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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沐蓝师姐的隐秘

    很快,林恒走到了凌霄三阁,推门而入。

    庭院内的石桌上正襟危坐着一人,此人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她眉目间隐然有一股英气,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的面貌,风姿绰约,容貌极美。

    林恒见之,眉头微皱,轻声喊道:“沐蓝师姐,你一人在这做甚?大师兄他们呢?”

    他走了过去,她也倏地站起。

    她望向他,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眼如点漆,清秀绝俗,轻声道:“我在等你。”

    林恒听言,心里讶异,说道:“等我?是有要事吗?”

    张沐蓝摇了摇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着。

    她说道:“没有要事,谷师兄他们也已经回房休息。我等你,是想找你聊聊。不知,小师弟能否与师姐再次畅谈呢?”

    林恒轻轻一笑,风度翩翩,温文儒雅,说道:“师姐想聊,师弟我自然应允。不知,师姐想聊什么呢?”

    他缓缓坐下,随后淡然自若地望向她。

    张沐蓝坐了下来。她脸上不施脂粉,却肤色白嫩。

    只见她深呼了口气,气定神闲地说道:“师尊应该告诉了你高阶学府的使者前来给入学帛书一事吧,以你的打算,想必十有是接受了吧。”

    林恒从容颔首,轻声道:“这张帛书于我来说是雪中送炭,三年后我将会前往王城。”

    闻言,她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顿时感慨万分。

    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轻声道:“曾经我认为想从玄御跨越到大阶学府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现在看来是我孤陋寡闻,见识短浅了。”

    “师弟,我相信你能在十年间进入大阶学府,这条唯一的逃脱氏族之争的路你一定要抓住。”

    “在这短短数月,你已经成长到了这般地步,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从金武擂台上,你展露锋芒,那时我已经知道你非池中物,直到这次的五脉贡会,你再次展露头角,这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林恒听她意味深长的一番话,不像是他认为的那个不擅言谈与夸赞他人的师姐。

    感觉话中有话,人也不同以往。

    此时,林恒似笑非笑,试探性的问道:“师姐是有事相求吗?”

    听言,她眉如墨画,神若秋水的凝视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确实有一事想拜托你,只有你能完成。”

    闻言,林恒心里暗暗一惊,他没有料到她这么不委婉的说出。

    林恒笑道:“师姐想托何事?我自当尽力而为。”

    这时,张沐蓝突然站了起来,在庭院内徘徊走动,边走边道:“在我十五岁时被师尊从昆仑的街上带回城主府,我还依稀记得那段流浪乞讨的日子,但我的记忆却只停留在十四岁,十四岁前发生过什么,我又为何会醒在城中的某个街巷中,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她的眼神迷茫,呆呆的望着他,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

    她穿了件很淡雅的衣服,脸上流露出非常忧郁的神色从前丰润的面貌,已变成惨白,连眼圈也有些青色!

    此时,她的心情形如一堆乱麻,陷入难于解脱的烦恼之中。感觉像是在茫茫戈壁石头底下孤零零的小草。

    她紧握着自己的手,却没有力气!只觉着周围有雾、水,风吹得柳叶响,晚上归来的乌鸦乱啼的声音,使她的心弦越发沉郁不扬!

    她吐语如珠,缓缓说道:“直至这一年中,我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这些零碎的记忆,我肯定是来自十四岁前。”

    突然,她激动得手都发抖了,说道:“让我又惊又喜的是,我脑海里涌现出了一座千丈的大门,而大门之上挂着的牌扁写着冥界门三字!”

    听言,林恒眉头微皱,“冥界门?”

    他的心情像是古潭里的深水,扬起波涛。

    看来,她所托不是简单的事。

    林恒顿时正襟危坐,仔细听着她的话。

    此时,张沐蓝两道紧锁的眉毛就像烧焦的木炭,再次说道:“我查遍了历史记载,终有一丝线索,可这线索也让我望而却步。”

    她陷入了矛盾之中,双眉紧紧锁了起来,在庭院上唉声叹气地纠结了半天,嘴唇动了动,眼神闪烁,面部表情十分忧郁。

    见状,林恒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她,到底是什么线索能让她如此忧虑?

    这时,沉默不语的她,再次说道:“史书记载,有一条从亘古时期完好保存下来的河流,唤为通冥河。此河与界河息息相通,但却是一条令人闻风丧胆的鬼河。”

    “鬼河?”林恒暗暗吃惊,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里的世界具有多元化,但现大陆大致上只有三族活动。分别是人族,妖族,海族。人族主要分布在

    亘古时期的万族林立,万族相争,现如今已然消失,许许多多的种族在大陆上消声灭迹。相传,是天灾让万族消亡,也传闻是。

    人云亦云,三人成虎,历史的真相已经无从谈起。

    当下的万族,也只是氏族罢了。

    鬼河代表着诡秘,诡秘必然涉及诡异之物,便会涉及到其他种族。

    这时,张沐蓝又道:“据闻每当丑时,通冥河上会出现一叶扁舟,扁舟上散发出绿火光芒,并伴随着凄厉的风声,似鬼哭狼嚎之音。”

    听言,林恒不禁一问:“这与师姐脑中的冥界门有何关联吗?”

    她眉宇间笼着一层愁云,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人曾见过通冥河在鬼哭狼嚎之际,河上有一座耸入云霄的硕大黑门若隐若现,而书中的对大门的描述与我脑海里的冥界门非常相像。”

    林恒皱着眉头,将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下面来回移动,思考着。倾刻,述惑不解地问道:“师姐的意思,冥界门在通冥河上?”

    “不确定。”

    她的脸白煞煞,表情忧虑。

    只见,她轻叹了口气,那双紧锁的浓眉愁闷不展,仿佛心里压着千万事情。

    林恒一脸狐疑,再次问道:“那师姐是想拜托我验证这通冥河上是否有冥界河?”

    听言,她顿时神采奕奕,抑扬顿挫地说道:“不仅仅是,我还想拜托帮我查清我的身世。”

    “身世?”

    刹那,张沐蓝从她的储物玉佩中拿出了一枚掌心大的幽黑令牌,令牌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无特殊,除了令牌上刻着的两字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通冥,这二字便是令牌上所刻。

    林恒看着她手中的令牌,问道:“这是…”

    “通冥令,在我从街巷醒来之时,就一直伴随我身。”她心平气和,说话声音极甜极清。

    听言,他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犹豫了半天,满腹狐疑。他接过通冥令看了一会,有些犹豫不决,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几转,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

    他拧着眉头抿嘴犹豫了半天,心里还是直打鼓。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师姐为何不亲自前往呢?”

    这种事情亲力亲为才妥当,毕竟涉及自己的身世,而他毕竟是事外人,不妥当。

    张沐蓝摇了摇头,解释道:“通冥河百里内寸草不生,二十岁以上的修士在离河百里内走动,瞬间化为耄耋之年的老者,十息后,尸骨无存!”

    听言,林恒忍不住大吃一惊,“这么诡异?!”

    看来这通冥河不是一条凡河,也难怪会被称为鬼河,鬼通“诡”,代表着诡谲。

    张沐蓝脸色凝重,轻声道:“连仙境强者也不敢涉及当中,可知通冥河之诡异,或许真有冥界门。”

    说完,她缓缓解起衣裳,露出锁骨。由于领口被她开的很低,露出了被白布缠绕的胸部,以及怵目惊心的伤疤,大大小小的疤痕仿佛覆盖了她的身体,不禁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同时,在颈下一朵红花胎印吸引了他的注意。

    看着那花,他不知为何心惊胆颤的,恰似一叶小舟颠簸在理智与感情搏斗的激流中。

    一时间惊恐万分,有一种快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仿佛就是无尽的黑暗。

    见此,他匆忙地移开视线,然后稳定心神。

    倾刻,他慢慢缓过神来,不禁倒吸口凉气,心有余悸地再次看了一眼那朵花。

    依旧被莫名的恐惧死死抓住,额头冰凉,头上所有的头发丝根根竖立。

    他匆忙转头,脸色顿时凝重。

    这时,张沐蓝挽起衣裳,用一脸狐疑的目光望着他。

    林恒见她穿好衣裳,便从容自若地望向她,脸色凝重,眉头微皱,说道:“师姐,你胸口处的红花胎记是什么来历,竟能慑人心魄。”

    她听言,一脸吃惊,说道:“慑人心魄?!我不知情,这是我第一次给人看这道似花的胎记,也是一朵从未记载过的花。小师弟,让你受惊了。”

    林恒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师姐你也是无意的。不过,这胎记很诡异,能乱人心神,若不是我心神还算坚定,现在可能已成疯徒之辈。所以,师姐莫要随意暴露出这胎记,以免伤及无辜。”

    说完,他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她的胸口处。

    这花究竟有何来头?他低着头思索,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

    刹那回神,林恒温文儒雅地望向她,轻声道:“师姐给我看这胎记有何用意?”

    听言,张沐蓝眼珠灵动,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轻声道:“我本以为这是普普通通的胎记,但我脑子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都有它的痕迹,它一定对我很重要。”

    林恒颔首道:“看来师姐的身世与这道诡异的红花胎记是脱不了干系了。”

    突然,林恒问道:“师尊知道这些事吗?”

    她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非常忧郁的神色,回道:“我并没有打算告诉他,不想再让他老劳心劳力了。”

    听言,林恒理解她,此事涉及可能很大,她的背后很有可能有一个家族存在,到时从去从何,如何取舍,便是她与师尊二人之间的选择了。

    也许,她选择独自调查,是不想让他做选择吧,因为她了解他,他是一定会放他离开的。所以,选择权依旧在她手上,只是少了他人的干涉,能让她独自思考罢了。

    林恒道:“师姐有没有去过冥界河,或许河中诡异对你无用。”

    张沐蓝听言,缓缓伸出右手。只见,她手婉一翻,食指竟消失了,而断痕还在。

    见状,林恒忍不住大吃一惊,皱起了眉头。

    她脸色凝重,轻叹了口气,“这一指便是我越界的代价。”

    “这…”

    林恒那两道剑眉向眉心一挤,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的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看来刚才他的心脏是暂时停止了一下的。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她道:“通冥河的诡异定是在防范外人,当然可能不止防范于外人。只有二十岁下的人,才能正常出入,可二十岁下的人也很少有人能靠近得了通冥河。”

    听言,林恒似笑非笑,顿时一本正经地说:“师姐相信我能走到通冥河吗?”

    她毫不犹豫的说:“以前的你,我不确定。现在的你,我肯定。”

    她又道:“不过,通冥河中几乎能腐蚀一切。”

    “据说曾有仙境强者强行闯入,虽靠近了通冥河岸,但当他想走到河的上空,却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御空而行。而当他想与肉身越过河时,不出几息,他的血肉直接化为一捧黄土。”

    “我并不为难师弟你,你若不想,师姐也不强求,毕竟那里危机四伏,不知有何惊人的危险,我也不想让你替我冒这个险。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七十年前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的身世现在只有一个,那便是昆仑城主虎极萧的二弟子,也是昆仑二少主,同时也是金军统帅。”

    月光下他看见她微微扬起英气的脸,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也是个出色的美人。

    见她满眼的无悔与欢愉,笑声清澈而明艳,他心有选择,决定去挑战这未知的危险。

    危险,也是机遇,或许这是属于他的机缘。

    他轻轻一笑,也毫不犹豫,说道:“这是师姐第一次求我做事,做为师弟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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