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鞋子,外面已经飘起了雨丝,唐伯担心他:“要出门吗?天气不怎么好。”
祁砚点头:“去一趟老宅,我很快就回来。”
“那你路上慢点开车。”
“知道了。”
老宅离祁园还是有点距离,幸好雨下的也不是很大,对视线没有影响,差不多一个小时,他就到了。
祁砚开了一辆低调的奔驰越野,车子缓缓的开进老宅的院子,有佣人撑了把伞出来。
停好车子,祁砚弯身下车,接过佣人的伞,撑着往里走。
李向惠站在大厅的门口,看着自己意气风发的儿子,就做了一场梦一样。
祁小秋开心的迎了上去:“哥,你来了。”
祁砚微微点了下头,李向惠淡淡的:“坐吧。”
佣人把伞接过去,祁砚轻掸了一下肩上的水珠,清贵无比。
“安落落,睡了?”
“是。”
“真的决定,就她了?”李向惠怕祁砚误会,又补了句,“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问这个,我就是……想让你幸福。”
祁砚抬眸看向她:“我们很幸福。”
李向惠点了下头,也没再说什么,遂看向祁小秋:“去把我刚刚拿出来的盒子,拿过来。”
祁小秋万般不情愿的哦了一声,那是一个很奢华的首饰盒,一看就是名师手工打造的,刚刚趁着李向惠不注意,她偷偷打开看了一眼。
是一套很奢华也很少女的粉钻首饰,是适合送给年轻的女人的,祁小秋抿了下唇,她怎么说也是李向惠的女儿,她为什么要把这个送给那个狐狸精,而不是她呢。
捡来的到底是捡来的,李向惠从来没有考虑过她,那个安落落一看就是个吃人的小妖精,祁小秋搞不懂这样的女人是怎么入了李向惠的眼的,
她不是一直喜欢那个叫什么季斯朵的吗?
所以说,祁砚有可能娶任何一个女人,但都不会是她,从一开始,她就不在这个计划之内。
李向惠收养她,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个心灵上的慰籍而已。
想到这些,祁小秋的手指微微颤抖者,心中更是不甘。
外面响起了李向惠催促的声音,祁小秋握着盒子下了楼,交给祁砚的时候,她违心的笑着说:“哥,我也祝你幸福。”
她与祁砚交集并不多,喜欢上他是十七岁那年,少女的心事总是写在脸上,也因为如此,李向惠看出了她对祁砚有点爱慕的苗头,才把她送到了国外,背井离乡了五年。
也不知道是冲动还是不舍,祁小秋一下抱住了祁砚:“哥,我是最希望你幸福的,知道吗?”
祁砚被抱了个满怀,踉跄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轻轻的推开了祁小秋:“谢谢。”
祁小秋有些小小的失落。
李向惠早就知道祁小秋对祁砚有些别样的心思,看向她的脸色有些严厉:“小秋,你哥结婚了,你也二十多了,搂搂抱抱的,你嫂子会生气的。”
祁小秋垂了垂脑袋,喃了句:“哥哥妹妹的,有什么好生气的。”
“如果是亲生的,倒也没人说什么,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还是要注意一些。”
祁小秋咬了下唇,脸色有些难堪:“哦。”
自从十几岁时,她发现祁小秋对祁砚抱着那种男女之间的心思,她就把她送到国外,跟着名师学画,祁小秋是她死去女儿的寄托,确实她也很疼爱她。
但,毕竟祁砚要娶的不是这种毫无家世背景的养女,就单论相貌来说,且不说一个季斯朵她都赶不上,更何况是那个安落落了。
安落落确实是美,美的不真实,像天上坠落凡间的仙女,抛开她是安致远女儿这个身份,也只有她配得上祁砚。
祁砚自然也能明白李向惠的意思,淡淡的笑了一下:“也没什么,落落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祁小秋没有说话,只是乖巧的笑了笑。
她才不要跟那个安落落处朋友呢,她就是个狐狸精。
“妈,哥,我还有画没画完,你们先聊着,我先上去了。”
祁砚淡笑了一下,点头。
他确实对这个祁小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祁小秋被捡回来时,她五岁,而他那时早已经去了国外读书,
他只当她就是李向惠的一个陪伴,跟阿猫阿狗的也没什么分别。
祁砚喝了口茶,看向李向惠:“还有别的事情吗?”
“也没别的事了,你公司忙,不用惦记着我,这里空气好,也安静,我挺喜欢这里的。”
祁砚愣了一下,起身,“有空,我会带落落过来看你的。”
李向惠也愣了一下:“不用了,我也不爱伺候人,那丫头是个呛茬,保不准,我们再吵起来,我这好不容易出来,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她气死。”
祁砚笑了:“她现在可温驯多了。”
“那是因为她现在收起了爪子。”李向惠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笑只有在说到安落落时,才会有,“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打算等她生完宝宝再办,不想太苍促了,怀着孕也没法穿好看的婚纱。”
李向惠有些吃味:“你就是惯她。”
“她小,我得宠着不是。”
祁砚走了,李向惠一直看着他车子的尾灯消失不见,才眨了眨眼睛,叹息。
李向惠刚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祁小秋,她像做了亏心事,急着要往楼上跑,被叫住:“小秋。”
祁小秋回过身来,咽了口口水:“妈,叫我有什么事啊?”
李向惠的面色不怎么好看,她正襟危坐,有些严厉,祁小秋乖乖的站到她的面前:“妈。”
“小秋,我当初收养你,是为了给我自己做个伴的,不是让你想七想八的,你乖乖的,我不会亏待你,我的名下也有房产和股份,等我死了,全部都可以给你,但你也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再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明白吗?”
祁小秋咬着唇,点头:“妈,您之前跟我说过的话,我没忘,我听话,我也不会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对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刚刚就是单纯的想祝福他一下,真的。”
李向惠锐利的眼神落到祁小秋的面上:“我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