近,此时便有些意动起来。
声音沙哑的道:“雪儿,朕好想你,太医可以了。”
皇帝的露骨,紫瑾顿时羞红了脸,娇羞的推拒着皇帝,然而细弱的手腕却怎么也推不开。
皇帝感受着胸口的了。”
皇帝一听紫瑾竟然不想吃饭,也顾不得思索皇帝威严了,“好雪儿,不吃一会可没力气反抗朕了。”
紫瑾推不开皇帝的禁锢,只得坐在他怀中生闷气,娇声嚷着,“你还来!不理你了。”
看着佳人恼羞成怒却
生机勃勃的模样,皇帝终于满意了,吹凉手中的汤汁哄着紫瑾喝下。
自从孩没了,紫瑾一直满面愁容,虽然没开口怪罪他处置蓝嫔,但是他知道紫瑾心里是怨的。
怨他没有能为他们的孩惩治真凶讨回公道,怨他食言而肥将蓝嫔顶罪。
他心里不是不愧疚,但他是皇帝,要为大局着想,他一心将紫瑾当成知心人,希望紫瑾能够理解他,便一直未曾开口向紫瑾解释,他也没办法解释。
但是他很心痛,看着紫瑾夜夜陷入梦魇,终日闷闷不乐,背着他更是以泪洗面黯然神伤。
他有的时候就想,不要让紫瑾懂他了,他的错误怎能让一个女人承担。
但是他又庆幸,庆幸遇到了一个万事以他为主的女人,这个女人就像上天赐给他的一般,想来是上天看他太过辛苦赐给她的仙女。
紫瑾自从文慧被废,打入冷宫后就满心愧疚,难过连累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解救文慧,连去静心苑看望文慧都不能。
皇后在皇帝下旨废除文慧后,跟着降下懿旨,责令文慧在静心苑中思过,为死去的孩抄写经书超度祈福,任何人不得探望。
虽然皇后的旨意让她也不能看望文慧,却也变相保护了文慧不会受到其他人的欺辱,她心里是十分感谢皇后的。
虽然她知道皇后精于算计,但是经过此事却是对皇后印象转好。
她手中势力有限,难以查出真凶还文慧清白,若是皇后有心倒是可以求求皇后帮忙。
紫瑾愧疚文慧被牵连,一心想要救出文慧时,后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李熙轻声的唤醒熟睡中的帝王,皇帝缓缓转醒,睁开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丝毫没有苏醒的迷茫。
皇帝不愿惊醒紫瑾心的掀起被,轻声下榻,拿过李熙手中的长衣披上,走到内殿外,低声问道:“何事?”
“奴才给皇上道喜了,时翊坤宫来报,是德妃娘娘有喜了。”李熙兴高采烈的向皇帝禀告,“晚间时奴才没敢打扰皇上休息,今一早便早早来禀报。”
听到李熙的话,皇帝嘴角渐渐上扬,漫漫咧开,欣喜之意溢于言表,急声道:“摆驾翊坤宫!”
皇帝坐在玉撵上,三番五次催促抬轿的下人,焦急与翊坤宫的遥远,恨不得马上飞到翊坤宫。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感觉翊坤宫离乾元殿这么远,迟迟未到,心中急的砰砰直跳。
“娘
娘,皇上来看您了。”华嬷嬷禀告的声音还未落,皇帝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皇帝见德妃挣扎着起身要行礼,连忙坐在床榻旁,按住德妃,温言软语道:“爱妃莫动,心惊了孩。”
“会惊了孩?”
看着德妃傻乎乎的相信自己的话,皇帝闷声发笑,毫不掩饰嘴角边的微笑,伸手刮了下德妃巧玲珑的鼻尖。
“傻丫头,朕逗你的,你现在怀有身孕就不必行礼了,保护好腹中的孩儿最重要。”
皇帝完,凌厉的双眸审视的扫过所有下人,狠声道:“若德妃有任何闪失,朕就将你们九族统统夷平。”
这般行事纵然会被御史参奏一本,但是现在他不敢赌,经过紫瑾的事他对这些伺候的奴才很是不放心。
德妃是他的四妃之一,家世良好,地位尊贵,若能生下健康的皇他也就不用忧愁继承人的问题了。
就是德妃向来糊涂,纵使有华嬷嬷这么个精明护主的忠仆在,也难保不会被人钻了空。
如此便少不得他操些心了,以前他不闻不问导致后宫只有两一女,单薄的连朝臣都看不过去。
现在他已是而立之年,已经收心不在胡闹,嗣便格外的重要,由不得他放纵。
皇帝心的抱着德妃,询问近况,德妃娇憨的将发生的趣事一一告知皇帝。二人温存良久,见德妃打了声哈气才放下德妃。
“爱妃好生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皇帝轻轻摸了摸德妃的肚,便离开了。
走出翊坤宫正殿,唤来华嬷嬷,沉声吩咐道:“嬷嬷一人照看德妃恐分身乏术,朕派两个精通医理的人替嬷嬷分忧。”
华嬷嬷连忙跪地谢恩。
皇帝将跟在身后毫无存在感的太监叫到身边,“宁,你找两个精通医理且身手好的人送到翊坤宫。”宁领命消无声息的离去。
宁虽然地位不显,却是皇帝一手培养出的心腹,在东厂任职,比起李熙也不遑多让,更是隐隐超出一头。
皇帝将东厂的人派到德妃身边是经过深思的,他曾命李熙照看紫瑾,却办事不利让人钻了空,他现在对李熙的能力很是怀疑。
东厂是他一手建立,虽然人不多但是个个精英,有东厂看护德妃他就放心了。
待东厂的人来到翊坤宫,华嬷嬷亲切的欢迎了一番,转头却是将二人安排到偏远的房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