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倒是挺美。”夏侯璟走过来，他将楚楚牵到身后去，“本王的王妃好骗，本王可不好骗。”
凤端耸耸肩，楚楚拍拍夏侯璟，“十一师兄是好人，夫君你不要这么凶，会吓到他的。”
夏侯璟跟凤端听了这话都很无语，凤端双手枕在脑后，“来者是客，王爷不抽一支签？”
“不必了，没兴趣。”他才不信这个神棍说的话呢！他招呼楚楚，“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
也逛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楚楚听话的点头，夏侯璟最喜欢她这乖顺的小模样了，他牵起她的手，大摇大摆的往回走。
临行前楚楚又跑回来，将荷包都给了凤端，“十一师兄，更深露重，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荷包里头都是金珠，她希望十一师兄也能过一个好年。
凤端一愣，但是手中一空，夏侯璟黑着脸把小王妃的荷包收回去了。夏壹立即奉上一张银票，“这是王爷给的……”夏壹斟酌片刻，“压岁钱。祝凤庙祝新年愉快。”
他们走出去很久，凤端才低头凝视手里的银票。银票很新，没有一点褶皱，夏壹前面是双手奉上的，以表示恭敬。他摇摇头，“这个人真是……”
虽是天潢贵胄，可难得的有一颗赤子之心。只可惜咯，这情路坎坷，注定要经历一场劫难。
他将银票收好，把摊子收起来准备打道回府。路过那猪脚面线摊子的时候又将身边的零散银子都给了婆婆，“夜色重了，今日是个好日子，婆婆该早些回家团圆去。”
婆婆笑呵呵的接过来，“这样好的月色，合该阖家团圆的。”
楚楚今夜兴致很好，她睡不着，“夏侯璟，你别睡了，咱们来喝酒吧！”她今日在宫中喝了一种酒，也不烈，但喝起来格外爽口。
后来莲澄跟她那说那是一种的特质的米酒，都是用时令水果酿造的，是专门给女眷喝的。夏侯璟见她喜欢，出宫前还要了好几坛，还被太后打趣。
屋里烧着地龙，四个角落里还搁着火盆，两个人只穿着单衣就坐在榻上喝酒谈天。楚楚越喝越来劲，“夏侯璟，董晴暖说她年后要出家了！”
夏侯璟正在揪心着今晚能不能把小王妃就地正法。这实在也怪不了他，小王妃喝的两颊通红，偏偏还手舞足蹈的不自知，一直喊着自己没醉。此时贝齿咬着杯盏，笑的灿烂憨厚。
夏侯璟舔舔唇瓣，这酒对他而言跟水也没什么分别。他在边疆喝过最烈的烧刀子，三大碗喝下去也没什么酒意，可这会看见小媳妇这模样，他觉得自也要醉上几分了。
他哪还有闲工夫去管什么董晴暖董晴冷的！
“做尼姑也挺好的。”他舔舔后槽牙，“楚楚，你喝醉了。”
她摆摆手，“胡说，我可没喝醉！”她抱着酒坛子傻呵呵的乐，“夏侯璟，今夜那个婆婆说咱们两个……要白头偕老的！”
虽然他不太相信这些东西，可那实在是个好兆头。白头偕老，若是能跟这么一个人一起过一辈子，确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他凑近，将她的睫毛看的根根分明。夏侯璟的声音像是一把小勾子，勾的她心神不宁，“那你想要跟我白头偕老吗？”
她唔了一声，揉揉眼睛，“什么样的才叫……白头偕老？”
“就是我跟你，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他拿开她手里的酒坛子，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眼睫。
这米酒当时喝起来没什么，可是后劲却很大。楚楚一个人就喝光了一坛子，这会心里烧的很，她脑子也晕沉沉的，掰着手指头算一辈子是多久。她算也算不清，索性摇头，“我只能陪你一会会。”
夏侯璟一愣，“为什么？”
“为什么呀？”她捧住他的脸，傻笑了半天才说：“因为我是小仙女啊！我不能在凡间待太久的，我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她把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来，然后轻轻的说话：“你不能告诉别人啊！我偷偷地……偷偷地跟你说，我是要回去的。”她指指上面。
夏侯璟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答案。
楚楚倒在他怀里，“夏侯璟，我头好晕哦！你给我揉揉！”她强行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太阳穴，“快点！”
夏侯璟只得认命的给她揉揉，楚楚咂咂嘴，闭上眼睛就赖在他怀中睡着了。得，今晚就不能圆房了！
不过自己媳妇，也只能宠着了！
从前在九重天的时候从来没有什么过年一说，是以楚楚看凡人过年都是新奇的。夏侯璟休沐的这段时间她在家里根本闲不住，就想出去玩。
“今日可不能出去了，咱们得去公主府。”一大早的楚楚就想出去浪，夏侯璟只能把她按下来老实用早膳。
“去公主府？为什么呀？”大年初二的时候不是已经去过了嘛！
说起这事夏侯璟也糟心的很，“姑母病了，于情于理咱们都得去瞧一瞧。”朝华长公主于他有恩，他心中实在担心。
初二那一回他们去拜访长公主，那时候她的身子瞧着确实有些羸弱了。楚楚能看到长公主印堂发着淡淡的黑气，想来最近也是霉运缠身。
“说是夜里着了凉，本来以为不是大事，结果一病不起。”夏侯璟烦躁的很，“肯定是济宁侯那个混账欺负她了！”
依楚楚看来，长公主这病多半都是被济宁侯给气的。两夫妻这么多年了，看彼此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
“既然感情这么不合，为什么不和离呢？”楚楚不解，这样两两相厌还不得不绑在一起，难道不是一种折磨？
夏侯璟叹气，“是折磨，也是羁绊。姑母她对济宁侯未必没有感情的，倘若不是情根深种，又怎么会伤到呢？”
所谓伤人伤己，也不过如此。
楚楚似懂非懂，凡人的感情世界可真是复杂。
二人到了公主府，是世子许阳亲自来迎的。夏侯璟免了他的礼，“姑母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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