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来啊。”曹海庆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是不是看错了？”薛校长开口说道，“到了这个份上，我就不瞒着你了。”
“曹主任，知道我给你说的惊喜是什么吗？”
曹海庆询问道：“什么？”
“新来的名誉教授，还是你的学生呢，宁飞扬，宁教授。”薛校长说到这里，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嗡！
曹海庆的脑子里，好像被扔了一颗重磅炸弹，嗡嗡作响。
“曹主任，你的这个学生，真是非常厉害，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不过还好，又回到了咱们学校，对咱们来说，绝对是巨大的财富，是中医界的巨大财富啊。”
薛校长说到宁飞扬，精神抖擞，开会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不会弄错了吧？”曹海庆忍不住询问道。
他不怎么过问班级的情况，但要说手底下的学生毕业之后，直接成了名誉教授，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
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我之前也表示怀疑，但他是市一院的李老推荐的。”
“上次你不在，我们开会的时候，他给我们上课了，那叫一个精彩。”
“魏老，马益国老前辈，还有熊老……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我跟你说，曹主任，你赶紧招待好宁教授，那些老前辈愿意到我们学校任教，都是他的功劳，都冲着他来的。”
“刚才上边还表彰我了呢，咱们学校的中医要能做好，你也算一份功劳，到时候主任，副院长，院长，都是有可能的。”
“好了，我马上出门，很快就到学校，你等着我。”
薛校长说完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一阵忙音，犹如大耳光子，狠狠地扇在了曹海庆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曹海庆彻底迷糊了。
就在他来回踱步的时候，不少老师过来打招呼。
“曹主任回来了，恭喜，恭喜升迁啊。”
“曹主任，你可一定要请客。”
曹海庆的脑袋是发懵的，面对同事的恭喜，只能机械式的报以微笑。
大家都知道他升职了。
关键是……有谁知道他的苦？
副主任，光鲜亮丽。
但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未知数呢？
曹海庆想到与宁飞扬的对话，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子。
说的什么混账话！
他为了保住职位，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宁飞扬早就料定，对方会过来，便开口说道：“进来。”
曹海庆进来之后，发现宁飞扬果然坐在办公椅上，正在翻阅中医书籍。
“宁……教授，刚才是我不对，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曹海庆低下了头，终于摆正了自己的态度，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宁飞扬没有说话，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翻阅书籍。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眨眼间，过去了半个小时。
每一份，每一秒，曹海庆都备受煎熬，仿佛在地狱饱受酷刑。
汗水啪嗒啪嗒地滴下来，木地板都湿了一片。
曹海庆身体笔直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惹得宁飞扬不痛快。
宁飞扬终于放下了书，看到曹海庆，故作惊讶地说道：“呀，曹导……不对，应该叫你曹主任，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
我擦！
曹海庆心里窝火，但也不敢说出来。
“我……一直都在这里呢。”曹海庆回答道。
“哎呦，辛苦了，我看你体虚，没站多久吧？”宁飞扬笑着说道，“我刚才忙着看书呢，都忘了。”
你才体虚呢！
曹海庆嘴里这么说，但身体发抖，好像还真有点虚。
“没站多久，没问题的。”曹海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那就好，本来还打算让你坐下的，你这么说……那就继续站着吧。”宁飞扬笑着说道。
哪有这样的！
曹海庆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自己就不装了，直接坐下来休息多好。
“宁教授，刚才是我不对，在外面的时候，不该那样。”曹海庆开口说道。
“不该哪样啊？”宁飞扬反问道。
曹海庆咬着牙说道：“不应该说那种话，说什么转正之类的。”
“不应该说，按照你的意思，就该那么做了？”宁飞扬上前一步说道。
“不，不是，我那么做也是不对的。”曹海庆赶紧说道，“我回头就把钱退回去。”
四万块钱而已。
跟副主任的职位，以后的光明前途比起来，这算什么啊？
“钱能退回去，你以前带出来的学生，还能重新带一遍吗？”宁飞扬目光犀利，落到了曹海庆的身上。
曹海庆被宁飞扬盯着，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的眼神仿佛有穿透力一般。
看来，还在计较当年的事情。
“以前也是我不对，我管理方法有问题，我改，我绝对改正。”曹海庆信誓旦旦地说道。
宁飞扬只是冷笑，并没有说话。
啪！
曹海庆狠下心来，甩给了自己一耳光子，五指印记，清晰可见。
“宁教授，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个机会行吗？”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我错了。”
曹海庆边说边打，耳光子都红肿了。
一巴掌接一巴掌。
宁飞扬丝毫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
曹海庆打了二三十巴掌，能够感受的到，自己的脸都肿了。
手悬在空中。
打，还是不打？
这家伙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曹海庆并不认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也道歉了，也打自己了，宁飞扬就算铁石心肠，此刻也该说句软话吧？
可他偏偏没有说！
太郁闷了。
他都已经打了二十多巴掌，现在停下来，相当于前功尽弃了。
曹海庆只能咬着牙，继续打自己。
他也不笨，速度放慢了许多，但力道不敢减弱。
疼得直咧嘴。
内心之中，满是懊恼！
估摸着打了六十几个耳光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同时传来了薛校长的声音。
天籁之音！
“宁教授，曹主任，都在吧？”薛校长敲了敲门。
他把头凑进来，看到曹海庆正在打自己，顿时愣住了。
“曹主任，你这是……”薛校长询问道。
“哦。”宁飞扬淡淡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曹主任觉得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把我这里当成了忏悔室，正忏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