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罢,发怒道:“究竟是何人,敢在朕的妃使用的面巾上放这种东西?”
承光殿的奴婢们听了,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诵桃见状,上来回答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司务府拿来的,前几日才启开用,没想到这问题竟然出到了这上面,娘娘还用了好几日呢。”
“司务府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先从承光殿查起,将承光殿的一应奴婢全部收押关监,逐一审问,务必查出真凶来。”皇帝沉着脸,发号施令。
“奴婢们不敢做这样的事,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啊!”宫女们一听要将她们收押起来,忙吓的扣头求饶,一时间,承光殿内慢慢都是扣磕头求饶之声。
“皇上,她们不会这样做,那毒物定是不心在哪儿沾染上的,求皇上饶了她们吧。”文慧心软的抬起头,拽着皇帝的衣角,苦苦的恳求道。
皇上并没有理会文慧的请求,对着李煦道:“查,务必要查清楚,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宫中行凶,把司务府的掌管太监也给朕叫来,朕要彻底肃清宫中的不良之风。”
煦忙下去,按照皇帝的的吩咐去做了。
文慧隐隐不安,虽她想在容香送来的胭脂水粉中动手脚,好好的惩治一下那个人。
可她还没有动手,究竟是谁,能够在她的宫中放入这样的东西?
夕阳缓缓沉下,未落的余晖洒在宫墙之上,鲜红一片竟像是血色,司务府的掌管太监赵齐走到宫道之上,心情忐忑不安。
他出来之前早就从李煦哪儿得知发生了什么事,事关宫嫔,他这次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惴惴不安的走到承光殿中,看见盛怒龙颜,赵里‘咯噔’一声,忙跪在地上,叩头行礼道:“司务府掌管太监赵齐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冷冷的看了跪在地上的赵齐一眼,沉声道:“朕把司务府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管的吗?蓝嫔使用的面巾中怎么会混入了毒物,啊?”
完,皇帝怒不可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吓得赵齐不停的抖动。
“奴才不敢,奴才也不知道为何给蓝嫔娘娘使用的面巾上就被掺了毒物,这司务府整天人来人往,奴才一时不查也是有的。”
赵齐跪在地上,心翼翼的道,甚至他还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
“一时不查?”皇帝嗤笑道:“那批面巾是何时到的司务府?”
“九日前。”赵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翼翼的回道
。
“如此甚好,你去查九日前到四日前有何人到过司务府,又有何人接触过那些面巾,查,一律给朕查清楚,查不清楚你便提头来见。”
“是,奴婢遵命。”赵齐领命忙下去了。
此时,门外却传来一声唱诺声“驾到。”皇后听闻皇帝在承光殿动了怒,忙朝这边赶来了。
“参见皇上。”皇后看见怒气冲冲的皇帝站在殿内,忙行了一礼。
“免礼吧。”皇帝看见是皇后,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缓和道:“皇后怎么来了?”
“陛下息怒,臣妾听闻蓝嫔这儿出事了,所以便过来看看。”皇后柔声道。
文慧看见是皇后来了,忙起身行礼道:“嫔妾见过。”
“你有病在身,不必多礼,起来吧。”皇后一脸关切道。
“是,多谢。”
“蓝嫔妹妹这发生了何事,竟引得皇上如此动怒?”皇后感觉到周围压抑的空气,柔声问道。
皇上叹了口气,道:“宫中竟然有人敢行凶,上次在储秀宫,有人竟敢杀死秀女,朕将凶手揪了出来,这次朕决不会姑息。”
为愧疚道:“臣妾执掌后宫,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是臣妾的失职,还望皇上降罪。”
皇帝看到皇后这样,也颇为怜惜道:“不关你的事,是宵之徒太过狂妄大胆。”
皇后禁了声,也不再话,只是陪在皇上身边,真可谓贤妻。
想着一时之间也没有结果,皇上好好的安抚了一番文慧,便携着皇后走了。
文慧望着皇上渐渐远去的背影,颇有些感动,没想到,今日龙颜大怒,竟然是为她。
文慧这边的伤有陆太医照料着,皇帝似乎也颇为放心,只忙着审问人犯,可过了两天了,也还是没有结果。
承光殿的一应奴婢们都上了刑,期间倒是有一两个受不了招的,可问起具体的作案过程,她们又含糊不清,一看就知道不是她们。
陆太医每每给文慧医治完之后,都要去禀报皇帝,这是皇帝亲自吩咐的。
“蓝嫔脸上的红肿是什么造成的,还能治好吗?”皇帝一脸担心的问道。
陆太医垂手站在殿下,毕恭毕敬道:“蓝嫔娘娘的红肿并无大碍,是一种蛊虫所致,幸好发现的早,不然……”陆太医犹豫停顿了一下。
皇上沉声问道:“不然会怎样?”
陆太医忙道:“不然蓝嫔娘娘的脸就会烂掉,如同骷髅一般。”
“这是何种蛊虫,竟然如此厉害?”皇上急切的问道。
“这是噬肉蛊,遇活则活,十分细,藏在面巾中,水洗也洗不干净。这也是蓝嫔娘娘用了那面巾几日,依旧深受其害的原因。”
皇上冷哼了一声,怒道:“宫中竟然有这样的东西?这次用到蓝嫔身上,下次是不是就要用到朕的身上了?”
完,他拿起面前的茶杯,重重的摔了出去,“砰”的一声在地上炸开。
所有在殿内的太监宫女全部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心这雷霆之怒就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
“司务府提供的出入名单查的怎么样了?”皇帝转过头,问大太监李煦道。
“这…他们的牙关都很紧,什么都撬不出来。”李煦心翼翼的回道。
李煦抬头看了看皇帝阴沉的脸色,迟疑谨慎的道:“会不会是宫外来的东西,那东西粘在面巾上,检查的人也看不出来,就这么运到宫中了,凶手是想随便害一个人,而非单独针对蓝嫔娘娘。”
“随便害一个?”皇帝摇摇头思索道:“此事绝非那么简单。”
“那……这事交给谁来查?”李煦请示道:“皇上您可不能一天都耗在这个事情上,您还有前朝的事情要忙呢。”
皇上抬起头来看了看他道:“这事你来查,朕相信你的办事能力。”
李煦笑道:“可奴才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手,若要奴才来查,还请皇上能够赐给奴才一个人。”
“谁?”皇上不解问道。
“前几日,奴才看见一个锦衣卫办事挺利索的,不如就让他协助奴才办案吧。”李煦行了一礼道。
“你看着办吧,记住要秘密的查,明面上别表露出来,等着那凶手松了警惕,务必要一击而中。”皇帝略有些疲惫道。
煦领了旨,下去了。
“公公,您究竟看上了谁?竟到皇帝面前去求人?”李煦身边的太监海谄媚的问道。
李煦没有理他,只自顾自的朝锦衣卫办案的地方要人去了。
“你,出来。”李煦指着一个人道,那人正是祝阳羽,不明所以的出来恭敬道:“不知公公有何指示?”
“皇上密旨,让你跟我去宫中办一件案,做好了可是有赏的,你快收拾东西跟我走吧。”李煦平静的道。
阳羽忙应道,收拾好东西便随着李煦入宫去了。
内廷监向来是有出无进,那天一早却有个宫女被推搡了进来,只见带
她来的那个太监对王福道:“这宫女粗手笨脚的,我们娘娘不再用了,所以退回你们内廷监,另寻去处吧。”
罢,也没有等王福开口答应,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赶她似的。
那个宫女脸上戴着一块黑色的面纱,看不清面容,王福探究的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对着紫瑾道:“带她下去吧。”
瑾应了一声,把她带到了自己所居住的那间屋,指着一个没有人的床位道:“你就睡这吧。”
那宫女点了点头,没有话。而是将包袱取下来放到床上,一一归置起来。
紫瑾细细的看了看她,面上的黑纱隐去她所有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紫瑾便不再管她,而是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这几日每天都去承光殿求见,而文慧一直不肯相见。
而关于文慧的消息,这几天竟然没有一个宫女再嚼舌根了,这让紫瑾颇为苦恼,担心文慧出了什么大事。
直到第四天的早晨,文慧才派了诵桃来请她到承光殿去,紫瑾不敢耽搁,忙随着诵桃去了承光殿。
紫瑾进去,只见文慧穿了一件宝石青的花袄,墨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
面上戴着一层薄纱,遮住秀丽的容貌,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紫瑾忙上去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这几日都不肯见我。”
文慧摇了摇头,黯然神伤道:“我用的东西里被掺入了毒物,我的脸伤了。”
“会好吗?”紫瑾担忧的问道,她早从丫鬟那儿听到文慧的事情了,所以一点儿也没有惊讶,只是关心道。
“陆太医调理着,是没有问题,皇上也命人去查究竟是谁做的这件事了。”文慧回答道。
“那便好。”紫瑾舒了一口气。
正着,诵桃却跑了进来道:“李煦公公来了,他有些事要问主。”
文慧点点头,对着诵桃道:“让他进来吧。”
紫瑾见状,走到文慧的身后低头站着,伪装成文慧的宫女。
刚低头站好,李煦已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紫瑾没有看清楚他是谁。只见他们二人屈膝行了一礼道:“参见蓝嫔娘娘。”
文慧点了点头道:“起来吧,不知公公有何要事?”
“杂家是奉了皇上的圣命,前来调查蓝嫔娘娘面巾的事,有些事情杂家还不是很明白,所以来问问蓝嫔娘娘。”李煦一脸严肃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