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9,天气晴。
这是第二夜了,这一晚我们没有玩游戏,而是围成一圈讲故事,讲一个我们认为听过的最恐怖的故事,或者亲身经历的某种无法解释的事儿。
第一个讲故事的人是莫斌,他正襟危坐,用着阴阳怪气的声调说:这个故事是我改编的,有个叫小明的孩子,是一名寄宿生,有一晚,小明在睡眠中感到尿急,可是由于厕所距离房间有一段距离,四周又黑漆漆的,小明感到害怕便叫醒睡在她身边的室友陪她一同去厕所,可当他进入厕所后,却在也不敢出去了!
说到这里莫斌冷冷的哼了哼,他扮个鬼脸问我们:你们猜猜,为什么小明不敢出去了?
胖子梁思考了一下,阴森森的说,因为小明在厕所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背脊立刻蹿起一股凉意,其他人也是一怔。
不对不对。莫斌狡猾的摇了摇头。
小明不敢出去,很明显是因为外面有鬼,可是鬼从哪里来的呢?李雅看着莫斌问道。
刘杨,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你说说看?莫斌将目光移到刘杨身上。
刘杨扬了扬眉毛,这有什么好猜的,答案应该是,小明的室友们都在厕所!
说到这里,我打了个冷噤,我睁大眼睛望着刘杨,显得惊恐无比,也是,只有在厕所看到全部室友,才会觉得刚才那个陪着小明的人是鬼,但是室友都很害怕,也没有人敢去通知小明,否则该怎么解释呢?
只见莫斌目瞪口呆的看着刘杨,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还有别的答案吗?
就在大家都摇头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大家都望着我,我咬了咬牙,说道:室友全都放假回家了,小明上厕所时才猛然发现!
只见大家抽了一口凉气,都惊悚的盯着我,我忽略所有人的目光,看着莫斌,答案究竟是什么?
莫斌呆了呆,半响才说,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很久之前别人问我的,我没想出来。
众人目光迎向莫斌,都张大了嘴,看来没有正确答案,只有最佳答案了。
短短的沉默了一瞬后,陆涛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说:好吧,既然莫斌那个没有答案我们也不用再去计较了,下面我要讲的不是恐怖故事,而是一件真实的事情!
大家望着陆涛都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他。
请允许我用第一人称讲述,事情是这样开始的:我曾经患有中度抑郁症,接受治疗后,也认识了很多抑郁症患者。很多人都不了解抑郁症,更不知道患了抑郁症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们甚至鄙视,瞧不起我们抑郁症患者,总觉得我们是内心不够强大,多愁善感自讨苦吃,庸人自扰!
那时候的我常常感到失落或者无助,每晚睡觉我都能听到恶魔的尖叫,阴森森的地狱之感袭来,我忍不住冷战,耳膜无缘无故被尖锐的声音刺痛,我知道哪怕我刺穿耳膜也同样能感受到这种折磨!
那一刻,我第一次有了自杀的念头。
真的,抑郁症时,自杀,就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仿佛是在失落的荒野里奔跑,直到精疲力尽,声嘶力竭,歇斯底里。仿佛死亡就是终于可以躺下的那一刻,终于将这一切画上圆满的句号。我再也不想恐惧而又懦弱的活着!
就在我谋划着自杀的时候,有个同样患抑郁症的人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一个十分神秘又好玩的群!他说这个群,每到午夜十二点群里面都会现场直播一些奇怪的节目。
在我晦暗无光的生活里,这无疑是个调味剂,我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进群后那个患者告诉我,凡事加入这个群的人,都是要自杀的人!
出于对直播节目的浓厚兴趣,还没到午夜十二点我便早早的等候在了电脑前,我坐在电脑面前忍不住猜想,会是什么样的节目呢?肯定是对治愈抑郁症以及鼓舞我们活下去的健康节目,我很想知道这个节目会用什么方式来挽救我们这种预备自杀的人!
对此我十分期待!
终于,时针与分针都回到了起点,我急忙进到直播中。
我难以压抑心头的狂喜和激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脸上的表情渐渐由期待转变为震惊,到了最后直接成了惊骇了!
我望着银屏,张大嘴巴,呆呆地矗立着,久久都不能言语,天呐!太可怕了!这都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想象我看到的都是真的!这是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我猛地喘了喘气,头皮一阵发麻,遍体生寒。
第一晚,我只看了三分钟的直播,便匆匆关了电脑睡觉了!虽然我睡不着,在一片漆黑中我抱着被子紧紧地缩在床的一角,后来吃了一些药,听了一些歌,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再也不敢去碰电脑,那成了我生命中的噩梦,我想不管是谁,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感到惊悚和发狂的!
没有人知道我究竟在直播里看到了什么,太疯狂了!太丧心病狂了!
只要一想到那恐怖之极的画面,我的身子就不住地打着抖,浑身上下一片冰凉!
从那以后,我坚持吃药,坚持去看医生,就这样大半年过去了,我发现我的失眠渐渐好转了,也不会半夜惊醒或者耳朵轰鸣了,我觉得我的抑郁症快好了!
就在我的一切都步入正轨,开始像个正常人的时候,我再次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打开了电脑!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我悄悄隐身上线,进入了直播。我想知道那个变态的游戏还有没有在进行,是不是已经被查封了,或者转移了!
来到直播间,很快主持人那久违的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带着白无常的面具,看着银屏激情澎湃的说:今晚的直播秀马上开始,大家准备好了吗!
我看到对话框里一大堆人开始热情回复。
接着视频里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很漂亮,脸上画着淡淡的妆,穿了一条洁白的连衣裙,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她看着银屏,黯淡无光的眼神突然蹦射出了一丝亮光,她安静的坐在电脑面前,一字一句的说:我的直播会很快,因为这一天我实在等得太久了,在临死前,我很高兴能被你们关注,好了,我告诉你们吧,我选择的死亡方式是上吊!
她语气非常平淡,平淡到似乎说的只是去喝茶睡觉一般!
我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结束!这些疯子!我颤抖得握着鼠标,想到上一次,死的那个男人是用刚刷将自己身上的肉片一点一点的刷下来,我的胃就止不住一阵紧缩,身上一阵发寒!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直播里的女人已经搬来了凳子,她踩在凳子上,头伸进已经准备好的绳子里,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我不敢置信的盯着银屏,就在这时,直播里突然传出一个婴孩儿的哭声!
什么,她还是个孩子的母亲!
天呐,她不要孩子了吗?
我看到她握着绳子的手迟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接着下一秒她又露出一个复杂的笑,有坦然,有解脱,甚至有恐惧
我正在疑惑,就看到她哆嗦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她望着我们微微侧了侧身,却不敢去看身后,你们听到了吗?顿了顿,她带着告别的悲伤,我又听到了!真是够了!现在,我要结束这一切!
只是一秒之间,她就将头套进了绳子,踢翻了脚下的凳子!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我头发一阵发麻,惊恐地盯了几秒钟后,我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摸出手机报警,刚按下1,我突然停住了,这个女人的地址是哪里?
我一下子瘫软了下来,身体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我隔着银屏无助的看着一个女人慢慢被死亡吞噬,看到她因为气血不顺而涨红了脸,可以看到她面部清晰的血管,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她的眼珠开始发白上翻
我实在受不了这心灵上的折磨,扭开了头,几分钟后,视频被掐断了,白无常主播现身带着憧憬的口吻说:她会上天堂的。,我心中十分愤怒,这些惨无人道的直播方式简直令人发指,我手指快速的敲击在键盘打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直播这样的节目?有意思吗?好玩吗?
奇怪的是,没有人理会我的质问,发言的人太多我的话就像小石子扔进了大海一般,立刻被冲刷不见,我一拳打在电脑桌上,这时突然有人问道:那女的最后说,听到了什么声音,你们认为是什么?
那有什么声音,没听见!
没有声音啊,至始至终不都是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吗?
可她临死时,那恐惧的眼神不像假的啊,她肯定听到了什么,我们没听到的!
产生幻觉很正常啊!
天呐,他们在讨论什么,难道他们都没有听见一个婴儿的哭声吗?难道,那是我的幻觉?不不可能,医生都说我的抑郁症快好了,不可能的!而且,那个女人分明也听到了!可那个女人听到的会不会是除了婴儿以外的什么声音呢?
我抱住头,觉得疼的厉害,就在我受不了,准备关电脑时,里面的主播再次说话了,好了,不要讨论了,让死者安息吧!对了,大家猜猜明晚为我们准备节目的人会是谁呢?
天呐!这个疯子!还要继续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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