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同情心,就是觉得这个男人,也没人照顾,有点可怜。
知道了他的门锁密码,这次李桐连门都没敲,就直接开了锁。
屋里一如走之前安静,不过卫生间里,好像有水声。
“王琰哥,我给你买了药,你记得一会儿喝。”
李桐握着药,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怕他听不到,又大了几个分贝:“王琰哥,我给你买了解酒的药,你记得一,会,儿,喝。”
后面几个字,因为王琰猛的拉开了浴室的门,而越来越小越来越听不见。
王琰的腰上只围着一条浴巾,头发上还滴滴嗒嗒的。
李桐只看了他一眼,就赶紧背过了身,把手里的药,递给了他:“药。”
王琰垂眸看了一眼,笑了笑:“特意跑回来,是买药去了?”
“你又没人照顾,所以我才想……”
“可怜我?”
李桐蓦的转过身来,看着眼睛:“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觉得,觉得……”
他望住她,面色微冷:“觉得什么?”
“觉得,你可能不方便出去买,就买了送来,你别误会,别,别误会。”
王琰的脸色不好看,李桐也不想因此惹他生气,大大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惶恐。
“你还有别的事?”
李桐摇着小脑袋:“没,没有。”她指了指门口,后退着,“我,马上,马上就走,你不用赶,我自己,自己,走。”
她后退着,根本没看脚下,眼看着她就要撞到脚下那个四轮小汽车,王琰伸手拉她,结果她脚下一滑,拽着王琰伸过来的手,两人一起扑到了地上。
这倒是次要的,意外的,两人的唇猝不及防的贴在了一起。
时间如同静止一般。
两片唇,谁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王琰闭了闭眼,与这片唇开始纠缠。
他不知道李桐的意思,反正,他吻她,她也没有拒绝。
甚至到最后,她开始生涩的回应他,甚至小手都搂上了他的颈子。
情难自抑时,他放开了她:“对不起。”
李桐眨眨眼:“干嘛说对不起?”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吻了你。”
“我也吻了你啊,为什么要对不起?”
“我……”王琰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抱歉。”
王琰转身要离开,李桐一把拉住了他:“为什么又要抱歉,王琰哥,我们只不过都动了情而已。”
“你跟我动的哪门子情。”王琰笑的很嘲弄。
“那你吻我干什么?”她瞪着他,眼眶通红。“纯粹是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我没有。”他也不知道,算是酒后的任意妄为吧。
“那是什么?你说啊,那是什么?你说啊。”
“你让我说什么?”王琰烦燥的坐到了床上,“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的意思就是亲了就是亲了,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接吻没什么,是不是?”小姑娘情绪特别激动。
她一直是家里的小公主,从小被保护的很好,追求的她的不少,但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接吻,刚刚也是第一次。
王琰挠着头,一直垂着脑袋,声音也轻了许多:“那你说要怎样?”
“王琰,你喜欢我吗?”她问的很直接。
王琰微怔了一下,抬眸,望进李桐的眼底,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知道,我们刚认识没多久,我也知道你离过婚,有个孩子,我都知道,这些根本就不重要,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
一个女孩如此大胆的逼问他,王琰却有些退缩了,他不说话,李桐就一直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你走吧,我累了。”
“所以,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刚才那个吻,你也是只想欺负我是不是?”小姑娘泪满而溢,委屈的不得了。
王琰许久才点了下头:“没错。”
“你混蛋。”
“不然,你想让我怎样?因为一个吻而负责吗?”他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负不了责。”
“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李桐摔门而去,王琰仰头倒在床上,怔怔的盯着天花板,他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做那件事。
李桐回到祁园时,眼眶还是很红,安落落碰了碰祁砚的胳膊:“你看,事搞砸了吧?”
祁砚也生气:“这个王琰。”
“或许两个人就互相看不上,你就别乱撮合了。”安落落觉得,保媒拉纤这活,还得女人:“亲爱的,要不,你们公司跟我们工作室搞个联谊会呗。”
“干嘛?”
“你看我们工作室那些小姑娘,也都清春靓丽的,你们公司的男单身狗也应该是玉树临风的,大家认识一下嘛。”
祁砚理都不想理这个提议:“闲的。”
他起身走到李桐那里坐了下来,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表哥。”
“怎么了?王琰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李桐摇头,吸了吸鼻子:“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祁砚的眉心皱起:“没欺负你,你哭什么?”
“我就是,就是……想家了。”
祁砚笑笑,拍了拍她的背:“都多大了,还想家,下人已经给你收拾好房间了,去洗个澡,睡一觉。”
小姑娘点头:“嗯。”
回到卧室,安落落还在扒拉着自己手机里的员工名单,她对这事特别感兴趣:“祁砚,你说联谊会叫什么名字?”
祁砚掀被上床:“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办联谊会了。”
“你不答应吗?”安落落大大的眼睛里,一瞬间全都是水气,委屈的不行,祁砚对她这个表情,毫无抵抗力,揉揉她的脑袋,“这事,以后再说,乖。”
“哼。”安落落放下手机,一脸八卦的,盯着祁砚看。
祁砚被看毛了,摸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你说……王琰怎么着桐桐了,她哭成那样,不会是……”安落落给了祁砚一个你懂的表情。
祁砚轻笑:“不会。”
“怎么不会,孤男寡女,酒精催发,桐桐又那么可爱。”
祁砚摇头。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李桐大概也不会哭成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