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落走进大厅,最先看到的不是祁砚和他所谓的外公,而是李向惠那张尖酸刻薄的脸。
李向惠看着她,眼中也是憎恶和讶然,大概她也没想到,安落落会过来,回神望向自己的儿子。
祁砚没有看她,起身走向了安落落,近前,他握住了她的小手:跟我过来。
李君鉴上下打量着走过来的女孩,身材纤细,肤色白皙,轻点珠唇也难掩倾城之色,如果他再年轻个五十岁,也会被这样的姿色迷住。
外公。祁砚很郑重的介绍,她就是安落落。
安落落不知道该不该叫人,那句外公走到她的唇边打了个滚,又咽了下去,没礼貌就没礼貌吧。
安落落没有说话,李君鉴也没有介意,倒是李向惠在一旁开了腔:你把她弄来干什么?连个人都不会叫,以后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还是不要污了你外公的眼才好。
祁砚没有理会,而是把安落落按在自己的身旁:外公,落落怕生,一会儿,你别问叼钻的问题。
李君鉴淡淡的笑着,你小子,这就护上了。
爸,他那哪是护啊,为了这个丫头,他都快不姓祁了。李向惠瞪了安落落一眼。
安落落一直垂着眼皮,眼不见心不烦,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她忍。
小丫头,喜欢我们祁砚什么呀?李君鉴笑眯眯的开了口,看起来倒也慈眉善目的,不过话这个问题,她怎么回答?
不能回答的问题,安落落选择了沉默。
从一进门,安落落就安安静静的,李向惠瞧着就来气,当着李君鉴的面,也没敢太放肆,话没往日那么难听和咄咄逼人:平时那伶牙俐齿的劲呢?变哑巴了?
李君鉴笑着看向自己的女儿:这丫头,怕不是因为怕你,才不敢说话的,你先回去吧,我跟她聊聊。
爸,你宠祁砚我不反对,但你别把他宠的没边了,不管他往家带什么人,你都同意,我们可是跟季家要结亲的。
李向惠的话让安落落垂的睫毛微微翕动了一下。
李向惠走了,安落落也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活泼起来,依旧是安安静静的,茶也不喝,小点心也不吃,乖巧的像个孩子。
从一进门,祁砚就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似乎怕她受委屈一样的,一直紧紧的握着。
李君鉴的目光从两人十指交扣的手上,又落到安落落的面上,你是安致远的女儿?
安落落浅浅点了下头:是。
李君鉴深叹了口气:有想过要嫁给祁砚吗?
安落落咬了下唇,看了祁砚一眼,又缓缓的垂下了睫毛,声音淡的像羽毛:没想过。
祁砚的眉心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
李君鉴笑了,看向自己的外孙:人家小丫头,可没想过要嫁给你。
祁砚的大手落到安落落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外公,她怕生,自然会这么说,我们好着呢。
好着?李君鉴倚在沙发背上,点了支雪茄,我看未必吧。
唐伯刚好走过,安丫头,我熬了你爱喝的糖水哦,酸酸甜甜的小可爱,要不要尝一下?
祁砚轻轻的拍了拍安落落的背:去吧,唐伯熬了几个小时呢。
安落落点了下头,起身跟着唐伯去了餐厅。
祁砚抽了支烟递到唇边,低头燃起,吸了一口:我希望外公对于我和落落这件事上,不要持反对的态度。
外公自小就疼你,但是,祁砚,你应该知道的,安致远让你爸和你妹妹这些你忘了吗?
祁砚往餐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又吸了一口烟:安致远已经判了二十年,还要怎样?
二十年?他让你们祁家家破人亡了,你觉得就这二十年就足够了?李君鉴看起来有些痛心疾首。
祁砚倒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外公,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仇恨当中,落落是我想要的女人,我不想放她。
李君鉴深吸了口雪茄,你妈这关,你无论如何是过不了的。
这也是我找外公来的原因。
李君鉴吸烟的动作一滞,看向祁砚的目光带着一抹审视:你们祁家的事情,外公可帮不上什么忙。
外公,你知道,安落落的妈妈温舒是怎么死的吗?他看着李君鉴,一直望进他的眼底。
李君鉴抬眼:听说,是抑郁症?
祁砚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外公,是我妈。
李君鉴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连夹着雪茄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什么?你妈是凶手?
没错。祁砚声音沉了下去,有些沙哑:温舒产后得了抑郁症是不假,但并不严重,是我妈买通了给她看病的医生,替换了她每天要吃的药,又索使顾玉趁着温舒发病,精神恍惚之际,把她推下楼。
李君鉴的身子一下软了下去,眼眸轻颤:这是真的吗?
外公,如果非要掰个明白,是我们有错在先,是因为我妈的嫉妒才让两家变成了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李君鉴眼眸也暗了下去,他有些慌乱的把手里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水杯,喝了口茶呷了呷。
事实就是如此。祁砚的眼底是幽沉的光泽。
餐厅里的女孩,喝着唐伯熬的糖水,和美味的糕点,无比满足。
她冲唐伯比了个大大心:你是电,你是光,唐伯是我最爱的小叮当。
唐伯笑的眼睛都弯了:你说唐伯是叮当猫吧。
安落落挥了挥小爪子:啾咪,爱您哦。
唐伯的心像开了花似的,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少爷怎么就拿不下呢,是不是少爷最近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他是得好好研究一下食谱了。
没吃晚饭的安落落被唐伯的糖衣炮弹喂的饱饱的。
等安落落吃好后,才发现祁砚的外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既然主角都走了,她这个配角也准备离开。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安落落拾步要走,被祁砚握住手腕,拉进了怀里:吃饱就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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