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没再出来?”
“没有,守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就看见一辆宝蓝色的布加迪威航开进去了,据推测应该是墨霆渊的车。”
听到墨霆渊三个字,夏景年沉静的眼眸里火光蹿了下,像是期待着什么,“看清楚了么,车上就墨霆渊一个人?”
“这个弟兄们没看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墨霆渊本人,因为隔得太远了,车子进去之后到现在还没出来,”彪形大汉看了下时间,“差不多有三个小时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夏景年点点头,将视线再次投入天台外,他算准了墨霆渊的人会找到戈琳琳,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顺利的进行。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这么快。
他才将疯了的戈琳琳放出去没多久,先是废弃的厂房,然后再是疯人院附近的破房子,最后直接扔到了最难找的贫民窟,却还是不出一个礼拜就被找到了。
夏景年紧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约有种不安,不详的预感一阵阵的袭上来,令他焦躁不已。
这种感觉,就如同当时他被迫离开夏蔷薇的身边时一样,就好像四周都是平地,可是他却如同置身于悬崖之巅,随时都会掉下去的恐慌从头到脚的侵袭着他。
患得患失。
很明显,他在害怕。
夏景年薄唇抿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容易害怕了?
不,他不应该怕的,从他被推到悬崖边上,没有退路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了害怕的资格。
有时候一步迈出去,身后的门就彻底关上,他不可能再回头。
他早已经什么都失去了,现在除了薇薇,他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了。
那彪形大汉站在男人身后,几次想说话,却还是没敢开口。
他跟着夏景年最久,也最了解他,平时少爷话很少,如果不是必要基本不会开口,不管处理什么事情都是温和的,有时候站在窗边看外面,常常一站就是一整天。
他也不知道少爷在想些什么。
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够扰乱他的平静,不管事情有多棘手多糟糕,夏景年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甚至,可以说是无所谓的。
就连对待明媒正娶的肖一佩,洛萧也是不温不火,从来没有半句关心。
他一直以为少爷骨子里是冷血冷情的。
直到那一次,他亲眼看到少爷为了一个女人而失控,为了一个女人而杀了常胜,为了一个女人而隐忍,为了一个女人而公然和墨霆渊树敌……
他才知道,原来少爷不是冷情,而是忍情……
忍入骨髓的情。
他正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背影,夏景年却突然转过身来,语气清淡,“你还站着做什么?”
“没什么……”彪形大汉咳了声,总不好说自己在想什么,忙转移话题,“少爷,我方才忘了说,我们跟去的十名弟兄,全部都没能回来……”
“死了?”
“我们收到简讯的之后,十分钟之后命令他们撤离,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再派人去看,都已经找不到了……”
彪形大汉越说越小声,毫无疑问,肯定是被帝霆的人发现了。
那些人都是死士,嘴里含有毒袋,一旦陷入危险,就会立即咬破,这是他们默认的规矩。
“死了便死了吧,”夏景年从天台上走下来,擦着他的肩膀走出去时拍了拍他的肩,“想要站起来,就得站在白骨堆上,你若是回了下头,就会成为别人脚下的白骨。”
“是,少爷。”
夏景年没再说话,推开铁门下了楼。
有些事情点到即可,他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心慈手软,从来都不是胜者的代名词。
***
肖氏三楼的主卧内,肖一佩正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
她将头发盘起来,只穿了件吊带的睡衣,看起来性.感撩.人。
夏景年从天台下来后正好推门进来,四目相接,男人面色依旧淡淡的,照例先别开了目光,径自侧身走向书房。
“景年!”
肖一佩忙开口喊住他。
夏景年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什么事?”
“今天晚上你还要工作吗?”
这段时间,夏景年每晚都要在公司忙到一点多回来,她睡了他才推门进来,今天难得他这么早在家,肖一佩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走到夏景年身边,双手环抱住男人的手臂,“今晚陪我好吗?”
夏景年闻言身体僵了下,对于这种事情,他真的是不善处理,而且恰好的是,方晨今天并不在。
其实,他若是真的碰了肖一佩,也没什么,可是他无法劝说自己,除了薇薇以外的女人,他瞥都不想瞥一眼。
见他眉头皱起来,肖一佩化过淡妆的脸庞露出不悦,她硬是扯着夏景年的手臂,将他拖到床边,“我不管,这么多天你都冷落我一个人在家……公司的事情又都是你接手,哥哥又不在,我都孤单无聊死了,今晚你必须陪我!”
说着,肖一佩扳着他的双肩将他按坐在床沿,双腿跨上去环住他的腰侧,将唇瓣凑了上去。
夏景年一动不动,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能用过的理由都用过,从结婚到现在有过的七次欢爱,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才让方晨有上来的机会,可是今天……
“景年,”肖一佩亲昵的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与男人的僵硬不同,现在的时刻对她来说是幸福无比的,脸上荡漾着为人妻的笑容,“你还恨我吗?”
男人没有接话,肖一佩抱紧了他,又说道,“当初我威胁你,我知道你是恨我的,我也承认自己确实自私了,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能够走到这一步,我不求你能够爱我,但是至少你不要恨我了……景年,我想给你生孩子,一男一女,好不好?”
夏景年浑身僵硬,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别的事情还好,但是对于男女之事,也许是从来没有过经验,所以他真的有种无处可遁的感觉,婚前他还有借口可以避开,可是婚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