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最近的西境军有些不太平。
黑魔大军再次压境,在满惊涛的命令之下,海东青师和苍鹰师全军出击。
这次并没有出现黑魔使。
取而代之的,是数不胜数的黑魔盾使。
伍迪师长还有身下师团的六名师长悉数出击,才勉强压制住了黑魔前进的脚步。
随着苍鹰师将阵地稳定在堡垒前两公里,让黑魔难以前进时,海东青师的表演时刻到了。
张瓜瓜和韩千禧亲自带兵,海东青像一支不回头的直线弓箭一般,狠狠的扎入了黑魔的心脏。
韩千禧如同下山猛虎,和张瓜瓜杀的好不尽兴。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次又会阴沟里翻船。
在韩千禧拿着长枪冲入黑魔阵营中时,出现了几只实力远远高出同类的黑魔盾使。
也许它们远远不到黑魔使级别,可如果再放任成长几十年,结果谁也说不好。
韩千禧见状,想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他没等张瓜瓜的支援,只身一人杀入黑魔盾使的核心圈。
没多久,韩千禧在斩杀了两只黑魔盾使的情况下,被剩下几只里的一只一圈砸飞,胳膊直接当场骨折。
韩千禧没有畏惧,提枪单手接着迎战,若不是随后赶来救援的张瓜瓜化解开危局,韩千禧就要在这几只黑魔盾使的围殴中一命呜呼了。
所以在病房里,张瓜瓜让刘铄拿着相机拍下来了韩千禧打着绷带一脸苦笑的照片,他拼命嘲笑韩千禧的不要命,他感觉出来,韩千禧在某种程度上在学顾秋。
海东青师需要的师长,一直都是顾秋这种身先士卒,站在最前线的人。
可又有几人能像顾秋一样站在黑魔浪潮的最前端,次次全身而退的呢?
顾秋看着张瓜瓜随照片寄来的信里交待的事情的原委,他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有些后怕。
毕竟自己不在西境,没有人能每次在作战中保护张瓜瓜和韩千禧。
可如果他们想要真正的带领海东青师,就要像自己一样,当一个作战中的莽夫。
这其实很矛盾。
顾秋叹了口气,他此刻远在天边,实在分身乏术。
“轰!”窗外一声炮响。
顾秋吓了一跳,这明明是冷兵器作战时代,怎么还有热武器的爆炸声?
他急忙开门出去,想一探究竟。
一朵硕大的烟花打开在天空。
顾秋在房间内沉思的这一小会,悄无声息的度过了新的一年。
顾秋迈向了自己的二十五岁。
元旦到了。
他看着在营地里欢呼的无数士兵,那些岳陆士兵却无法回家与家人团聚,他们不少和自己一样,除了兄弟外了无牵挂,而另一些,则是因为这极北苦寒之地无法轻易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向外撤出。
他们可以说驻守军营,也可以说是被这大雪困在这里,无法抽身回家团聚。
那些老毛子,即使他们没有元旦这个节日说法,他们也会愉快的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于是,顾秋被那群老毛子拉去喝酒了。
顾秋看着雪地里撑起的长条形长桌,上面摆满格式各样的酒,有伏特加,单一麦芽威士忌,琴酒和一堆自己并不认识的俄国特产。
相对岳陆士兵这边摆着的,就朴素了许多,就是清一色的闷倒驴......
在众人的欢呼中,军队里两位明星人物开始坐在了桌子的两边。
大家在起哄。
顾秋一脸蛋疼的看着对面极为认真的弗拉基米尔,他痛苦的扶着额头。
弗拉基米尔此时正在开酒,上次被顾秋夺走的北境对抗军最能喝男人的称号,这次自己一定要亲手夺回来。
于是,二人隔着不近的距离,隔空碰杯,在这冰天雪地里开始了第一轮战斗。
顾秋先找了点东西往胃里垫吧了下,他怕空腹喝酒自己再胃酸上涌难受。
先是一人五大细长高脚杯的伏特加,顾秋和弗拉基米尔都面不改色的好似喝水一般,喝完了这烈酒。
接着就是威士忌,弗拉基米尔直接从房顶上敲了两块冰下来,给顾秋拿着宽口威士忌杯满上,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二人滚动的喉结下咽。
酒是好酒,但是不能干喝,要有菜。
于是,在岳陆兵的打闹嬉笑中,一碟碟热气腾腾的饺子被端了上来。
顾秋拿着筷子,一口饺子一口蒜,再配着弗拉基米尔放在自己面前的酒,展开了第二轮战斗。
他顾秋也烦,这个老毛子好像神经病一样,一个劲的要和自己死磕,自己今天就如这个王八蛋的愿。
围在桌子两边看着算是岳陆人和俄国人两位北境对抗军内的最高统帅拼酒,惊掉了下巴。
这哪拼酒,这就是看谁肚子更大更能装。
顾秋和弗拉基米尔像喝水一样朝着自己嘴里倒去那些醇香但是致命的美酒。
鹅毛大雪带来的寒冷,也抑制不住众人激动不已的心。
这是北境,这里的人热情直率,嫉恶如仇,喜欢美味的肉和最浓烈的酒。
那寒冷的天气让这里人的性格有些拘谨不善交谈。
但是当酒精将这一切点燃的时候,就另说了。
大家像是喊号子一样,岳陆士兵给顾秋加油,俄国士兵给弗拉基米尔喊乌拉。
顾秋在抬起酒杯灌酒的缝隙瞄去弗拉基米尔,没想到他也在关注自己。
现在是打的高度纯酿啤酒,一个大东境扎啤杯,二人三口就喝完。
二人每人已经灌了三斤扎啤,顾秋看着自己有些胀起的肚子。
他猜,弗拉基米尔快到极限了。
弗拉基米尔想,顾秋应该快倒了。
加紧攻势!
“一!二!三!“
岳陆士兵对着弗拉基米尔数数。
这应该是最后一轮了,顾秋和弗拉基米尔放弃了隔桌相望,他俩走到一块,搂着膀子,喝做一团。
弗拉基米尔感觉眼前有些眩晕,他看着眼神同样有些迷离的顾秋。
”老顾,来,我们俄国的毛子,不对,我们俄国的男人,最敬佩能喝能打的人,我敬你这杯。“
弗拉基米尔举起酒杯,站起来,对着扶着椅子的顾秋,一口闷。
可是弗拉基米尔在众人眼里有些摇晃。
他们猜对了。
顾秋点了点头,陪了他这一杯。
”咣当。“弗拉基米尔的酒杯摔倒地上,他终于喝不动,弗拉基米尔像死狗一样,一大摊烂肉从雪地里一动不动。
所有的士兵,无分国界,看着倒地喝多的的领导,高声欢呼。
顾秋甩了甩脑袋,他也快到极限,再来两杯,怕是倒地上的就是他故某人了。
他撑着椅子站起身,却被前来敬酒的士兵团团围住。
今天,所有人的目标十分明确,领导,一个也别想起来。
没多久,顾秋被扔到雪地里的弗拉基米尔身边,两人在这冰天雪地紧紧相拥,打着呼噜流着口水,睡得昏天黑地。
接下来就是普通士兵们的狂欢。
韩辰没过多久,也倒在了顾秋的身旁。
那天给他们拍照的文艺兵,此刻举着相机,对着三位在雪地里同醉鬼一样的三位领导,按下了快门。
顾秋流着口水在雪地里睡觉,怀里还抱了个老毛子的照片,在很久之后被张瓜瓜知道嘲笑了很久。
大家分别坐到三人身边合照。
这一夜,顾秋和弗拉基米尔的睡姿,传遍了整个北境。
站在高台上生着火炉闻着白酒的偃师起,看着下边乱作一团的热闹人群,他温和的笑了。
以往只有一个弗拉基米尔跟大家喝酒,虽然也很欢快,但远远不及今日,自己是不屑于去参加这种活动的。
他把温好的酒送入口中。
果然,军队中还是要有年轻人才有意思。
几个小时后。
顾秋打了个阿嚏。
他有些发懵的揉揉眼。
可是眼皮似乎被冻硬了,他很无奈,挣扎着起身,却意外的发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弗拉基米尔。
顾秋心中一阵恶寒,他急忙推开这只硕大的北极熊。
他摇醒一旁睡着的韩辰,在满地都是躺着打呼噜的北境军士兵的雪地里。
他俩小心翼翼地回到宿舍,冲澡睡觉。
留下了弗拉基米尔一众人在外边受冻睡觉,顾秋才不会叫弗拉基米尔,要不是这个王八蛋拉着自己喝酒,怎么会这么狼狈。
北境天黑早天亮也早,弗拉基米尔在天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睁开了双眼。
他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流下的鼻涕,此时已经被冻成了一条咸味冰棍。
他并不关心自己的冰棍,他急忙起身,他想看看顾秋在不在地上。
找了一圈,连个顾秋的屁都没有。
弗拉基米尔知道,自己这次又输了,在众人面前,输得体无完肤。
北境对抗军第一猛男的称号,怕是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他愤怒地朝天大吼,声音甚至震掉了周围房顶上新落的积雪。
那些昏沉的士兵被他吵醒,都在这冰天雪地里看着好像发疯一般的弗拉基米尔,有些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顾秋同学,正在用温水洗脸刷牙刮胡子,他刚刚泡好了一杯热茶,准备喝口茶去食堂美美的吃上一顿早饭,并顺道看看躺在雪地操场上睡觉的弗拉基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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